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爷爷这边请,小心台阶。”大当家十分恭敬地把钺风和云离带到寨老爷的屋内。
这时的寨老爷头发披散着,相比几天前更为憔悴了,在画像前跪拜着,口中念念有词。
“爹,您看谁来了。”
“啊……”寨老爷看到钺风有些难以置信的往后仰了仰,待他看清楚后朝钺风说:“神明大人,真……真的是您呀!”寨老爷十分激动眼泪充满了眼眶,眼神仿佛看到救星一样,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他的内心有震惊也有激动,震惊的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被病魔缠身的中年人,但是钺风还是没变,还是跟从前一样的丰神俊朗,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原来神明是永远不会老去的呀。而令他激动的是他心底的那个事终于可以向别人吐露了。
“是我。我来帮你治病。”钺风表情严肃的说着。
“好……好……谢谢……谢谢神明大人!”寨老爷眼含泪水的望着钺风。他拖着伤腿勉强的站起来,由于他这几日精神状况十分不好,腿上的旧伤更为严重了。“神明大人,这边请,飞刀,你快去把我珍藏的那坛酒拿来。”二人在房中的桌旁坐下。
“把你心底的事跟我说说。”钺风闻了闻飞刀倒好的那壶酒。
“神明大人,说起那事,我完全是被贪念毁了心呐。”寨老爷回忆着从前那件事。
……
无影也就是现在的寨老爷,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已经跟老阎王跟了十几年了。老阎王经常派给他一些去贪官富甲家里偷东西的活,还会让他组织寨里的人把财物送给老百姓,且不能叫老百姓们察觉。这些事情他干过好多回了,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不过有一天去偷高元生家的时候出了事情。
那天他刚到高元生家的堂中,发现高元生已经在堂正中坐着了,仿佛特意在那里等着他。
“哟,无影,你可算来了,你让本官好等呀。”高元生将手里把玩着的玉如意随意丢在一边。隐藏在堂中的守卫也拿刀将无影围了起来。
“你想干嘛?”无影有些警惕的握起拳头。
“哎,别急着打架呀,大家马上就是一路人了。”
“谁跟你是一路人?你个狗官。”无影厌恶的说道。
“呵,你这是做了几年好人就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货色了吗?”高元生听着有些生气了,瞪着眼对无影说道。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呵,朝廷那边看得起你,才叫我来找你的,商量个事。”
“老子不答应,你们这些狗官哪个不是一肚子坏水,那令人厌恶的嘴脸,老子见多了。”
“说话别这么难听嘛,马上咱们就是一路人了。”
“哼,谁要跟你们一路。”
“话可别说太早哦,陛下看重你们寒光寨在楚城的影响,想要招安你们寒光寨。”
“我们寒光寨好好的,不需要朝廷来管。”
“哎,无影,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现在反倒糊涂了起来呢,招安的好处可不小,招安后,你们寒光寨就是朝廷的山寨,这样子你们就多了一个靠山,而且招安后你们每月还有花不完的俸禄,你们全部山贼的一家老小的都可以吃饱穿暖。不过那个老阎王不能留。”
“什么?我可告诉你了,寨主这十几年来对我的栽培我无影铭记在心,你休想挑拨离间。”无影有些生气地说。
“哈哈,挑拨离间?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在帮你!这老阎王每次劫钱都发给那些穷人,给你们留了多少?招安后你们所有人的生活就都有了保障,对你们那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呀,至于老阎王,这招安后对他可以一点好处没有,而且他也不会同意。你放心吧,他那个寨主的位置早就该让了,他走了以后,朝廷就任命你当新寨主。”
“老阎王对我不薄,我不能陷害他。”无影握着的拳有些松了。
“呵,待你不薄,你当真以为他这几年是在栽培你吗?真是可笑,他不过是在利用你,利用你上好的轻功,利用你的本事,你这几年一直在替他办事,他可给过你什么,还有你那婆娘,我听传言,她好像爱慕的是老阎王吧,天呐,他并不会利用你,给那老阎王投怀送抱吧。哈哈哈哈哈哈。”高元生阴险的笑着,周围的守卫也不怀好意的配合高元生笑着。
“你……你住嘴。”无影十分生气,就像被人揭了伤疤一样,眼睛都开始红了起来。
“哎呦,看来我是说中了,哈哈,既然这样,不如取代他吧,你无影哪点比不上他,凭什么被他压一头呀。”高元生看着无影,眼里是贪婪阴险。
无影低下了头,他被说动了。
高元生看到了他的动摇接着说:“明日晚上,是你的寿宴,你给那老阎王敬酒,酒里下我给你的毒。”
“老阎王这人十分精明,他能看得出来。”
“这你就放心好了,给你见个人。”高元生拍拍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现在的二当家,也是老阎王手底下的一个守卫,此人习武多年,几年前自己找来了寒光寨,老阎王见他一身好功夫就收下了他,这二当家当时和无影的儿子也就是大当家一般大。
“原来是你,我说他怎么知道这么多。”无影不屑的说道。
“自己人,别伤了和气,他是第二手准备。”
“如果我不答应你们呢。”
“呵,你以为朝廷只可以利用你这么一个人么,你可以不去,不过就是可怜了你那儿子,年纪轻轻就……”高元生做哭泣状。
“你……”无影咬牙切齿的说道。
……
“神明大人,我当时……哎,是我对不住老寨主,不过那老寨主似乎是知道了。我回去之后就没见到他的人,宴席上我们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他,后来发现他留的一封信,才知道他离开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是我对不住他呀……”寨老爷又哭了起来。
钺风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十分可怜的寨老爷,明明是个中年人,但因为这一病生出了许多白发,看着也是行将就木了。
“他的离开和你没关系,他早就厌倦了这个乱世。你无需自责,把这碗安神药喝了,好好睡一觉,你的病就好了。”
“真……真的,谢谢神明大人。”
“还有一事,五年前,你们寨的二当家领了任务杀死了西南角问君山下那座小山村里的一对夫妇,此事你可知晓。”云离严肃的询问着寨老爷。
“五年前,问君山,我记起来了,那是个特别的任务,朝廷专门指派了那小子去执行,我只知道那对夫妇的身份不一般,有一个人是皇族。”
“你先休息吧,这酒闻着醇厚,应该是上等的陈酿了。”
“给神明大人的那当然得是最好的。”
“但是,我还是更喜欢茶。”说完,钺风放下一口也没喝的酒,离开了寨老爷的房间。
走到门口他面无表情的对大当家说:“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以后,不准叫爷爷。”
云离也是面无表情的对大当家说:“把我那徒弟放了。”
“好好好。”大当家恭敬地点着头。
“苏姑娘,”苏茉正在房里坐着喝茶,这时守卫打开了房门,“这边请。”
苏茉感到很疑惑,“这是要放我出去吗?这守卫对我这态度转变挺大呀。”
苏茉被带到另一栋客寨楼,打开门的那一刻她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