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婷婷的事沸沸扬扬闹了几天,她所有的影视合作项目搁浅,代言下架,转眼从一线女星沦为万人踩。最终许婷婷召开发布会,公开向井树宇道歉,向媒体公众道歉。
井树宇只是发了一条微博“哦”,倒是和舒文祎当初决绝的“结束”有点相似。
再大的事情在娱乐圈时间一过便是转瞬云烟,然而许婷婷糊来了已是不争的事实。
开发布会那天,井树宇和舒文祎在休息间休息,电视上正直播许婷婷的道歉,井树宇突然问了舒文祎一句:“你,开心吗?”
舒文祎那时完全不懂,她也只是有些烦许婷婷罢了,也没有深仇大恨,按理说开心的应该是井树宇才对。以后,舒文祎才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明白了井树宇第二天看到自己为何这么开心,要是她早点懂了就好了。
“你这个傻瓜,你怎么什么都不懂。”井树宇见舒文祎一脸懵,用手中的剧本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瓜。“活该被人欺负。”
“我被谁欺负,被你欺负吧。”舒文祎委屈地撇撇嘴,想要反击。
“被我欺负,不挺好的吗,多少人想要被我欺负?”井树宇朝电视机上许婷婷的泪脸耸耸肩。
“真不要脸。”舒文祎对他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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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冬日烟火》的拍摄也进入了核心部分。
从小到大,舒文祎一到秋冬换季时便会浑身不舒服。剧组将场景移到了郊区的雪山,那边个照片那个条件都很差,尤其是气温很低,拍外景就是种挑战。
井树宇的团队对这么恶劣的环境很不满,原本的他应该在温暖的加利福尼亚州冲浪,顺带着团队人员也享福,现在却要在这里连基本的供暖都不能确保。井树宇的行程已经排到了后年,他没有空来生病。宇骑们知道了以后纷纷心疼,每天都组织一批人来给井树宇探班,看得剧组其他人员眼红。
“您可真娇贵啊。”舒文祎瞅着井树宇提着一大袋暖宝宝,助理还在一旁给他披上大大的羽绒外套,翻了个白眼。
“没办法,关心我的人太多了。”井树宇嘚瑟地把暖宝宝放在化妆桌上,对助理说:“让她们早点回家,不要感冒,我会担心。这些拿去送给她们。”
舒文祎见助理拎着一袋lv围巾离开。想想自己的粉丝都懒得要命,眼中满是艳羡。
待助理关上门后,井树宇上下打量了下舒文祎,说:
“你怎么穿这么少?最近生活比较紧张吗?”说罢,井树宇脱下了自己的羽绒外套,把舒文祎包了起来,包成一个粽子。
“我可不想因为女主生病在这个鬼地方多待几天。”
一阵苹果自带电话铃响起,舒文祎从井树宇的羽绒外套中钻出,井树宇递手机时瞄了一眼来电显示。
“俞….那个字,是读元吗?什么名字啊,还有上次那个基,哦綦泽,现在的年轻人的名字真是困难。”舒文祎无奈地看了井树宇一眼,示意他闭嘴。
“喂,俞沅,怎么了?”
“文祎姐….”俞沅的声音传出,“上次的药快吃完了吧?现在是秋冬转季的时候,你又在雪山拍戏,一定要注意身体,我下午有空,给你送点药怎么样?”
