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她的尊严和要强，也不允许她说出来。
沈靖时问的这个问题触犯了安凌的底线，这语气像极了问夜场里面买的女人。
更像是市场上买东西时的询问，她像一个物件，被他评说询问。
安凌很想站起来，对着他询问一句，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自问自己已经做到很好了，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关系，她拎的清楚，知道是酒后失态。所以她没有任何的无理取闹，怕两人见面尴尬，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尽量早出晚归，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他，几天居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但安凌还是没有那份魄力，在他的面前咄咄逼人。语言好像已经失效了，一个在参访时字字珠玑的天才记者，唯独到了沈靖时的面前，连语言都变的苍白起来。
懦弱到，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沈靖时坐直了身体，交握在一起的手也分开。他站起来走到了蹲在地上的人跟前，看着她低头捡着杯子。
实在是有些瘦了，尤其是最近几天，好像突然之间瘦了很多。穿着一件米色的连衣裙，却能透过夏装薄薄的布料，看到她的蝴蝶骨。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因为瘦，她的脸更小了，显的那双平时充满着光亮的眼睛越发的大，却带着些疲态。
沈靖时可以断定，安凌这两天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沈靖时又说，直白的说着这些话，他似乎并没有打算结束掉这个话题。
言语间，带着他特有的冰冷。
伸手拉住安凌的胳膊，将她带起来。也仅仅只是拉起来，他就又立马松开了自己的手。“也是你的初恋，”说到这里，沈靖时勾了勾唇角。又随即补充道：“如果上学那会儿算的话，应该是你的初恋。”
青涩到连简单的牵手，都能够激动好久。如果那会儿算的话，他们确实是彼此的初恋。
安凌的目光才算是能够有勇气移到沈靖时的脸上，她看着他，眼神也不再逃避。
既然他开口了，并且将话说的这样直白，她也没办法再躲着。
“靖时，”安凌开口叫了一句，这还是两人相对清醒着的时候，安凌第一次这样叫出他的名字。
就像是久别重逢的一个好友，突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让早已经刀枪不入的沈靖时一阵恍惚，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没有说话，等着安凌继续说下去。
“我说过了，酒后的事情，算不得真的。”
“我记得。”他答。
“我怕尴尬，一直躲着你。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想了很多我们以前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那样好，我们之前那样好。在你突然消失不见之后，我很多次会想起你，不是那种每时每刻的思念，但是总会想到你。”
“读书的时候，每次走那条回家的路都会想起你。想你就走在我身边的感觉。后来从那里离开了，原以为自己就慢慢的淡忘了。可是，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我以为自己忘记的时候，却又会突然的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