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跟随那名镇魔员来到一间议事厅,发现牛争、冯实等人已经到了。
刘队正和邱队佐坐在议事厅上首,看到许风进来,邱队佐脸色有些不自然,刘队正则笑道:“都到齐了,坐吧。”
众人落座之后,刘队正开言道:“前几日的王记灭门案,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根据我们的调查,此案应为妖邪所为,而且,王记的老板王升很可能掌握着与妖邪关系重大的物件。”
“与妖邪勾结?”一名拘魂员忍不住道。
自妖邪现世以来,由于妖魔法术强悍,也有不少人甘心依附妖邪,以获得强大的力量。
“他到底是勾结妖邪还是无意中获得了什么东西,惹来灭门之祸,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我们查到,王升一家原来住在靠山镇,几个月前才买了县城的房子做生意,所以,许风、牛争、冯实,着你三人立即赶往靠山镇,细心查访,如有线索速速回报。”
“是!”
三人起立领令。
刘队正示意三人坐下,接着道:“靠山镇紧靠西山,位置偏僻,邪异事件一向较多,你等要换成便装,不可暴露,如有危险,但求自保,不可妄动。”
“属下明白。”
……
一辆驴车,正沿着山路缓缓地行驶。
车内坐的,正是许风等三人。
“还有不到十里,就到靠山镇了。”
冯实掀开帘子,往外瞅了一眼道。
“你怎么知道?你去过靠山镇?”
牛争有些奇怪,靠山镇是孟城最偏远的镇子,即使是孟城人,大部分也没有去过。
“牛师兄有所不知?我是淇水县人,从淇水到孟城,靠山镇是必经之路。”
冯实在三人中年龄最小,所以总是师兄不离口。
“你是淇水人,为什么参加孟城拘魂司的选拔?”
许风有些奇怪地道。
“淇水是个小县,拘魂司不过十几号人,我荫了家父的名额,却没有机会转成正职,只好哪里有选拔,就去哪里了。”
“冯师弟的身手倒是不错,有机会我们过两招。”
牛争想起冯实选拔时的场面,武心大动。
“牛师兄说笑了,你和许师兄才是佼佼者,我不过运气好罢了。”
冯实哪里想和牛争比试,连忙岔开话题,对许风道:“许师兄,我们去了靠山镇如何打算,你拿个主意。”
“对,许兄弟,我只知道练武,别的都不大灵,这次行动你指挥。”
牛争也连忙看向许风。
许风一路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于是笑了笑道:“到了靠山镇,估计天也快黑了,我们先去找乡正,了解些基本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靠山镇并不大,只有一条沿着西山蜿蜒的小街,大约一里多长,两旁是各类店铺。
许风等人到达时,日已西斜,除了两家酒馆和一家客栈,其余商铺都已关门歇业。
“不知上差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靠山镇的乡正也是当地做药材生意的富户,名叫马进财,身躯肥硕,看到许风等亮出的腰牌,急忙行礼。
“无妨,我们是奉命微服公干,你不要对外透露。”
许风收起腰牌,跟随马进财走进堂屋。
“一定,一定,不知上差到此,所为何事?”
马进财一边叫人看茶,一边让许风等人坐下,态度颇为恭敬。
“你们镇上可有一个叫王升的人?”许风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升?”马进财思索片刻,恍然道:“莫非上差说都是王麻子?”
许风想了想,王老板脸上似乎并没有麻子,便道:“这王麻子脸上有麻子吗?”
“那是自然,他小时候生过天花,命虽然保住了,却落下一脸麻坑,所以人称王麻子。不过,上差若是要寻他,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为什么?”许风放下茶碗问道。
“他本是镇上的猎户,去年秋天进山打猎,就再也没回来,他老婆央我去寻,我带人找了几次,却是一点总计也没有寻到,大家都说他肯定是在山里死掉,被野兽吃了。”
马进财喝了口茶,接着道:“说来也是可怜,他一死,老婆孩子也没了依靠,他老婆性子倒是刚强,因为生得有几分姿色,总有人劝她改嫁,她只是不从,今年春上,竟带着两个孩子跳河了。”
“镇上可还有其他叫王升的?”许风听完马进财的话,就知道这王麻子和卖包子的王老板八竿子打不着。
马进财呷了口茶,想了想才道:“我记得的就这一个,不过靠山镇虽小,也有几万号人,上差若要查访,待明日我带你们去户簿那里,自可查得明白。”
“如此便有劳乡正了,我等来得匆忙,还未安排落脚处,请乡正帮忙在客栈订几间房。”
“那是自然,此事我亲自去办,恐下人说走了嘴,暴露了上差身份。”
马进财告个失陪,便连忙走了出去。
“许兄弟,难道线索就这样断了?”
看到马进财走出去,牛争和冯实连忙凑上来问道。
“不好说,毕竟他这里几万人,同名同姓者应该不少,王升也不是什么罕见名字,还是要等明天查看过户籍之后再做定论。”
牛争等人点点头,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可想。
许风嘴上虽然如此说,心里却并不抱很大的希望,王老板能够买的起县城的房子,向来家里应当很宽裕,而且,靠山镇人口不多,能搬去县城,也算是件大事,马进财作为乡正,想来也不应该一无所知,不如等他回来再问问。
不一会儿马进财就回到堂屋,一脸歉意地道:“几位上差,实在不好意思,镇上今天来了一群外地行脚商,把镇上客栈都住满了,一间客房也无,上差若不嫌弃,今晚就在舍下歇息,如何?”
“不必劳烦乡正了,我们在这里,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家眷,也不太好,你随便给我们安排个住处便可。”
马进财在靠山镇虽是富户,但房子也不过是一个前店后屋的小院,许风也不想为难他。
“这样的话,”马进财想了想,犹犹豫豫地道,“镇上倒是有个神庙,地方宽敞,只有一个老庙祝,只是条件简陋了些。”
“无妨,我等都是习武之人,不拘那些,你领我等去。”
许风应着,心里暗暗有了个主意,于是按下询问马进财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