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蔓和锦瑟聊了一会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听见殿外有人一串脚步声,锦瑟转过头,竟是司徒锐。
他刚下朝回来,龙袍还没有换,黑色的龙袍衬着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帝王霸气。
秋蔓昨天知道锦瑟的事后,就与司徒锐说了。但他没有想到,此时锦瑟就已经进宫来,而且在他看到锦瑟后,愣了一下,却又立即恢复过来。他上前询问了秋蔓是否有将今早张晨新配的药喝了,又问了几句,才转过头,再次看向锦瑟。
虽然司徒锐此时已是当今圣上,但他依旧没有对他叩首行礼的意思,她只是对他微笑,点点头,以示问候。
司徒锐也不计较,她是秋蔓重要朋友,而且当初,她还不顾性命,为秋蔓挡了一刀,不管怎么样,他都非常的感谢她。
他正欲说些什么,一群宫女太监带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
宫女太监见司徒锐在此,立即对司徒锐行礼。而那个小孩子直接向他们跑了过来:“父皇,妈咪。”
司徒锐示意太监宫女们退下,把想扑到秋蔓身上的司徒澈拦了下来,抱起来说:“又是这么急躁,都说了,你母后身体不好,经不起你这么横冲直撞。”
这些年,秋蔓一直昏迷不醒,为了弥补司徒澈那份感受不到的母爱,司徒锐对他十分宠爱。而且,司徒澈长得很像秋蔓,看到他那张小脸,司徒锐也不忍心对他像当初他父皇那么严厉。
司徒澈笑着在司徒锐身上扭着要下来,司徒锐无奈,把他放了下来。
司徒澈一恢复自由,立即扑到了秋蔓怀里,他喜欢妈咪身上那种独特的味道。
秋蔓看着在她怀里撒娇的司徒澈,笑着将他抱起来,看着锦瑟说:“这是你锦瑟干妈,是妈咪最好的朋友。”
司徒澈歪着脑袋,一脸朦胧的看着锦瑟,再看了看他的妈咪,她不知道干妈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是她妈咪说的,他作为一个乖娃娃就该听妈咪的说,终于扬起笑容叫:“锦瑟干妈。”
锦瑟笑着捏了捏司徒澈的小脸:“乖,干妈这次来得匆忙,没有给你带礼物,下次在给你补上。”
虽然是以前就说要司徒澈当干儿子的,但是现在,司徒锐当了皇帝,司徒澈以后也会是一国之主,那她不就是算是皇亲国戚了。想到这,她忍不住一颤,但是这样了,锦瑟也没多说什么,心里还是为得到司徒澈这个可爱的干儿子高兴。
秋蔓道:“锦瑟,那你什么时候去无忧谷呢,我知道你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思在宫里陪我,等你找到冷清扬,再回来吧。”
“我想今天下午就出发。”
“这么赶啊!”但是看到锦瑟忧郁?的眼神后,改口道:“额,好吧,知道你心急,我这就让人准备。”
锦瑟展颜一笑:“谢啦,你就等着我和他以前来看你和司徒澈吧。”
“嗯,好。”秋蔓点点头。
司徒锐见秋蔓此时的心思全部放在锦瑟身上,心里瘪瘪的,但是知道她们俩姐妹情深,也不多说什么,抱起秋蔓怀里玩着她头发的司徒澈,和秋蔓说了几句就走了。
秋蔓见司徒锐走了,就开始和锦瑟八卦了,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喂,你和那个张晨新怎么回事啊?”
“啊?什么怎么回事?我们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就相约一同上京嘛,而且我现在不是以前的锦瑟了,我也没法进到皇宫找你,就叫他把我的手机给你啊。”锦瑟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
秋蔓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将背靠在椅子上,一脸不信:“还说没有什么事,张晨新今早给我诊治的时候,还和我问了你在何处,然后提及韩扬的时候,脸上满是温情。还有那个韩扬怎么回事啊。”
锦瑟无奈,就将几年前在湘西碰到张晨新,与他比试的事情,和这次在路上的事情,说给秋蔓听。
秋蔓听后,抚摸着下巴,思虑片刻后,开口道:“我说,那个张晨新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锦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顿时就懵了,看着秋蔓,眨眨眼,不确定的说:“不会吧,他怎么会喜欢我,我以前是男子啊。”
“男子又怎么样,冷清扬还不是把你当心肝一样,捧在手心里。”
锦瑟脸一红,面色羞涩的说:“那又不一样。说张晨新呢,别瞎扯。”
秋蔓好笑的看着她:“都是一个理,你别逃避。”
“反正我不管,我又不喜欢他。”
“也没错,张晨新喜欢的是那个男锦瑟,他现在也没有意识到对你这个女锦瑟的喜欢,你别管就是了。”
“嗯,其实我还是蛮喜欢他的,但就是单纯的朋友间的喜欢。”
“好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别纠结了,哎,我真不该问你这事。”秋蔓扶额,“好了,我们还是吃饭吧,我饿了。”
说完,秋蔓便叫人进来,让人准备午餐。
当太监们将菜全部上好,锦瑟看着这些菜,馋的啊:“啧啧,看着真不错,要是我天天吃这些,准吃成一个大胖子。”
秋蔓扑哧的笑了:“得了吧你,还天天吃呢,到时候不腻歪才怪呢。而且今天是你在这,我才让人准备好一点,照平时,我就让人做两个菜就够了。”
