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对绣鞋,一方白布,还有一本书。
姜瑜取出绣鞋,端详了片刻,犹豫着拉了一下鞋底,不料用力过猛,扯出了好些尺素。
尺素上是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
她面无表情的看完了所有笑话,接着看后面的管家事宜以及一些管家小妙招。
嬷嬷们也是面面相觑。
她们伺候过不少的主子,新娘在新婚夜里无一不是害羞紧张,看些娘家人写的笑话,缓了心情,新婚夜便少了许多紧张。
这位娘子……怎生不笑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来者还需绕过屏风,才能看见坐在床沿的姜瑜,姜瑜忙将绣鞋扔到小匣子里,胡乱的合上,递到芸儿手里。
一旁的嬷嬷连忙将她半掀的盖头重新放了下来。
七月日里热浪连连,夜间倒是凉快了下来。
些许撩人的晚风吹来,一股淡淡的酒香被吹了过来,愈发浓重。
姜瑜微微蹙眉,他被人灌了多少的酒?
姜瑜不用想也知道,灌酒的多半是她的父兄。
一想到父兄,鼻头便忍不住发酸。
白箐脚步微浮,略带些踉跄,他已好多年未曾饮过这么多的酒了。
转过屏风前,他放慢了步伐,他所见的姜瑜,此刻正端庄的坐在床沿,心中止不住的甜蜜。
那是他的沉夜。
那是他的瑜儿。
亦是他的妻。
还会是他孩儿的母亲。
他令一干嬷嬷们下去,嬷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动。
直到他再一次下令,嬷嬷们才犹犹豫豫的下去,屋内顿时剩下了四人,估计嬷嬷们也未曾遇到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阿元伺候着白箐解了外衣,芸儿还抱着那个匣子,未曾有什么动作。
白箐让他们也下去。
芸儿看了姜瑜一眼,将小匣子放在了不远处的妆台上,与阿元一同退了出去,合了门窗,把空间让给他们。
白箐轻轻的挑开红色的盖头,那醉人的红颜便娇羞的呈现在了他面前。
望着那娇艳的容颜,他忍不住吻了下去,发着颤,还不小心磕破了姜瑜的嘴角。
吻毕,那双眸子愈发迷离。
姜瑜轻轻的推开他。
这厮只顾自己享乐,她头上可还有着好些东西呢,这一身的华服也未曾解开。
她坐在梳妆台前,理所应当的指使着白箐去端来盥,供她卸妆。
他站在她身后,小心的将发饰去下,拿过木梳,将她的青丝妥帖的梳好。
终是再也压抑不住,他俯下身子,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你这厮……属狗的吗?”
姜瑜毫不客气的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拿过一把金剪,试了下顺不顺手。
挣脱白箐的怀抱,在他的墨发上剪了一缕,而后又拿过了自己的青丝,将两缕发丝绞在一起,打了一个络子。
是个同心结。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并不怎么好看。
她略微苦恼的看着不甚美观的同心结,她跟着婉儿学了好久,还是这么丑,“臣妾自幼习武,不曾学过女红,还望殿下莫要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