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兮他们走后,皎月扶着白宸风到了饭桌前,摆在桌上的是山珍海味和一封二皇子的书信。白宸风拿起书信,上面大多写的是一些客套话,最后目的总结就是拿到墨袍令。白宸风把信团成一团,冷哼了一声。旁边的皎月看着白宸风有一次受伤,心里早就觉得难受。“殿下,您又何必以身犯险,还是救了白玖兮。”
白宸风笑了笑,“月儿不懂,这是一出苦肉计,有了这出苦肉计,我在白玖兮身边行事也更简单些。”
皎月听着眼泪就落了出来,“殿下,月儿只希望殿下平平安安的。”
白宸风擦了擦皎月眼边的眼泪,无奈的笑了笑,“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等到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娶你。”白宸风温柔的劝慰着皎月。皎月擦擦眼泪,给白宸风夹菜。
兮凤殿。
“确定了?”卫玉衍叉着手依靠在桌子看着白玖兮。
“嗯,他左臂也受了伤。”白玖兮点点头。
“五皇子,不是也受了伤吗。”
“我注意到了,但是白宸风的伤口明显是第二次受伤了。至于五皇子,不像。”白玖兮肯定的看着卫玉衍。
“嗯。”卫玉衍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现在老二和老三站了一条线,只不过没人晓得。”
“那就两个人一起干,一个人出了事另一个肯定也好不了。我想白宸风之所以用苦肉计,多半是为了墨袍令。”
“墨袍令在你身上。”卫玉衍看着白玖兮,有些吃惊。
“对,两年前太子死的时候,亲自给我的。”白玖兮淡淡的回答,就好像随意说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那太子倒是真的信任你,连墨袍令都肯给你。”卫玉衍心里有些别扭,说出的语气有些讽刺。
白玖兮没有在意,挑了挑眉,“毕竟他不知道我是洛北的人,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小妹妹罢了。”
“那景祀呢?也是把你当成小妹妹?”卫玉衍嘲讽道。
白玖兮觉得卫玉衍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和景祀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还要特地提起。
“瞎了眼呗。”白玖兮伸了个懒腰。
卫玉衍微微一笑,眉目间有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诡谲。然后挑挑眉,“确实是瞎。”
白玖兮尴尬的笑了笑,但是突然想到岑楚对自己说,自己曾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景祀,脸上就有了阴沉。
卫玉衍发现了白玖兮的转变,“怎么了?”
“景祀,他知道我是洛北人。”白玖兮抬眼看着卫玉衍,顿了顿“而且,他是二皇子的人,可能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少。”白玖兮有些担忧。
卫玉衍听到白玖兮的话,没想到白玖兮竟然喜欢到景祀到了这种地步,又想起了当初岑楚给岑安写信说遇到了想要托付终身的人。越是回想,脸上越是冷淡。
白玖兮看着卫玉衍越来越阴沉的表情,意识到自己以前犯了很大的错。尽管是以前的岑楚做过的,可是自己顶着岑楚现在的身份,所有的过错,也只能现在的自己担。然后平静平静,笑嘻嘻的看着卫玉衍,“我以前识人不清,太子殿下就不要计较了。都是小的的错,以后小的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在和男人有什么纠葛了。”然后做出发誓的手势。
卫玉衍看着白玖兮前所未有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是消了一半。“不用别的男的,你只和我有纠葛就足够了。”
白玖兮见卫玉衍表情好了许多,急忙点头,“是是是。”
卫玉衍嘴角微微上扬,又想到了景祀“很简单,知道你身份的,一个都别活,就完了。”
其实白玖兮自己心里也是这般想的,但是又觉得这样太过残忍。可是转念又想想,白宸风和白宸琰与太子的死脱不了干系,死了就算了,景祀则是曾经伤害岑楚最深的人,死了也算是给岑楚报了仇。就觉得他们也没那么可怜,“好。”
卫玉衍倒是有些吃惊,然后蹲到白玖兮面前,捏着白玖兮的下巴,笑着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女的,要是别的女子一定会劝我不要下狠手,更别提性命。”
