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演讲当天上午,一个市一中的种子选手正在给自己的对手系领带。
“唉唉唉,你系反了。”看见彭之至系红领巾的系法,滕川无语般抽动嘴角。虽然滕川看上去脸色有些暴躁,却眼中和勾起的嘴角却是实打实的温柔,可能他教过的所有学生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在为彭之至系领带的人使他们号称“伏地魔”的数学老师。
彭之至歪七竖八总算好不容易把领带系好了,手指触碰到滕川时,染上一层红晕:“平常我也不穿西装啊。”滕川开始打量穿着西装的彭之至:彭之至眉毛与眼睛之间的距离很窄,双眼皮褶皱很明显,一眼便能看清楚眼睛中的星辰大海,今天的头发微微打理过,多了几分端正,嘴唇不薄不淡,触感柔软(这倒是只有滕川才知道),身高约有180左右。
“之至。”滕川看着看着变不老实了,凑到彭之至耳边,开始咬彭之至耳朵,惹着彭之至红了脸:“干什么!”
虽然彭之至的身高也不算矮了,可是滕川更高,还要高。
滕川有着一种小说中霸道总裁的既视感,虽然是一个与霸道总裁风马牛不相及的数学老师,可就凭这张脸,就可以挤入福布斯最帅三十张面孔一般,可惜他哪哪都跟霸道总裁一样,就是没钱。市一中不同于彭之至呆的学校,他领的是死工资,没有奖金也没有提成,每个月七八千,感觉就是能活就成,而彭之至不一样了,他的建才中学是那种半公立半私立的那种,每个月光死工资就有一万出头,每个月还有额外的或多或少的奖金。这样一比,滕川都想要跳槽了。
说回正题,滕川拥有一个所有男的都梦寐以求的187的巨人身高,除非去跟姚明比。
“今天比赛,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滕川笑着说话松开了彭之至的耳朵。
彭之至微微推开像是粘在自己身上的滕川,去收拾文件:“你觉得我会让着你吗?”说完,彭之至拿上钥匙跟手机,看都不敢看滕川一眼,匆匆出了门,惹得滕川好一阵狂笑。
这次的市级公开演讲会办得倒是正式,直接征用了一个艺术厅来展开,吓的彭之至在上台前不仅紧张,还想唾弃了这副斯文外表之后开始口吐芬芳。
“同学们好,上一节课我们学习了二次函数,相信大家对函数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今天,我们就要与它再续前缘,认识一个新朋友,反比例函数。”
函数可谓是每个同学心中的一颗朱砂痣,学到你骂人骂街骂天地,甚至还要去问候一下笛卡尔的祖宗十八代为什么要把笛卡尔生出来发明个平面直角坐标系,好来建立函数.............以下省略一万字口吐芬芳的优美语言。
整场下来彭之至自认为自己非常之棒,至少没有从台上摔下来。
彭之至后面的后面便是滕川了,滕川上场的时候还特意绕到彭之至身边说了一嘴:“看你刚刚那模样。”说罢,指了指台上:“如果你输了晚上就同意我**,咋样?”彭之至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吓的一起来的老师以为彭之至发烧了,火急火燎想要带他去医院。
说实在的,看着滕川在台上发挥的游刃有余的模样,彭之至也的确承认滕川无论是授教还是讲课思路都要比自己好,果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啊,这天资,这样貌,这身段.........嗯?
果不其然,正如彭之至所料,自己没有超过滕川,不过比分也很接近了,滕川93.1,他92.8。不过都是一等奖,也不想计较这么多了,毕竟,两个一等奖被他们搜罗干净了。
“我超了你0.3分,三个小时,不过分吧?”
彭之至现在只想离家出走,这个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拉出去斩啦!
