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诺叫了正逐渐稀少的黄包车,把夏沫晗带回了家。
帝礼家是经商世家,帝礼诺的父亲是当地的富商大贾。
礼诺让罗姨(帝礼家的管家)安顿好夏沫晗,换了一身整洁衣服后去书房找父亲。
帝礼家很讲究对礼节的培养,这是自古流传而下的家风。
礼诺来到书房前,门虚掩着,他也先轻缓地连叩三次门,里边无应答,他稍停一会,再叩一次,这次力道重于前,但也不至于“惊”,听到书房里传出沉稳的一声“请进”后,礼诺才轻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正在验账的帝礼耀智扣完手中最后一个算珠,抬起头看向礼诺,开口说道:“诺儿,听罗姐说你带了个女孩回来,是如何一回事,嗯?”
礼诺走到旁椅边,朝父亲意示了一下,看到父亲点了头后端正坐了下来。刚想翘腿,就被父亲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礼诺端起茶来饮了一口,润了润喉,说道:“她叫夏沫晗,那个今天我带孚哥去银行拿相机,就七叔带回来送我当生日礼物那台,然后我们一路拍照,路过一家新开的咖啡馆,沫晗当时就在那喝咖啡,您知道的,我拍照肯定是要拍点美的对吧,然后就认识了,然后……就,反正就是问她家是哪里的,住哪,都不说,我就把她先带回来了,刚刚也下雨都淋湿了,带她回来换个衣服,大姐不是有好多衣服么……”差点提到刚刚的事,礼诺有些紧张。
“为何不说?”礼耀智合上账本。
“不……不知道呀,反正就是不肯说。”礼诺一紧张后脖就开始冒汗。
“你们刚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哪有什么事。”
“是不是遇到大姑家的典哥了?”礼耀智轻轻挪开黄花梨的椅子,站了起来。
“没……是……不是,没遇到。”礼诺鼻梁轻轻抽动。
“是不是从小教你不要和长辈说谎,可以不说,但不要说谎。”礼耀智把手背到身后。
“好吧好吧是,我是遇到典哥了,但我要说的话您得信啊。”礼诺拿起手帕擦拭了后脖的汗,把今天的见闻告诉了父亲。
“就是这样,典哥叫我来找您问,我那知道他是不是骗我,万一您又把我当成精神有问题,那多难办是吧,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沫晗被吓到了,才什么都不肯说,我就把她带回来喽,哦还有孚哥也被消除记忆了,我当时没来得及顾他,应该没什么事吧。”
听完礼诺的一番话,礼耀智若有所思,说道:“跟我来。”
礼耀智带礼诺穿过藏书区,来到一个半人高的木柜旁,这个柜子是沉香打制的,是帝礼家的传家宝。从小家人就不让礼诺碰这个沉香柜。
礼耀智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数出一把镶着金丝的钥匙,打开了整个柜子正中间的抽屉,拿出一本已经泛黄的账本,翻到了某一页。
这账本有年头了,书写记录方式还是从右至左竖记。
礼耀智再数出另一把也镶着金丝的钥匙,打开了顶层中间的抽屉,里面是一把金丝楠木的算盘。
紧接着礼耀智一手举着老账本,一手对着算盘拨起算珠来。
当第七档的顶珠作为最后一颗拨被至梁下,敲出了清脆的声响,沉香柜旁的整壁画框中间开了一道很细的缝,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礼耀智轻轻一推画,竟然开了一道门,看得礼诺一惊,他还从未知道自己家中还有藏有暗门。
礼耀智回过头来对礼诺说:“还打算以后再和你说的,既然你都看到了,也应该让你知道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