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夫妻不夫妻,父子不父子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吞噬的却是人心啊!这个人人向往的皇宫,天爱却一刻都不想再呆。
离开,一定要离开,哪怕去做乞丐,也比在这宫里头舒坦。只是离开谈何容易呢,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逃跑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说这皇宫守卫森严,她出的去才怪。就是侥幸出去了,她又能逃到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她钻到老鼠洞里,独孤行也会把她揪回来的。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独孤行的脾气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可不是个容许别人挑衅他权威的男人。
所以逃跑肯定是不行的,最好是能弄到假死的药,让她在众人面前逝去,等出了宫她再活过来,这样她就可以改名换姓自由生活了。
可关键是到哪里去弄假死的药呢?死后若是被独孤行葬进皇陵,那她岂不是假死变真死了?
天哪,好烦!不想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现在想这些也为时过早。现在她还背负着责任,她还是和亲的公主,两国和平的使者呢。
天爱拍了拍发胀的头郁闷起来!真想大吼一声啊,可惜不能!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她贤良淑德的玉贵妃吧!
独孤行依旧隔三差五地来栖凤宫,除了抱抱和拉拉天爱的小手,倒也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如此,天爱也便放下心来。渐渐地竟处出几分朋友的感觉来。
朋友二字一出现在脑海,天爱就哑然失笑,和皇帝做朋友?恐怕也只有她敢这么想吧!
这一日,天爱用罢晚膳,忽然心血来潮,命锦绣摆上笔墨作起画来。“锦绣,你说我画什么好呢?”天爱悬着毛笔询问锦绣的意见。
锦绣一边收拾衣裳,一边说:“公主喜欢什么就画什么吧。”见自家公主依旧沉思不动,便又说:“现在宫中到处是盛开的鲜花,要不,公主就画花吧。”天爱眼睛一亮,飞快地走笔勾勒起来。锦绣见状微微一笑,又低头整理衣服去了。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一支怒放的海棠花跃然出现在纸上。天爱搁下笔,直起了身子,“完工,锦绣过来看看吧。”她得意的对锦绣喊。
“这么快?”锦绣眼下转着疑惑,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走了过来,伸头一瞧,立刻被那花吸引住了,“公主,您画得可真好!”她的小脸上满是崇拜的神色。
“哦,那锦绣可要说说好在哪里了?”天爱被她这么一赞,也来了兴致。
在现代天爱很喜欢养花,可是她太忙了,总是忘记给花儿们浇水晒太阳,所以就连芦荟都被她养死了,养得最久的便是那盆四季海棠,一株深红,一株浅红,两株栽在一起。都养了一年了,从尺把长的小苗苗,长到半米高的茁壮花树,从上到下层层叠叠开了一树的花,很是漂亮。
每每深夜,天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总会在花前呆上那么一会。现在她穿回了古代,也不知她的海棠花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给它们浇水。所以当锦绣建议她画花时,她想也没想就画了她的四季海棠。
“这笔法,这渲染,这颜色,都是极好的。比真花还要妙态横生呢。”锦绣的眼睛比平日都亮了几分。这让天爱倒有些意外了,再一想,又释然了,锦绣也是出身书香门第,懂得绘画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天爱刚想说,“既然极这么喜欢,就送给你吧!”就听到外面传来三呼万岁的声音,继而是独孤行爽朗的笑声,“公主在做什么呢?”天爱赶紧迎了出去,“天爱给皇上请安!”“免礼,免礼!”独孤行呵呵笑着,携着天爱的手一起走了进来,然后坐了下来。机灵的锦绣早已使人奉上了香茶。
“皇上今日心情很好啊,可是有什么喜事,说出来让天爱也高兴高兴?”自进来独孤行脸上的笑便一直未减,天爱难免这般猜测。
独孤行放下茶杯,又是哈哈一笑,“还真让公主说对了呢,朕的林将军和沈状元马上就要回来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哈哈!”独孤行的笑声响彻一室,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形,看得出他是真的开心。
天爱心里一动,盗寇平了?看样子是吧!不然他不会这么高兴的。于是天爱盈盈起身福了一幅,“天爱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哈哈!”独孤行又是挑眉大笑,笑声里满满的都是骄傲。然后他敛住笑,话锋一转问天爱,“公主刚才在做什么呀?”天爱还没开口,一旁的锦绣就抢先回答了,“回皇上,公主在作画。”天爱看了锦绣一眼,只好点了点头。
“哦,作画?那朕可要认真看看公主的大作。”独孤行戏谑一笑站起了身,在锦绣的引领下走至天爱作画的桌前。
“公主可真是深藏不漏啊!”独孤行捧起画瞧了一瞧,眼底也有深深的惊艳,看向天爱的目光便又多了三分趣味。
“承蒙皇上夸奖,雕虫小技而已。”天爱谦虚说道。
独孤行只是微微一笑,视线又转回画上,“有画无诗,难免遗憾了。”他晃了下头如此感叹。
“天爱恭请皇上题诗。”天爱顺势提出要求,既然你说遗憾,那我就请你题诗,不就不遗憾了吗?
