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秦摇坐在温轩的办公椅上，默默地写着数学试卷，温轩在一旁的椅子上，刷着手机。
“老师，”江燃敲了门，“奥赛班的作业，全交齐了。”
“拿过来。”温轩抬头，向江燃点头示意。
秦摇正沉迷于数学试卷，倒是没有抬眼看来人一眼。
门又被敲响了。
是温祁安。
“她写完你们就可以走了。”
话显然不是对江燃说的。
温祁安点头，等着温轩起身，拉过椅子坐在了秦摇对面。
江燃低着头，眼镜下的黑眸有些莫测。
“带笔和纸了吗？”
江燃点点头。
“我们一起去奥赛组。”温轩很看重江燃，脑子灵活又肯钻研肯努力，学校也很重视，立志将江燃培养成第二个秦扶。
温轩很快就带着江燃走了，秦摇也没多大在意，只是看着面前的温祁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日子就这样慢慢悠悠地晃着，段湘在魏泽的逼迫下每次考试都是前一百，甘甜甜和秦摇也没什么太多的交集，秦扶被保送到了京大，但他还是参加了高考，上了一所市里数学很强的大学，学费全免，补贴生活费。温祁安倒是去保送的大学，就在邻市，放假的时候有时会回一中看望温轩，用温轩的话来说就是沾了一班同学的福。
而秦摇，她还是没有参加数学奥赛，连生物奥赛培训都退出了。
秦摇变了，又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张扬，肆意，却又冷酷无情。
十二月廿十九，秦摇掐着零点向秦扶说了生日快乐。
秦父不在家，他说工地忙，要等下午才能到家。
秦扶也没睡觉，在房间里推算公式，手机响了便拿过看了一眼。
十九了。
“秦摇，出去吃烧烤吗？”秦扶趿拉着棉拖鞋，走到隔壁敲了敲秦摇反锁了的门。
秦摇开门很快，就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厚的羽绒服，趿拉着鞋，往外面走。
秦扶因为没睡，倒也不用换衣服，反正他们出门都是趿拉着棉鞋，回房关了电脑和灯就追着秦摇出去了。
自从秦摇高一那会他们吵了架，秦扶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秦摇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秦摇开心的时候会拉着他喊哥，不开心的时候会扑到他怀里让他抱。
长大了？或许也是吧，但是他知道，秦摇啊，已经不开心很久了，因为柳思，因为徐晓艺，因为秦父，然后再因为他，连偶尔的开心和假装的开心都没有了。
“你们俩也真是的，半夜不睡觉就出来晃。秦扶啊，摇摇都高三了吧？让她多注意休息，你做哥哥的要多关心关心她。”秦摇他们住的这边是老城区，没什么高科技之类的，最多的就是卖吃的的小铺面，从小到大这里的人都没怎么变过，秦扶和秦摇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你们小时候啊，你跳级，我们都为你高兴，什么都不懂。就你家隔壁楼那对双胞胎兄妹，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年级一个班读书，那晨晨，多活泼开朗。摇摇聪明，可就是越来越不爱和人打交道，越来越沉默了，这样不好。”老板也是老城区的老居户了，从秦父刚和徐晓艺结婚那会就在这边开店了，两孩子哭，他知道……
“叔，我知道的。”秦扶接过烧烤，道。
“知道就好，快去吧。”老板说话都有刻意压低声音，虽然他们两兄妹的事在这一片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两孩子都有自己的骄傲，性子倔又敏感，这些，哎。
“怎么了？”秦扶把东西放下，顺着秦摇的视线看去。
“没什么，”秦摇收回视线，拿出了盘里唯一一串鸡翅，有两个，“我今天要把它们全吃掉。”
“行。”秦扶笑笑，只要她喜欢，这一盘都给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摇一直低着头在吃东西，秦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给温祁安发了条消息。
今天我妹生日，记得跟她说生日快乐。
想了想，还是撤回了。
秦摇放假五天了，温祁安没来找过她。
那个说要陪着秦摇的少年啊，还是没能抵抗住家里的压力，去了保送的大学。
听何毓文说，他家人还帮她找了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呢。
他的妹妹，找个寻常人家就好了。
“扶哥，摇姐。”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
“生日快乐，给你们买的蛋糕，摇姐最喜欢的。”何毓文帮他们插好蜡烛，点好。
何毓文现在一点都不胖了，听说是职中校草呢。
“谢谢。”
“谢谢。”
秦扶和秦摇在某些时候还是挺有默契的。
“许个愿呗，摇姐，你以前许的让我变帅可实现了。”何毓文笑，整个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
“我都差点忘了，来，你们最喜欢的鸡翅，别客气，今天的可是叔请客。”老板拿着几串鸡翅和别的一些平常他们不舍得点又很受欢迎的烧烤过来，桌子很快就满当当的了。
秦摇闭上眼，在心中默念，秦扶要一辈子安乐。
“秦摇要开朗活泼，像隔壁楼的晨晨一样。”
秦摇睁眼就看到了认真看着她的秦扶。
“这是秦扶的生日愿望，每年都是这样。”秦扶认真且执着，看着秦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