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她是劝不动林澈了,就算自己不带他去,他自己也会跟过来的,那样更为危险。
“我真的是。”
魏庆看见宋绾都应允林澈跟着他去,连忙开口:“我也要去!”宋绾瞪了魏庆一眼:“你知道我要去对付什么玩意儿吗?你去干嘛?让他把我们弄死之前先饱餐一顿?”魏庆委屈巴巴,他还小,才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小宝宝。
“你们,如果没有等到我回来,记得给我申请一个烈士,如果能行,帮他也申请一个。”
林澈无语,说的像两人百分之百回不来似的。
宋绾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虽说原先自己死了这么多回,也投胎了这么多回,可是再一次对上噩梦般的停若,他真的没有把握,一点也没有,何况,她才刚刚找到自己的小谨儿。
“走吧,不要再犹豫了,等会儿再过几天把他放出来了,那才真是绝望。”宋绾又找来一件自己最大型号的风衣给林澈穿上,虽说是中性风衣,可林澈身量太高,看上去实在有些奇怪,原本沉闷的心情环境呼一下变得无比欢笑,宋绾更是一下子笑出了声。
“你,你要不还是别穿了吧?”宋绾快要笑的背过去了。
林澈见宋绾的蹄子要把刚刚给自己穿上的风衣扒下来,连忙裹紧了些:“不要!”
唉,这种感情,真不知道究竟是开心多一些还是担心多一些,更不知道那里的停若是醒过来了还是沉睡在封印之中,若是前者,则又是一场恶战,若是恶者,那边稍稍好些,没有辣莫多的困难。
两个人出门,有些匆忙,倒也倒腾的整整齐齐,竟然连吃的什么都带齐了。
“师父,你知道吗?我每一世都碌碌无为,终其一生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找到你。”十万大山太过偏僻,两人坐火车到了广西的西部,火车便不能往前走,两人只好徒步走进去。
宋绾在找坐标,忽然听见林澈说话,刚刚才反应过来林澈是在跟自己说话。
“小谨儿啊,我并不想让你为了我如此。”宋绾停下脚步,看着林澈:“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你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感受,自己的生活,你不会为了别人而活,也不是依附他人才能生存。”话音落下,林澈低着头,像是被宋绾说委屈了:“可是师父.........”
小嘴一撇,倒真是在撒娇。
“小谨儿,你可以为你爱的人拼尽一切,但是,自己永远要先考虑自己。”
“可是师父,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切。”
天雨微朦,大地传出响声,轰鸣声巨大,感觉方圆百里都能听见。
宋绾神色一凛,掰了掰手腕,双手展出好久都没有使用过的灵力,拿出两把剑来,给了林澈一把:“试试,还记得招不。”
林澈下意识接过这把重剑,或许多年没有用过了,接过剑的时候有些踉跄,不过很快适应,将剑背在身后抱住宋绾,在宋绾脖间蹭了蹭:“这不是我的墨锋吗?”“墨笔藏锋,想它吗?我一直跟你收着呢。”
“想它,更想你。”
宋绾将林澈往身旁推了推,随后开始掂量手中自己的剑:“我的霜落啊,老朋友了。”
“星杳,你的......清知呢?”
宋绾知道林澈所问的是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用它封住停若了,估计也不能用了。”
“不能用就好。”林澈像是松了一口气,搞的宋绾不知所措。
“嗯?”
“它消耗寿元,我一直都想要把它给砸了。”
宋绾:“..........”
“到了。”宋绾看见这一块儿庞大无比的巨石,还隐隐散发着深红色的光,周围有藤蔓缠绕上去,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倒是粘上了岁月的痕迹。
“他没被雷劈死,真是可惜。”林澈从一边踹了一脚巨石,有点痛,默默的收回脚,白了这块巨石一眼。、、
宋绾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林澈,无奈:“雷可劈不死他。”
“啪嗒。”
忽然一声,巨石身边有一把长刀因为林澈踹的那一脚倒下了,宋绾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走上前去,将历经风雨多年的那把长刀给拣了起来,明明是几千年前的了,就连巨石都饱经沧桑,这把长刀却燈亮如新。
“九转莲花刀。”宋绾眼眶红了,这是她的六师妹黎月楼的。
“我的莲花刀,千万不要让它落了灰。”浑身重伤的黎月楼,看着蒙蒙亮的天,像是看见了曙光,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唯独笑容挂在嘴边,手中死死握住自己的莲花刀,最终,闭上眼来。
林澈也反应过来了,看着宋绾微红的眼眶,忽然对着宋绾手中的莲花刀跪下,磕了一个头:“六师叔在上,请受师侄一拜,愿六师叔,万年长安。”宋绾瞬间掉了眼泪,轻轻的将莲花刀贴紧胸口:“月楼,你的莲花刀,滴尘不染。”
忽然,周边传来的声音更是将两人的警惕性提高一个度。
“你是何人?”一个黑色身影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出现在两人面前,这人看上去身量较高,非常瘦,唯一露出来的是左手,可以看出手上可谓是一点肉都没有,骨节分明,几乎是皮包着骨。
宋绾微微眯了眯眼,觉得这只手有些熟悉。
那个人看见宋绾盯了一眼自己的手,连忙迅速的将手也给收回了袖中,发出古怪的笑声:“跟了你们这么久,总算找到了。”林澈不动声色的将比自己强好多倍的宋绾塞到身后,用自己比宋绾高半个头的极高身量将宋绾挡了个不完完整整。
“白云望风,黑海沉沙,我的师父是白云派仙风道骨白望风,独占一方传说.........”宋绾像是想起了什么,几千年前的那些事情,着实有些记忆模糊,使劲的摇了摇脑袋,随后,手中的霜落一斩,直接将这人的黑色外套给挑了下来,露出来一张清秀俊逸却太过消瘦的脸。、
林澈仔细瞧了瞧,懵逼:“这人是谁?”
宋绾举了举手,示意林澈别说话,将林澈开往一边,微微向前走了一两步,与那人对视:“南方有我师傅了,苍澜十二洲的北边,秀毓洲往北,则是魏沉沙的天下。”
越是多说一个字,这人脸色越是阴沉。
“不过,魏沉沙早已在一次大战中魂飞魄散,而他终其一生膝下没有一个徒弟,只有一个儿子,叫魏,垂,舟。”宋绾说完,林澈更疑惑了:“魏仙师的儿子跟这停若有什么关系,可这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没仙逝呢?”
宋绾没有回应林澈,而是目光缓缓移到了刚刚这人露出来的左手上面。
“庆庆两年前第一次出勤的时候,左手手背被岩狞怪烫伤,有一块不大的伤疤。”
林澈看了一眼宋绾,又看了一眼那人,奇奇怪怪,莫名其妙。
不过,除林澈之外的两人却不觉得。
宋绾又往前跨了两步,此时的她离这人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你一路随着我们到了这儿,隐蔽气息之高令我全然没有察觉,姓魏的名人,除了你父亲,我想不到另一个了。你说是吧,魏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