一阵暖意流过舒文祎心中,她的嘴角上扬成好看的笑容。
前不久俞沅出了首solo单曲,出乎意料地出圈了,综艺打歌节目邀约不断,粉丝数疯狂上涨。他不像綦泽会化成韩国爱豆精致甚至有点浓的舞台妆,他一直走清爽阳光的路线,本就清秀的脸吸引了一批路人粉,马上就要跻身国民墙头的队伍。
舒文祎看他发展那么顺利,发自内心为他感到开心,也想为他推荐几个资源来感谢那几天他和他父亲的照顾。俞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她发微信,内容却不过都是询问身体状况,工作是否顺利等等。
舒文祎觉得俞沅一直很聪明地站在一条线外,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麻烦你了,你最近工作很忙把?那我下午就在剧组等你。”舒文祎以肉耳可辨的快乐回复着。
一旁的井树宇见舒文祎笑成一朵花,停顿几秒,似有不甘地拿出自己的手机,在百度上输入:俞沅。
“一会綦泽一会俞沅,大姐的桃花源真是不错。”井树宇一边看着跳出来的网页,一边嘀咕着。
“你叫谁大姐啊,井树宇你烦不烦啊。”舒文祎将电话挂断,起身把羽绒服丢在了井树宇身上,生气地打了井树宇一下。
“冻死本大姐算了!”舒文祎气呼呼地打开门,差点一头撞在导演林之一身上。
“你俩别闹了,准备开拍了。”林导瞥了一眼舒文祎和井树宇,提声道。
“导演,井树宇天天喊我大姐,过几天就是大妈了。”舒文祎打小报告,指着一旁看似无辜的井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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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照耀在白茫茫大地上,刺眼地反射到双眼中,产生眩晕之感。严寒侵袭着一切,冷风呼啸,要不是山脚人影攒聚,荒芜是形容这里最好的词语。
这场戏是叶知秋在遭受迫害后一人跑到雪山准备自杀,少爷前来相救。因为女主角的身份,舒文祎只能穿薄薄的布衣。
“导演,这太折磨人了,争取快点收工,你看舒文祎那瘦弱身板。”井树宇搭上林导的肩膀。
舒文祎在脱下羽绒服的那一瞬间,感受到冷气一下从头贯穿全身至脚,一个抖擞。但她明白拍戏必须要克服这一切困难环境,便咬牙坚持,对满脸担忧的助理挤出微笑。
“开始!”
舒文祎在雪地中边跑边哭,一个趔趄摔入雪堆,雪花粘上了她的头发,她的眉间。“你们都人模狗样,衣冠堂堂,彬彬有礼,但背后干了什么脏事!”她哭喊着台词。
井树宇在摄影棚下目光跟随着舒文祎的背影,跟着导演点头,向她的助理招手:
“等会到我的部分,你赶紧把大衣给舒文祎穿起来,给她塞热水袋和暖宝宝。”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听不出什么感情,又在关心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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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祎下!”
导演话音未落,舒文祎便重重摔入厚厚的雪地,似乎要被大雪埋入。现场登时乱做一团,手忙脚乱地将舒文祎从雪中翻出,她的脸庞苍白毫无血色,双目紧闭。
“我天!快打救护车!把衣服给舒文祎!”林导吓得从兜里掏手机,几次也掏不出来,急的拍大腿。
工作人员为匆匆赶来的井树宇让开道路,他带着画到一半的妆容,眉峰紧锁,因为着急而一路小跑。他一瞧舒文祎苍白的脸庞,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这里这么偏僻,路这么难开,救护车过来人已经冻死了。”井树宇低沉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带着恼怒和冰冷,扎进每个强行要求在寒天雪地里拍摄的剧组人员的心中。他们恐惧而愧疚地看着晕厥的舒文祎,都拿着手机企图联系救助,却发现竟然突然没了信号。
井树宇深叹一口气,弯腰抱起舒文祎,径直走出了片场。怀中的舒文祎轻的他不敢相信,仿佛抱着一个小女孩似的,新中国泛起了怜惜,井树宇抱紧了她。
无论如何,先要送进医院,待在这里死路一条。
“树宇!你去哪里?!”井树宇的经纪人强哥着急地在他身后喊着,想要阻止他。
井树宇置若罔顾,加快步伐将他们甩在了身后。他穿着戏服,也因为寒冷脸色苍白,雪花落在鼻梁上悄悄滑落。
他担心地看着舒文祎,“文祎?文祎?”他温柔地呼唤着,加快步伐走向离片场不远的停车场。
经纪人听到了井树宇的跑车一路而去的汽鸣声,生气地叹了口气。他仿佛看到一排热搜新闻在向自己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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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树宇将舒文祎放在后座,给她盖上大衣。打开暖气,朝自己冻僵的双手呵了口气,将油门踩到底。黑色的跑车在空无一人的盘山公路上飞驰。
“骗我。”舒文祎呢喃着,声音迷离而疏远。
“文祎?”井树宇听到舒文祎的声音,放心地松了口气。
“我好害怕。”舒文祎轻声说,语气痛苦。
“别怕。”井树宇看向她的目光温柔似水,却又非常坚定,“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