独孤行微微有些意外,抬眸望向天爱,却见天爱坦然而真诚地回望着自己,独孤行便黑眸一闪,道:“好!”他兴致勃勃地拿起笔,小心地蘸了墨,却是递到天爱手中。
天爱一怔,下意识地接过笔,难不成他的意思是他说她写?也有可能,皇帝都是比较懒的。如此一想,天爱提笔走至画前,悬腕等待着独孤行的诗句。
忽然天爱只觉得眼前一暗,腰上一紧,握笔的手便落入独孤行的大手里,“来,公主,朕和你一起写。”独孤行低低地笑声在耳边响起,他,他竟然从身后拥住了自己!温暖宽广的怀抱,温热的气息,特有的男人味道。
一时间,天爱慌乱了,在独孤行的怀里她是如此地娇小,第一次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她不再是那个强势的说一不二的尹家总裁了。她只是独孤行的妃子,这深宫中飘摇的小草,一块案板上的鲜肉。
天爱乱了,她如个木头人一样不知所措,任由着独孤行握着她的手在纸上挥舞。
“公主,看看,可还满意?”直至独孤行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天爱才如梦初醒。她大窘,掩饰般地念起诗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声音越来越小,呃,这诗,好暧昧哦!天爱只觉得脸上滚烫,头垂得更低了。
这番景象落于独孤行的眼底,他唇角一勾,邪肆地朗笑起来。“公主,朕今日便烧着高烛赏红妆。”他轻轻抬起天爱的下巴,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
“皇上!”天爱轻轻唤了一声,娇羞写满整张俏脸,平日里那双淡定的眸子更是不知该往那瞧的好,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这般动人的模样可是爱煞了独孤行呢。
他躬身微一用力便把天爱抱了起来,天爱没有防备,惊呼一声赶紧搂住独孤行的脖子,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往回缩,正巧对上独孤行笑意点点的星眸,这般伸也不是,缩也不是的窘态让独孤行有哈哈大笑起来,天爱一狠心,索性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怀里当起了鸵鸟。
独孤行抱着天爱大步朝玉床走去,他把天爱轻轻放于床上,双臂支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天爱被独孤行看得不好意思,把脸转向一旁。那独孤行正看得有趣,哪里容她逃避。一手揽在她的颈下,一手把她的脸扳了回来,“公主可是害羞了!”似笑非笑的样子竟是那般的不正经。
“皇上!”天爱不满的喊道,心底却颇为恼火。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随即又埋怨起自己,怎么说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现代新女性,就这古代一死小孩的逼视就招架不住了?丢脸,大大的丢脸!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独孤行的手段还蛮高的啊,就不知床上技术怎么样了,应该不差吧,人家可是历经了那么多女人千锤百炼出来的。想到这里天爱的脸又是一红。
“公主还真是害羞了!”独孤行暗哑的声音响起,一双大手便来扯天爱的衣服,天爱虽不情愿,却也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不消片刻,天爱便被独孤行剥了个精光,她双手护于胸前,微蜷着,柔和的灯光之下天爱肤白欺雪。
独孤行的视线在天爱如玉的身体上自上而下流连着,星眸暗沉下去,天爱懂得那叫做欲望,转身想逃,却见独孤行高大的身躯欺了下来。
天,好疼!天爱一直都知道第一次会疼,可她没想到会这么疼。天爱紧咬下唇,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天,让她死了好吧!
天爱疼得使劲推着独孤行,“不要!”她不要了还不行吗?独孤行微微抬起身子,布满汗水的脸上隐隐带着内疚和心疼,“乖,一会就不疼了!”他轻轻抚着天爱光洁的后背柔声安抚着。
天爱心中冷哼,不疼?不疼才怪呢!骗谁呢?一抬眼就望进独孤行隐忍的双眸,不由便是一怔。天爱是现代女子,多少也明白独孤行此刻的处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独孤行也不好受呀!