“也是,锄禾日当午,汗滴流下土,这个根深蒂固的思想,我们这些是改不了了。”
秋蔓笑了笑,待太监布菜之后端起了碗:“得了,别贫了。快吃吧。”
锦瑟端起碗,突然想了来:“那个司徒锐,不来吃吗,司徒澈呢。”
“平时我们都是一起的,但今天你在这里嘛,司徒锐要是在这里,唠叨个没完,这样少吃,那样多吃的,真烦。索性让他们爷俩自己吃,我们吃个痛快。”秋蔓瘪了瘪嘴抱怨。
锦瑟摇了摇头:“司徒锐这样是对的,你刚醒过来,身体各项机能都很脆弱,注意一点是对的,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秋蔓嘿嘿的笑了一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吃吧,快吃吧。”说完,给锦瑟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这个好吃,你尝尝。”
锦瑟看她那样,无奈的笑了笑,开始吃了起来。
饭后,锦瑟与秋蔓聊了一会,宫女就进了禀报说,东西准备好了。
锦瑟对秋蔓笑了笑,起身说:“那我走了。”
“走吧,去和司徒锐说一声,我和司徒澈送你。”秋蔓嫣然一笑。
于是,在一群宫女太监的引领下,秋蔓去司徒锐那和他说了几句,便牵着司徒澈和锦瑟一起走到宫门。
“好了,就送到这吧,出了皇宫,你家司徒锐会担心你们娘俩的。”锦瑟驻足,转身看着秋蔓说道,“小司徒澈,干妈走了哦,下次来,一定给你带礼物。”
司徒澈点了点头,在秋蔓的示意下,乖乖的说:“干妈再见。”
锦瑟笑了,抬头看了秋蔓一眼,转身,提步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再见。”
一路上,马不停蹄,原本要十几天的路,硬是九天就到了临近无忧谷的一个小城。
秋蔓给她配的马车非常好,马车里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但锦瑟依旧有些吃不消。
锦瑟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她要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要用最好的姿态见冷清扬。
她从张晨新那里讨了舒缓疲劳的汤药配方,吩咐小二送来水,将一身疲惫的身体泡入汤水之中。
虽然自己对他没有意思,却不忍让他对自己牵挂不已。
那天在宫里,她和秋蔓正说这话,一个宫女进来说,张晨新过来给秋蔓请脉。
锦瑟和他说了几句,告之他以前那个锦瑟几年前已经被杀害了,听到这个消息,张晨新顿时就懵了。
锦瑟心又不忍,便转移话题,让张晨新给她那缓解疲劳的药方。
张晨新应了下来,提笔写下配方,便和她们告退了。
看着张晨新落寞的身影,锦瑟和秋蔓对望了一眼,没办法,不爱就是不爱。
第二日,锦瑟睡足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兴奋的从床上翻了下来。
准备好一切后,她又登上马车,朝目的地前进。
半日后,马车停到无忧谷前。
锦瑟拿着包袱,从车里下来,和车夫说了几句,便踏步进谷。
走在熟悉的小道上,想着小道终点自己想念已久的人,锦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微风习习,鸟语花香,但锦瑟却皱了皱眉,她的甲乙丙居然没有在路上守着。
无忧谷中有一种鸟,被以前的谷主驯服后,便用于通报有陌生人进谷。也是这样,那次司徒锐和秋蔓他们进谷,锦瑟才知道,早早让甲乙丙去受谷。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锦瑟心里一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若是出了事,司徒锐必定知道的。可为什么没有人来拦她呢?
想不通,锦瑟心里有点担心了,脚步更快了。
终于,锦瑟停了下来。
她喘了喘气,推开院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发束黑玉冠,身着黑色锦袍,腰围黑壁玲珑带,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在夕阳洒下的浅浅金光里,更是让人移不了眼。
冷清扬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宁静,脸上初见锦瑟时的一抹疑虑瞬间被煞气取代:“你是谁,你是怎么进的谷?”
锦瑟楞了愣,反应过来她此时披着的不是以前锦瑟的皮了,如水晶般透明的眼眸转了转,突然闪耀出一丝精光,她故作无知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我在山里走了很久,就看到这里有间屋子,我就推门进来了。”
冷清扬眼神一冷:“你可以离开了。”说完转过身,欲进屋。
锦瑟见他不理自己了,急忙开口:“喂喂喂,你别走啊,你难道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在山里,我来自哪里,我要去哪吗?”
冷清扬一愣,转过身紧紧的盯着锦瑟。
锦瑟心里咯噔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冷清扬炙热的目光下,对他眨了眨眼睛,笑靥如花。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