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虽然蒋萱吩咐他不要去找她们,但是他也偷偷去让人打听过,知道张景林在去了河洛城之后,没多久就抬进府一个外室,蒋向荣就知道蒋萱母子过得并不好。
他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惜一是他没什么势力,根本动不了张景林,二是他在河洛城见过蒋萱之后,蒋萱让他就此罢手,他才回到蒋家村,守着蒋家的祖宅。
“不,这是你应得的。”蒋墨菡并没有要那盒金子,她虽然缺钱不假,但是也不是什么钱都要。
“小姐,您这是折煞老奴啊。”蒋向荣坚决不收。
“这是母亲给你的,我再收回来,这是要置我于不孝之地吗啊?再说了,您对蒋家的恩情,值得这些金子。”
“不不不,怎么会呢?可是这金子……”
“你就别推辞了,否则我以后可是无颜见我母亲还有外公了。”
“哎!那老奴就厚颜收下了!若是以后小姐有需要,这金子,老奴随时奉出。”
蒋墨菡话说到这个份上,蒋向荣并没有再推辞。
“这个箱子没有钥匙吗?”蒋墨菡拨了一下檀木箱子上没有任何锈迹的铜锁说道。
“没有,萱小姐将箱子交给老奴的时候,箱子就带锁,而且没有给老奴钥匙。”蒋向荣也一直很奇怪,若是小姐回来了,这箱子小姐怎么打开,难道萱小姐给了小姐钥匙?
然而,蒋墨菡也没有钥匙。
虽然她有开锁的手段,但是并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施展,准备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爹,可以吃饭了。”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人,对老者说道。
这妇人头上包着一个头巾,应该是怕做饭的时候弄脏了头发,身上的衣服料子不算顶尖,但是也不差。
年纪应该跟柳晓云差不多,只是没有柳晓云保养的好,看起来比较沧桑。
妇人看到平常只有公公坐的主位上,竟然坐着一个小姑娘,吓了一跳,“这位是?”
“这位便是蒋小姐!以后对她不可无礼,她的话,就是我的话。”老者没有多解释,用了妇人最容易记住的方式说,然后跟蒋墨菡介绍道:“小姐,这便是我那儿媳妇张氏,我儿子蒋致远,明日才会回来。”
妇人听闻这话,似乎明白了蒋墨菡的身份,但是她并不向蒋山蒋峰兄弟俩一样,因为老爷子的话,就对蒋墨菡毕恭毕敬,反而看着蒋墨菡的眼神带着一丝警惕还有怨恨。
“原来是蒋小姐。”不过当着蒋老爷子的面,这妇人也不敢放肆,对着蒋墨菡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您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这也没准备什么饭菜,万一招待不周……”
老爷子因为比较激动,并没有注意到儿媳妇的不对劲,“说的也是,事老奴疏忽了,小姐既然来了,就不能怠慢了小姐,怎么能让小姐吃这些粗茶淡饭呢?小山,去岳和楼叫一桌好酒菜,为小姐接风洗尘。”
张氏:“……”
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只是想让蒋墨菡识相一点,自己离开这里,没想自己家里破费啊!岳和楼的酒菜可不便宜,一顿饭下来,够他们家一个月的嚼用了。
蒋墨菡也没想到老爷子会来这一出,急忙制止,“老爷子,你也太见外了,我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蹭一顿饭,有什么怠慢不怠慢的,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去镇上吃饭,恐怕太阳都落山了。”
“小姐说的是,今日小姐就先委屈一下,等明日致远回来,再给小姐您接风洗尘。”老爷子说道。
可是席间吃饭的时候,尽管蒋墨菡控制了自己的食量,但还是将其他几个人吓了一跳。
张氏做的午膳固然量足够,毕竟有三个男丁,还有两个男孩子,饭量都不小,都说般大小子,饿死老子,所以张氏光是米饭就准备了一大盆。
但是还是将将够吃而已,她没想到蒋墨菡这么一个瘦弱姑娘,竟然比自己的饭量还大,农家的女人,食量都不小。
蒋山蒋峰兄弟俩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谁让他们每天吃米饭都用小盆的。
倒是蒋向荣老爷子,惊诧于蒋墨菡的食量,才意识到不对劲,蒋墨菡身上的衣服未免有些寒酸。
虽然她的衣服跟张氏的衣服比起来不差,但是他可是知道蒋墨菡作为大小姐,就算不得宠,也不应该穿的如此寒酸啊。
这说明,蒋墨菡在张家的日子,比他预想中的还有难过很多。
当即他就有些吃不下饭,一大把年纪,眼眶都发红,“小姐……”
“嗨,我穿成这样,不是方便吗?我一个人赶路,还是低调一点好。”
可是这一点没安慰到老爷子,老爷子这时候也回过神来。
蒋墨菡的婚事是蒋老爷子订下的,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现在,蒋墨菡一个人回来,那说明这婚事有变,而且张景林应该彻底放弃她这个女儿了,否则不会这样。
“小姐,您受苦了!”老爷子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老爷子,我现在很好。”蒋墨菡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可是在蒋向荣看来,就是故作坚强,他也没有拆穿,只是说了几声好,却偷偷的抹泪。
蒋墨菡十分无奈,但是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慢慢来用实际证明,离了张家,她确实很好。
张氏见老爷子如此,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吃过饭,麻利的将东西都收走,然后就出去了。
吃过饭,蒋墨菡还想问问宅子的祖宅的事情。
跟蒋山兄弟二人初见的时候,两人态度明显不对,两人口中的杜良才,应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可惜,话还没有问出口,就闯进来一个黑瘦的少年,少年边跑还边大声的喊道:“山子哥,峰子,快,杜良才带着人去宅子的方向去了。”
蒋峰闻言,也顾不得纠正小伙伴对他的称呼了,蹭的站起身,对蒋山说道:“哥,怎么办?看样子,这回杜良才那混蛋来着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