这么一想天爱觉得有些公平了,这独孤行倒也有些风度,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原可以不用在意其他,自己享受便是,他却还能顾及到自己的感受,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疼吧!左右都是疼了,那就让疼来得更猛烈些吧!天爱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藕臂勾上独孤行的脖子,整个人灵蛇般地贴上了他伟岸的身躯。
凭什么她尹天爱要被动地等待别人的临行,她堂堂一现代女子怎么着也不能输的太多!天爱眼底眸光流转,绽放出罂粟般妖冶的笑。如玉的小手抚上了独孤行的胸膛。
独孤行的星眸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被浓重的墨色取代,两道身体交缠在一起。一时间,被翻红浪,春色无边啊!窗外月亮都羞得躲进了云层。
次日,天爱自睡梦中醒来,白花花的光线刺得她眼疼,她眯起眼睛适应了好半天才慢慢适应。她动了动身子,天,全身就像被车碾过一般酸疼,她的手覆上额头,这才懊恼地想起昨夜的事情。
真不可思议,她竟然和独孤行圈圈叉叉了!不过那死小孩的技术还真不懒,除了开始的疼,不得不承认后半段自己还真的享受到了。想到这里天爱的俏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还好独孤行已经不在,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锦绣!”天爱一出声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嗓音好暗哑哦。
“公主,您醒了!”锦绣快步走了过来,眸中带着笑意。天爱被她笑的有些不自在,忙岔开了话题,“皇上呢?”
这下锦绣眸中的笑更深了,“回公主,皇上上朝去了,走时吩咐不要惊扰了您。”接收到自家公主不满的瞪视,锦绣忙敛去笑,“公主可是饿了,锦绣服侍您起来吧。”脸上虽不笑了,语调里却满是欢欣。
天爱翻了翻眼,笑就笑吧,这妞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先洗个澡吧。”全身都酸疼的要命,还是先泡一泡吧。
“是,请公主稍候!”锦绣下去张罗去了,天爱仰面躺在床上,又把昨晚的事回想了一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早朝过后众大臣没有像往常一样各自散去,而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谈论的主角自然是他们的皇上独孤行了。
皇上今天很奇怪,非常奇怪!这是众人的一致想法,可是奇怪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无非是笑容多了一点,说话亲切了一些,可他连某两位大臣的儿子因争女人在街上大打出手都没有发怒,反而还打趣了那两位大臣。实在让人费解啊!
众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讨论个所以然出来。纷纷围住了太尉舒怀远,“舒大人,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有的人更直接,“舒大人,是不是盈贵妃娘娘怀了麒麟?”
也无怪大臣们这般以为,谁不知道这舒太尉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啊,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宠的也只有盈贵妃一人。
舒怀远摇了摇头,他捻了捻胡须,正色说道:“皇上的心思又岂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揣测的?都散了吧,当好自己的差才是正经。”
众人闻言便三三两两地散去了,这舒怀远脸上虽挂着笑,心底却也在疑惑:皇上今儿是怎么了?看来得往宫里走一趟了。
独孤行很高兴,掩饰不住的高兴,他脸上的笑自一早起来到现在就没有间断过。“秦锐,随朕去栖凤宫看看玉贵妃!”独孤行在御书房里一个转身,举步就朝外面走去,天爱靠在木桶壁上,撩起水朝身上泼去,水珠顺着肌肤一路滑下,花瓣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煞是好看。
虽说现在是夏天,但泡澡呀还是要用热水,这样才能去淤解乏。天爱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点点淤青,好看的眉蹙了起来。貌似昨夜战况惨烈呀,不过惨的那个人是自己啦,看看这脖子上,这肩上,这胳膊上,自己还怎么见人?怪不得锦绣都捂着嘴偷笑呢。
天爱叹了一口气,手臂在水面上轻轻拨动着。门被推开了,天爱头也未转地吩咐,“锦绣,再拿些花来。”这些花是她和锦绣一起采摘,晾晒的,具有静气凝神美容养颜的功效。女人嘛,谁不爱美?
等了半天也没见锦绣撒下花瓣,天爱有些不耐地抬起头,“锦绣——”冷不丁却望进独孤行满是戏谑的眼里。天爱一惊,差点没摔倒在水里,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便是把自己整个浸在水里,只余脖子以上在水面上,“皇,皇上您怎么来了?”
“怎么,朕便来不得吗?”独孤行两只狭长而好看的眼睛挑的很高,“公主也不等朕一起,自己倒先享受了。”独孤行说着伸手就去解衣服。
天爱大骇,一下自水里站了起来,“皇上,天爱已经洗好了,让奴才们给您换水吧。”
“哦,公主已经洗好了呀,那朕等会再洗吧!”独孤行抬起头,目光更加邪肆,哪里有要脱衣服的样子?
顺着他的目光往回看,天爱这才发现自己竟直直站了起来,天,打个雷把我劈死吧!天爱惊呼一声,忙沉入水里。惹得独孤行哈哈朗笑起来。
“皇上!”天爱不满地蹙眉,声音里不自觉地便带上了几分撒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