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
吴一凡很是郁闷,心说好好一场厮杀,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多简单的事情,搞这么复杂,何必呢?
他正想着说些什么话,来调节一下气氛,就看见人群中走出一身穿公服之人,对着林震威喝道:“林总镖头,你知恩图报,小弟我本来是不该说什么的。可今日之事非比寻常,谋反作乱啊,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重的罪了!
今天这一步要是走错了,你可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路好走了,明珠暗投还是弃暗投明,你可要想清楚了!”
“是啊,林总镖头”,另一个同样身着公服之人,也出来规劝道:“你要报恩,那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人有轻疏远近,事分轻重缓急,在大是大非面前,唯有大义灭亲才是人间正道啊!”
这人劝完了林震威,又冲刘祥子等人抱拳行了一礼,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诸位虽然都是从平西军出来的,但早在十余年前便和平西王府断了来往。
平西王造反,那是他的事,和诸位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只是受了牵连,这事大伙儿都看的明白。
朝廷让拿人,其实也只是想把大家请了去,询问一些平西军中的情况,并非是拿诸位当作反贼看待。”
这口才,可以啊!不干传销可惜了。
陈太平见他二人穿的都是公服,应该也算是自己以前的同事,只是不知道是哪部分的。
王二麻子脸皮最厚,笑呵呵的拍着手道:“太好了,这话讲的实在是太好了!刚才在外面打的急,还没请教二位?”
“我来介绍,我来介绍”,吴一凡怕他们一言不合又打起来,忙把人物简介的活给抢了回来:“这二位是来自陕甘道巡检司的黑校尉和白校尉,江湖人称黑无常、白无常的便是了。”
王二麻子定睛瞧去,果真一个长得黑不溜秋,另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拱手道:“原来是黑白无常二位大人,久仰,久仰!既然大家以前都是一个系统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没必要拿出来自欺欺人了。
朝廷说王爷造反,那就只能是造反了。
咱也甭管这事看着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为什么兵强马壮的时候不造反,非要等到八成以上的将士都卸甲归田了才造反。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看穿不说穿也就是了。
就好像我大哥他们,二十几个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敢夜袭折冲府大营,还要火烧朝阳郡城,呵呵……”
林震威接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位的好意林某心领了,可事已至此,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你我身处的位置不同,立场也就不同,没办法的事情。
一会儿动手的时候也都别含糊,该怎么打还怎么打,若是不慎丢了性命,只求死后别埋怨对方也就是了。”
“好言难劝该死鬼,既然诸位一意孤行,那也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黑无常见越说越不是话头,心知再让对方这么说下去,怕是自己这边的人心便要散了。他与白无常合作多年,心意相通,却见二人同时往前跨出一步,向着王二麻子拱手道:“久闻笑面阎罗的缥缈笔法玄妙无比,刚巧我兄弟二人也擅长写写画画的,今日有缘,还请赐教。”
“好说,好说。黑无常的勾魂笔,白无常的生死簿,我王二麻子也早就想见识见识了,请!”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纵身跃起,战在一处。
这三人所使的都是短小兵器,走的也都是格斗擒拿近身肉搏的线路。
黑白无常胜在攻防兼备配合默契,王二麻子则是招数诡异,身法飘忽不定,攻击手段更是变化多端。明明是黑白无常二打一,可有时候,甚至会给人一种他们两个正被一群王二麻子围殴的错觉。
那临沂寺讲经堂首座济颠禅师看得兴起,不免有些技痒难耐。
他法号济颠,平日为人行事也是疯疯癫癫不按套路出牌,此刻眼见三人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个高下,便再也按耐不住,于是朝前跨出一步,双掌合十,装模作样的喊了声法号:“阿弥陀佛。看来诸位施主已然被心魔迷惑了心智,一时难辨善恶是非。也罢!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诸位施主不听劝诫,那老衲便借黄檗禅师的佛法一用,以当头棒喝来点醒诸位了!”
“江湖上一直有传言,说活佛您乃是西天大罗金仙降龙罗汉投胎转世……”
刘能也跨出半步,双手抱拳嬉皮笑脸的还礼道:“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像我们这些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凡夫俗子,今天能够和您过一回手,那可是祖坟头上冒青烟,八辈子都修不来的好福气啊!”
这济颠和尚在武林中名头极大,据说已经快要突破六重楼巅峰,踏入七层境界。是来敌中除了那个锦衣卫小旗外,最难对付的对手。
他们兄弟十人中,老幺儿陈远北,也就是陈太平他爹的武艺最高,曾经击杀过八重楼巅峰境界的一流高手。
接下来的几人中,老大马骆驼,老三刘祥子,老四陈阿四,老五刘能的水平差不多,都是在六重楼里转悠。
在往下,老六瘸子苏,老七胡发财,老八林耕地,老九王二麻子都位列第三梯队。其中老六瘸子苏精通机关之术,属于裸战五星垫底,满装敢挑七星的主。
老二诸葛小明是一朵奇芭,从来不和人动手过招。他身世显赫,家里有的是银子,真要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就拔出那把威力堪比法器的特别定制版晶石符文机关枪来,对着敌人就是一阵扫射,管你他妈几重楼的高手,只要挨上一下,便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倘若换作以前,他们弟兄十人都还在一起的时候,别说是眼前这些个人了,就算是面对通贯境界的绝世高手,哥几个也有胆放手一搏。
只是现如今老二、老幺这两个最强战力,都不在此地。众人又都有伤在身,也只能接受这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下场。
刘能虽然腿上受了伤,却是几人中除陈太平外伤得最轻的。那济颠和尚使的是弯月禅杖这样的重器,势大力沉有余,而速度与灵巧则稍显不足,自己与之对战,刚好可以扬长避短。
于是拔刀在手,道了声请教,便运转内力,隔空一刀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