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点离开这餐厅了,我思忖着,虽然不舍,但我必须这么做,轻之已经因为我的霉运而受到了牵连,而且这种周期性波动的霉运,那种不祥感觉就快到。
这周期性的霉运,我是从爷爷那本书中得知的,这是爷爷多年观察得出的结果,忙忙碌碌的老头总算对我还是有点帮助。
回想上次车祸爆发,我几乎全身瘫痪,连呼吸空气都困难,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唉,我重重叹了口气,不过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推开隔阂着温与寒的门,走出餐厅,回望着这家餐厅,太多回忆了,如果可以,真想一直留在这里,但命运往往是残酷的。
这个餐厅靠近森林,属于街区与自然的分界处,看了一眼这蓊蓊郁郁的风景,长长的遥望着绵阳下宏伟城市群,凌空耸立,那是别处的城市,不过大厦竟已这么高了么。
自然景象让我心情稍微有些好转,不过心里的绝望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如果让我发誓,即便是少一条腿,一只手,我也想彻底摆脱这磨人的霉运,要是我是个普通人该多好,我这样想。
穿过茂盛的绿色景象,我开始步入了这“战火硝烟”的城市,这算是这个冷清的城市最热闹的地方了,街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摆摊的小吃也是很多,尽管有城管也是一样。
我开始主动避让人群,选择人少的小巷子,因为人多的话,随机事件也会增多,这算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阴冷潮湿的小巷,往往七通八达,也算是不坐车情况下回家的最好方式,只是偶尔会有几个因为堵车抄小道的行车者,希望不会出现意外。
“滴嗒滴...”,两侧房子衣杆流下的水滴,像极了恐怖故事,不过我对恐怖故事也没什么兴趣,看到这番阴沉的景象也不会惧怕什么,只不过这让我想起小时候轻之依偎在我旁边看鬼片的情景,那是段温馨的回忆,远比现在要好。
右转后,巷子越来越小,这段路子本就是这样,这已经算是通道不算巷子,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像我一样无聊当做路径的吧。
就当我这样想着,徒然有些细碎的声响出现,我即刻被打脸,起初以为是小猫小狗什么的,却发现是人声,而且似一女多男的声音,我放轻步伐小心翼翼的靠近,在一处石台下偷瞧着。
一个黄短发女生被几个黑服大汉围堵着,这个场景怎么有点像凌弱女子,我皱了皱眉头,先观察着吧。
“跟我们走!”霍然一个壮实的刀疤男子率先出手,大手直直的抓住那女生的凝白的皓腕。
“不要!”短发女生挣扎着摆弄小手,转过身子背对那些大汉,表情有点傲娇,刚好正对着这石台,很漂亮,蓝色的吊带连衣裙和尚未发育完全的曼妙身形,像这种人在影视业肯定很吃香,而且一定还是女主角。
我紧贴的石台后,不敢发出声响,此刻短发女人却是正对着我,不过确实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赫然那些大家伙好像开始不耐烦了,大眉子竖眼有点吃人的表情暴露无遗,刀疤壮汉举起手,仿佛马上要采取什么雷霆手段一样。
看到此情此景,我立刻坐不下去了,“住手!”我大喝着,正直的起来,就像电视那样情节的出话。
刀疤大汉顿时愣了一会儿,放下手来,脸上有些复杂的情绪,短发女生脸上同样也有点诧异的神色,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
看到这景象,我由衷的佩服自己的勇气,我一个人可能还打不过他们其中一个呢,但最为纯正的男子汉,有时候有些东西不能舍去,想着我凛然正义的救她,她会不会因此爱上我呢?心头就有点热热的感觉,像是生理周期一样不可避免,嘿嘿。
就在那一时冷寂凝固的场景,我先发制人,果断放下自己的登山包,摸索里面事先安放好的防狼电击棒,这是为倒霉遇上坏人用的,恰好用在这种地方,我边弄着边说道:“喂姑娘你放心,我最看不惯几个大汉欺负一个弱女子的,我来救你。”真是机敏啊我。
“别来烦事!”其中一个瘦瘦的高个子发出女人样尖锐的嗓音,怎么这种人妖也参与这种活动?可我仍然没有停下翻电棒般的步伐。
“奇怪怎么不见了,不是这时候倒霉了吧。”关键时刻你给我弄啥子链啊,这下让我有些慌了,怎么都没让我想到的是,准备道具竟然也会发生意外,我这倒霉运气可真牛!
