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安雨熙感觉自己的头像被锯子锯开般疼痛,疼痛似一条毒蛇悄然蔓延至脖子,直至心脏。
安雨熙感受到胸口一阵阵的麻痹感,还有心悸带来的不适脸色惨白,全身都在发抖,胃部也像翻江倒海般在捣鼓着,一阵阵的作呕。
两年前,母亲突然中风入院后,她便扛下了整个家庭的费用开支,巨额的住院费,还有自己生活费用,这一切似乎都如此不幸。
她开始了打工兼职,替人洗碗扫地,陪酒跳舞,任劳任怨,甚至受到责骂也默默忍受着,可这噩梦般的一切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母亲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半个月才转到普通病房,高额的医药费压的安雨熙喘不过气,再有每次坐着顾客的车回校同学异样的眼光,把安雨熙一次又一次的打进地狱。
她开始恐惧,害怕,害怕受到更多的伤害,最终她在崩溃的边缘失控了。
那是安雨熙第一次失控,她对在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母亲吼着:“为什么!你要倒下,为什么不和以前一样继续辛苦地活着呢?为什么要让我承受所有的痛苦!我真的好累好累,我想死你知道吗?我感觉我要疯了。”她满面泪水觉得自己已经疯了,竟然对着的母亲说出那么多不堪的话,她扯着母亲的弱小的肩膀尖叫着,嘶吼着,发泄着这段时间里的所有情绪。
最后她是被护士联合架了出来,一顿批评。在无人的楼梯间哭到晕倒过去,被路过的保洁阿姨送去了急诊室。
“现在的小孩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晕倒在楼梯间要不是被人发现,这可要出大问题。”一名年纪看起来稍大的护士讲到。
“唉,这些年轻人呐!就是不注意身体一天天的熬夜,也不注意休息,我儿子啊,就是经常熬夜才得的胃病。”
安雨熙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不远处零零散散的几个护士好像在低声说些什么,安雨熙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努力地想回想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越想回忆疼痛的更加厉害。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工作,远离这个伤心之地,“哎哎,小姑娘,你先别走,先去看看吧,你刚才突然晕倒了,是我们的保洁阿姨发现了你把你送来。”
安雨熙扯开护士握着的手,苦笑着扯着谎说:“没事我就是忘记吃早餐才晕倒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这…”两名护士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么是好,也就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既然人家都说没什么,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们去做呢。
一次一次的晕倒后,安雨熙终于还是觉得自己最近太不正常了,在工友的介绍下,她拉上闺蜜上官雪去看心理医生,做了一个脑电图,还有心理评估。
医生诊断出是焦虑症,并伴随有抑郁症的倾向,而且已经严重影响了身体,躯体症状比较严重。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并嘱咐道平常多点放松,不用紧张多注意休息,不用担心的,按时吃药平常保持心情愉悦会好的。
但安雨熙吃了药之后,问题似乎并没有得到解决,她感觉越想摆脱越焦虑,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疯掉。
她发现自己越不想恐惧就越害怕,她害怕失去母亲,害怕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害怕被别人当做精神病对待。这一切都多么糟糕,回忆拉回到现在。
安雨熙手抖动的打开了药罐的盖子,随意的倒出了几颗,一口猛灌下去,疼痛似乎得到了缓解,她大口地喘着气,紧张的心情似乎放松了不少。
两年前她辍学去了酒吧当陪酒公主,结识了现在的闺蜜上官雪,她家里是做酒买卖生意的,在闺蜜的提携下生活也好了不少,安雨熙谈了一个男朋友,但就在近日在她的生日会上劈腿以前的大学舍友孟紫薇,感情破裂。
安雨熙又开始成天泡在酒吧里把自己喝的烂醉,这样似乎就没有了烦恼,上官雪过来劝了好几次都无动于衷。事后又会陷入自责当中,无限死循环般痛苦着。
“熙宝贝,你有没有想过回去。”电话里传来上官雪的散漫的声音。
“回去?回哪?”安雨熙已经喝的烂醉,迷糊的应答着。
“当然是回国啦,你在国内不是还有一个家吗?为什么不回去看看,说不定看到自己的以前的家心情好些。”
呵,那里全是不好的回忆,回去干嘛,这都是安雨熙心里的话,但她怎么可能会说出来:“好,你说回去就回去,等你下星期毕业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你不是也想你那个谁了吗?”
“诶呀,你又打趣我,不理你了。”一阵忙音安雨熙挂断了电话,浑身无力地走进了浴室洗澡。
头发还未干便疲惫的倒在床上昏昏睡去,也就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才能有这么片刻的安宁,一夜无梦。
华国南沙国际机场,“哎呀,我的祖宗,快点,快点,我约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把行李给我我帮你提,慢死了!”上官雪一把抓过安雨熙的行李推着她往C出口走。
“我去,你都带了些什么这么重?你是把全部身家都带回来了吗?”
“明明是你自己要提,还怪我咯?”安雨熙翻了个白眼。
“切,懒得和你说,浪费我感情。”上官雪傲娇的回到,还趁机抓了一把安雨熙的屁股,果然好弹性。
安雨熙瞬间脸红,破口大骂:“你是有毛病吧?上官雪,抓我屁股干嘛?这么多人看着,要死啊你?”
上官雪已经跑到几米开外转头吐了吐舌头:“略略略,你来抓我啊。”扭头就跑。
“喂,喂,等等我,我跟你回国了我妈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让我管家托人带你妈回来国内,你就放心好了。”上官雪停下等落在后面的安雨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