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下午6点,身着蓝、白色校服的扎着黑发单马尾的羽竹回来了,少女一张娃娃脸,五官精致,样子十分可爱,她一进门便问:“哥,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呀?咦?哪里来的小狗?是泰迪吗?快过来,小狗狗。”
做好准备的羽枫系着咖啡色的小熊围裙走出厨房,脚边跟着一只毛茸茸的灰色小狗。
“…它妈妈是泰迪,爸爸是乡下无名犬,看来遗传妈妈的基因多一些吧。”羽枫看着妹妹抱起小狗的欢喜模样,自然地露出了笑容。他顿了顿后继续道:“今天是拔丝地瓜,冬瓜汤,和新学的水煮肉片,我在想凉菜做什么好。”
“这样啊,凉菜就拍个黄瓜吧。”
“好。你歇一会儿,20分钟后开饭。”
羽枫说着走回厨房忙碌起来。稍后的餐桌上,羽枫把自己不再上学的决定告诉了妹妹,羽竹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懂得哥哥的心意。
“给它取个名字吧!”
羽枫刻意转变话题,好让氛围不再那么压抑。
“嗯!叫什么好呢…”羽竹尽量让自己恢复成往日的开朗模样,一番思索后她说:“叫‘丁丁’吧?”
“嗯。”羽枫笑着点点头,“对了,钟吉吉说明天下午请客看电影,片子你挑吧。”
“看电影?!好啊好啊!他不是叫‘钟喆’吗?为什么请客?”
“我故意把那个字拆开了。至于原因嘛,他完全是自愿的,不必在意。”
“哦。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哥。”
“没什么。大不了下次回请他好了。”
“说的也是。听说今天一早三年级有人打老师了呢!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羽枫装傻充愣地摇了摇头。
忽然间,客厅中央毫无征兆地出现一道黑色裂缝,裂缝迅速扩大,接着一个看不见容貌的黑袍人迈步走出,他身躯高大,大约有190cm,他沉默着看了看羽枫,而后将目光落在了羽竹身上。突如其来的不可思议的情况让兄妹俩呆若木鸡,直到黑袍人抓住羽竹的手腕,羽枫才恍然大悟一般意识到威胁。
“**,****。”
黑袍人一边说着兄妹俩听不懂的言语,一边拉羽竹向黑色裂缝走。
“站住!放开我妹妹!”
羽枫霍然起身想要解救羽竹,但却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拦了下来,任凭他如何拳打脚踢也无法破坏那透明墙壁。
“哥!哥…”
羽竹害怕极了,怀里抱着小狗,黑袍人并不理会少女的挣扎与哀鸣,就这样他带着她消失于那裂缝当中。
“骗人的吧…我在做梦,一定是做梦!”
羽枫望着眼前的虚无喃喃自语,他用力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疼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看不见的墙壁消失了,屋子里静的可怕。羽枫伸出手在黑色裂缝出现过的位置反复地抓,然而得到的只有绝望的空气。他难以置信地不断念叨妹妹的名字,来到羽竹的房间从衣柜找到床底,把能藏人的地方翻了个遍,后来把整个家翻了好几遍,依然一无所获。
羽枫最后回到客厅瘫坐下来,他希望这场噩梦能早点醒来,如果不是梦,他希望那裂缝能再次出现,因此他一直守着,不知觉间就到了次日天明。身体的疲累和精神的虚弱终于战胜了羽枫的意志力,他躺在木质地板上沉沉睡去。
手机铃声《独自旅行》在上午10点整的时候已经是第N变响起了,羽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睑,脖子超级痛,简直像断了一般。他爬起身找到沙发上的手机,一看屏幕壁纸,羽枫顿时傻了眼,原本那是一张旅行游玩时的自拍合照,背景是弥漫着晨雾的青山,站在他前面的长发美少女并不是他的恋人,而是妹妹羽竹,此刻的画面里只有羽枫一人而已。
来电提醒显示打电话的是钟吉吉,羽枫愣了好久才滑动屏幕接通电话。
“喂!羽哥,你干嘛呢?我都不记得给你打多少次电话了,电影票买了没?再不买可没有位置了啊!”
“电影票?什么电影票?”
羽枫仍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
“啥?你这语气是刚睡醒吗?我们昨天不是说好的,今天请你看电影嘛。奇怪,我为什么要请你看电影。”
“你自己去看好了,我要再睡一会儿。”
羽枫说罢挂了电话,他刚想走回自己的房间,猛然清醒了一些。为了彻底赶走睡意,他来到洗漱间接连将冷水泼到脸上。然后他又找了一遍所有房间,结论是如果自己不是在做梦,那昨天看到的就是真实。
手机里羽竹的照片都消失了,有关她的痕迹都被抹除了,学校没有打电话来询问,她的朋友也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存在过,事实证明记得羽竹的人只有羽枫自己。自那一天起,羽枫几乎足不出户,每时每刻都守在客厅,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便过了2个月。
精神处在崩溃边缘的羽枫预感自己可能随时都会疯掉,失去唯一的亲人让他无法接受,他觉得妹妹还活着,活在某一个神秘的地方,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冬季的一天夜里,羽枫忽然觉得实在难以忍受独自在家的情况,于是走出家门找到就近的一家网吧。把注意力转移到游戏里的这种消愁手段有时候很管用,就是网吧的烟臭味让羽枫极为厌恶。深夜时,他因口渴买了一瓶9块钱的椰汁饮料,正是这瓶饮料让他几乎命丧黄泉。
凌晨3点多的时候,越玩越没意思的羽枫打算回家去睡觉,结果被4个小混混跟踪打劫了。这个时间小马路上几乎没一个人影,他们很轻松地就把羽枫围了起来,4人的年纪大概在20岁左右,对于第一次遭遇拦路打劫,羽枫反而没有很害怕。
“兄弟,把身上的钱、手机都拿出来吧,还有那包零食。”
一个人高马大的小混混这样说道,手里拿着一把在幽暗灯光下反光的匕首刀。羽枫闻言照做,交出了零食和对他来说已经没用的手机,又将空空如也的钱包打开让对方看。
“很不凑巧,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他说。所幸没带那张有钱的储蓄卡。
“你他妈耍我们是不是?没钱你买那么贵的饮料?你...”
持刀小混混走上近前想要威胁羽枫,没等说完肚子就被羽枫猛然打了一拳,疼的他差点摔倒。
“好小子,你敢打我们老大,上!弄死他。”
随着那个高瘦小混混的一声招呼,三人一并扑了上来,羽枫无所顾忌,尽全力进行反抗,然而他并不善于打架,而且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落入只有挨打的份。最后羽枫被牢牢抓住,小头头许是因为一时冲动,给了羽枫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