就在急促翻找时,却没有料到的是那个高个子已经栖身到我的身旁,这是一个丈母娘般的气息,丈母娘般的力度领着我的领子,抬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少管闲事,小子,怠慢了老爷你可没好果子吃。”
什么老爷,这种犯罪还组着团的吗,真是可笑,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口气还这么狂妄。
“什么老不姥爷的,你们几个报团在一个小巷,想对一个小女子做什么?”立刻我感觉到了被领着领子的危险,不过却没有惧怕,更倒霉的衰事都发生过了,这算什么。
我试图想把自己牢牢扣在像电视里男主一样的位置,然后疯狂想象,正义是不会湮灭的,男主是不死的吧。
我摆出轻视的姿态,直直的正面对视着他。
“你......”
“住手,辰音!”娘腔人妖刚想出手,却被那短发女生一喝叫住,一副颇有威慑的样子,“好吧,真麻烦,我跟你们走,一天天的,兴致全没了。”
“好......好大小姐。”周围的大汉们连忙弯腰捧手大笑,那个人妖娘炮,似乎刻意的看了一眼我,有些戏谑的意味。
“大小姐?”我抽了抽眼皮,我眼睛回转,盯着那个从始至终都显得高傲无比的女人,我这是救错人了吗,是一开始就认错,仅仅认为我想的那样吗?一股令人可笑的感觉像潺潺的水一样泼了我一身,可笑的举动,可笑的言语,以及可笑的我。
我木然愣在那里,好像尊严与面子一同遭受了毁灭性的践踏,这是让我始终没想到的事情,所谓身为配角的我,不配像电视里的男主那样吗?
我脸忽得变的苍白僵硬,就像死了一样,眼睛都仿佛没有了神色,娘炮人妖一把放开了我的领子,有点诧异,这人......神经病吧......
别人的目光已经不重要了,我眼神茫然,原来我一直沉浸在自己所期望的世界,甚至渴望男主的光环,就想像电视里那样的美好。
我的思绪混乱万千。
“诶,小心!”
忽然一个空气爆音炸响,周围视线纷纷聚焦在空中,唯独除了我,这是众多黑色瓦片!
娘腔人妖快速的转头,望着原来地方的上方,一阵惊骇徒然袭来,飞快转头摆动僵硬的步伐,拼命的逃离。
我早已经预感到了......不过就这样让我静一静吧。
“嘣......咔咔咔.......”
井盖般大小的瓦片,直直地从天落下,不知从哪儿来,恶狠狠地砸向了已经精神混乱的难角,然后被尘埃覆盖,不知死活了。
而对于一般情况来讲,这么猛烈的冲击他应该已经死了。
......
“他......”梨明遮住了惊讶的小口,指着已经尘埃飞扬的废墟,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焦虑与不安刻在她脸上,连那种天性的傲然姿态都放了下来,眼中满是恐惧。
“我们杀人了?”
“不是,是意外,小姐。”
“小姐,我还是觉得...我们快点走比较好。”
“走吧,小姐,”颤颤的声音,一个胆小的壮汉抓住了梨明的皓腕,“不走倒霉的是我们了。”
“小姐你走,我看看他,”娘炮人妖焦急的大叫,“我.....叫救护车...”
大伙焦急的散退,每个人都是心有余悸,不敢在多话什么,他们强拉着犹豫不决的大小姐,“小姐,他估计活不了了......”另一个壮汉哽咽起来,即刻让她放弃挣扎,瞪着圆润震惊的大眼被拖入到一辆黑色的包厢车里。
“喂,小伙你可不能有事啊。”娘炮疯狂破开残败的瓦片堆,一边被灰土呛着气一边急切的拯救。
“嗑...”一块瓦片的拿走,只流露出了难角的血迹斑斑的头颅,黑色鸭舌帽下阴沉的黑脸。
他顿时一惊,用颤抖的手接近难角鼻间,“咦!没气了....没气了.....”娘炮回转疯狂跑路,他怕被警察抓,虽然明知是意外,但仍是惧怕,以至于还有微弱的呼吸都未曾发现......
恰巧而来的是大雨磅礴,花花的豆大雨点敲打着那被碎裂瓦片掩盖住的身躯,这该来不来的大雨,就像是为难角送葬一样。
空气中携带着雨水悲凉的风,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