白玖兮也笑了笑,“他们都欠着我性命,我可怜他们,谁可怜我呢。”然后做出了委屈的表情。
卫玉衍豁然一笑,“有趣。”
“我觉得,现在可以动手了。”白玖兮淡淡的说。
“嗯,这次围猎出事,也是他干的,白宸和最近证据也收的差不多了,也就这几天吧,二皇子快完了。”
白玖兮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翻找了那是围猎场上的箭,递给卫玉衍。
卫玉衍接过箭,端详了一会,“我找人去查查。”
白玖兮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些事教给卫玉衍会简单快速很多,心里也是放心的。
卫玉衍也点了下头,然后又照往常一样跳窗离开了。
五日后。
殷南朝堂上所有大臣都噤若寒蝉,卫玉衍随意的站在朝堂上,看着大臣们这般害怕,觉得有些新奇。白熠帝则威风凛凛的端坐在龙椅上。旁边的太监正打算宣布退朝,白宸和就站了出来。
“启禀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奏。”白熠帝语气雄浑宽厚。
“诺,启禀父皇,儿臣前几日有事到楚州,发现楚州并不如功劳谱上所写一般安民乐业。而是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百姓顶着三倍的赋税在生活啊。”
卫玉衍听了挑了挑眉,在上朝前卫玉衍的探子就告诉自己白宸和拿着那份名单上了朝。
白熠帝听后勃然大怒,楚州是二皇子的分地,白熠帝看向白宸琰。白宸琰有些害怕,但还是站出来。“回陛下,不知道四弟是从哪里听到的莫须有,臣的楚州现在安好如常。”
白宸和冷笑一声,“陛下,儿臣有证据。臣前几日去楚州请来了当年的县令,和楚州众百姓一起写成的千人血书。”然后把血书递交给太监,太监怯怯懦懦的端着东西递给白熠帝,白熠帝拿起血书。上面是一个个百姓用血写成的名字和血手印。白熠帝站起来,把血书使劲扔到白宸琰面前,“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卫玉衍看着血书,表情有些严肃,就看到白宸琰跪到地上,趴着拿起血书,“父皇,这是可以假冒的啊父皇,儿臣绝没有贪污赋税啊。”
白熠帝瞪着白宸琰,“不要叫朕父皇,你根本不配做朕的儿子。”
白宸和得意一笑,“陛下,二哥不止加强了赋税,在楚州还有一批两万人的军队。”
白宸和话语刚落,众大臣议论纷纷。白宸风面上是惊讶和担心。但是内心是满意的。
半月前,四皇子府。
“你是谁?”白宸和举着剑指着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黑色面具的人。
黑衣人笑了笑,“当然是来帮你的人。”说着就拿出了血书,扔到白宸和怀里。
白宸和看了看,喜形于色,“你怎么会有这个。”
“不管怎么有的,最起码他能帮你更上一层楼。”
白宸和大笑,“这倒是天助我也。”白宸和转眼看向黑衣人,眼里是怀疑,“你为什么帮我。”
“当然是为了为民除害。”说着拿下了面具。
“三哥,怎么是你。”白宸和惊讶的说道。
白宸风背着手,坐到了椅子上,“四弟在惊讶什么?”
“我属实没想到是三哥。”
“四弟不用觉得有什么,二哥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我不忍看那些百姓处于水火。”然后故作一番可惜怜惜之情。
“三哥果然深明大义,不知道三哥想要什么。”
白宸风爽朗一笑,“我只求四弟可以减免楚州的赋税,二哥出事之时可能放他一命。”
“好,四哥真是个好人。四哥放心,到时我一定做到。”白宸和肯定的看向白宸风。
白宸风点点头,就带上面具离开了。
紧接着第二天,白宸风收到了来自四皇子的感谢和请求结盟的书信。白宸风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欣喜。写下了怎么扳倒二皇子的计划。
朝堂。
白宸琰正跪在地上磕着头,但听到白宸和说自己屯兵时,死活不承认。“四弟,我如何对你了,竟还陷害我屯兵。”
“二哥不必如此,当年您招兵时与您出现矛盾的楚教头,正在我府上。当年你一直以为他死了,但其实他一直隐居,知道前几日我才找到他。”
白宸琰使劲在地上磕着头“儿臣冤枉啊,父皇。”
白熠帝很明显有些心痛,闭上了眼,“来人,把白宸琰拖下去,打入天牢。”
朝堂上顿时闹哄哄,整个朝堂回荡着白宸琰冤枉的喊叫。
待白宸琰彻底离开,白熠帝开口,所有大臣霎时安静。“待朕查实,再做定夺。”
然后退了朝。
白宸风和白宸和相识一笑,回到了各自府中。卫玉衍跟在身后,叉着手看着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