两人的生活就是这般,天井不聒噪,虽不惊天动地,倒也过得安稳,有说有笑,一路走到了三十岁。
滕川三十岁当天,早早回了家,当时正值暑假,天气炎热的紧,回到开着空调的凉爽屋子时,浑身一大股汗味,彭之至有轻微洁癖,当时真是嫌弃至极,没有将滕川打包扔出去,估计已经是不得了,更别说滕川还没洗澡就想要一下子黏上来了。
“先去洗澡,我去取蛋糕。”平日里彭之至也不会架着眼镜框走来走去,偏偏今天打理了一番,戴上一副眼镜更有一股斯文气息了。、
滕川不情不愿的走进了浴室,不忘在彭之至出门前吆喝一声:“早点回来!”
路上,彭之至拿着手机在微信上与刚刚洗完澡的滕川聊天,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像分离多少年一般。
“今天晚上如果你把那道题给解出第四种方法,我就让你在上面。”聊着聊着不过瘾,滕川干脆一个电话给彭之至打了过来,配上这欠揍的语气,彭之至甚至能想到滕川那双细而长的眼睛中装着都是什么黄里黄气的玩意儿。
“你......不可理喻!”彭之至刚刚取到蛋糕,听见这一句话,脸颊红了大半。
那边传出滕川爽朗的笑声:“我的宝贝儿又害羞了!”
“你这人怎么天天骚里骚气的!”彭之至又气又笑,话中虽然有些几分气恼,但听得出来并没有生气。
回到屋中,彭之至将蛋糕放在桌上,先是去洗了个澡,回到餐桌上,才慢条斯理的给滕川拆蛋糕。
当一个不大不小两人份的蛋糕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彭之至蜻蜓点水般在滕川嘴上点了一口,微微笑到:“滕川,生日快乐。”
滕川没有想到今天的彭之至如此主动,反应过后轻笑一声,沾了一点蛋糕上的奶油附在嘴上,摁住了彭之至的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一边喘气一边说话:“我甜吗?”彭之至喘的更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好不好意思到:“甜。”而后不到一个月,便是彭之至的生日。、
按照彭之至的想法本来是想一起过了,节约钱,可是滕川偏不,说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那他便等着这个惊喜。
当天晚上,一片祥和,可是正是在这不准燃放烟花爆竹的大城市边上,一片绚烂的烟花耀满星空。
“彭彭啊,你知道你看的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吗?”滕川将彭之至搂在怀中,捂住彭之至的耳朵,怕声音太大吵到彭之至。
彭之至只能勉强听清楚滕川讲话:“又不是我叫你放的。”
滕川忽然捧住彭之至的脸,亲了下去:“我爱你。”
“我也爱你。”
“呀,同性恋啊,真恶心。”周旁突然有人经过,荒郊野岭,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彭之至听见这句话,身体有些僵住,可是滕川却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手,开口,不知道在与谁说话:“男的都有男的喜欢,有的却连单身狗都配不上。”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开车走了,纯粹插一嘴只是为了好玩一般。
“世俗的眼光,总配不上我的彭彭。”
两人额头相碰,像是心有灵犀,唇角同时勾起,倒是一副良辰美景。
回去的路上,两人手牵着手,似乎丝毫没有被刚刚那路过的神经病给影响了好心情。
忽然,明光一闪,汽车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措不及防的撞过来。
滕川瞳孔猛缩,迅速的扒开了彭之至与自己相连的手,将彭之至往一旁推去,自己却因为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这辆车估计刚刚是刹车失灵了,好久才停下来,有一个人下车来,竟是刚刚路过的那个神经病。这位打量了一会儿满身血污的滕川,用手触了触鼻尖,吓得脸色青白,最终吐出来的话语却是恶心至极:“不过是个同性恋罢了,死了就死了........”说完,匆匆忙忙上了车离去。
被滕川推到一旁的彭之至被撞的比较晕乎,刚刚看清楚眼前的事务,就吓了一大跳,看见已经没有动弹的滕川,心中憋住一口气,叫不出声音来:“滕...........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