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夫人轻轻的抚摸着苏素的柔夷,眼中满满的期盼。
“你知道吗?在听到子旭抱着你回府,神色匆匆地去了厢房之后,我和老爷震惊的很。这是第一次子旭对什么事如此焦急,如此关心。以前只有晚晴受伤的时候,他焦急过但是却没有如此慌张。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姐姐离开他的时候他才一岁,还记不清姐姐的模样。我还记得小时候他推开我说‘我要娘’的悲戚,后来长大了他懂的多了,开始不要娘了,也变得谁也不要了。总是一个人,孤独的四处穿梭,只有在晚晴面前才会变回哥哥的样子。我和老爷都曾担心过他的性情,看着他一个人心中莫名的生出许多愧疚。直到你出现,他开始会紧张,会担心。在厢房外面躲了一天不敢进去,不停的让人找大夫,那时候我们猜到他动心了。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留下来,留在他身边。”沐夫人拉着苏素带着些许乞求的口气。
苏素听到沐夫人的话,明白为什么沐府上下对她的态度如此之好,不禁有些愠怒。轻轻的抽回手,恭敬而又疏远的说。“伯母,请不要再说了。我与沐公子只是萍水相逢,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但是感情之事不是儿戏,还望伯母多做思量。”
沐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往昔。
“素素,我知道伯母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毕竟你是你,你有决定自己思想的权力。刚刚实在是对不起,我也是口急心切才会说出这些话,还望你不要生伯母的气。”
苏素看着沐夫人一脸的歉意,心中的怒气顿时灭了一半,没办法她就是这样只要别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她就会妥协。口气不禁软了一点:“伯母不必自责,你只是为了沐公子才会这样,这些不是你的错。只是有些事不是素素可以决定的,一切要看命。”
“只要你不生伯母的气就好了,伯母这个称呼其实我也是当之有愧,是我雀占鸠巢,你还是改口叫我一声然姨吧。”沐夫人一脸欣慰的看着苏素,一直笑到了眼底。
“然姨。”苏素乖巧的叫了一声然姨,沐夫人听后笑容更甚。
不知道为什么她打从心底喜欢这个女孩子,喜欢她的简单清纯,心地善良。苏素也是笑着将沐夫人请回位子上,替她倒了杯茶,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提及苏素的过去,也不说他们的未来,只是谈论着女子服饰发艺的琐事。
躲在门外的沐子旭觉得差不多了,才飞身落在柳芳苑的垂帘花门外。吓得一干丫鬟小厮一大跳,少爷平白无故的从天而降,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沐子旭却是直接无视众人惊讶的目光,挂着一幅温雅的笑容,朝苏素的方向走去。反应快的小丫鬟立马提起裙角小跑着去通报。
其实沐子旭把沐晚晴送走就去派人去把绣娘都叫进府,然后就直接去了柳芳苑。远远的看到萧若然的大丫鬟萧湘和阮玉守在外面,知道萧若然来了,害怕她会对苏素不利。所以并未直接进去,而是一跃上了房顶。未想正好听到萧若然说起当年的那些事,那些他不曾知道的事。一直以来他只知道这个娘亲不是自己的娘亲,但是对于她们之间的事却是一无所知。今天这是第一次听到,除了震惊,还有满满的悔意。
以前她以为是她害的自己的娘亲离开,没想到这中间竟是如此曲折连环。而自己却是将所有的罪过推在这个女人身上,整整二十年,自己错怪了她整整二十年。
好不容易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却又听到萧若然对苏素的乞求,心中五味杂陈。思索了半天决定还是要去面对,所以才会在她们结束谈话之后进去。
小丫鬟小跑着跑到阮玉和萧湘面前,小声的说“两位姐姐,少爷刚刚进了柳芳苑,现在已经过了垂花门了。”
阮玉和萧湘正在闲聊,听到小丫鬟的话,机警的她们立刻起身轻叩了下门。
“小姐、沐夫人,沐公子来了。”话刚说完沐子旭便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不由得暗呼,还好小丫鬟报的及时。
苏素闻声起身,伸手将门打开,就看见一脸温雅的沐子旭拿着折扇朝她们走来。便出门相迎,沐夫人也随着一起出来,看着沐子旭温柔却显得生疏。
“没想到母亲在此和苏小姐说话,子旭冒然打扰实在抱歉。”沐子旭看着萧若然抱歉的说着,眼里不再如同往日的冰冷,带着一些莫名的温度。像是感激,又像是愧疚。
萧若然心中不由的一怔,她明显的感觉到沐子旭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敌意了。不由得多看了苏素两眼,将这些全部归功在苏素的头上。
苏素感觉到萧若然的目光,再看向站在院子中的沐子旭,温柔的说道:“沐公子也别光站在院子里,进来说话吧。正好伯母也在这里,待会苏素去做两个小菜,让你们尝尝看看怎么样,不知可好?”
其实苏素是有意想要沐子旭和萧若然能在一起多呆一会的,所以才会有此说。
萧若然却是满脸惊讶的看着苏素,“素素会做菜?”
“也不算会,只是以前跟厨娘学过几个家常小菜而已。”苏素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含糊的应道。毕竟是女孩子家,脸皮终究是薄的。
“既然素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顺了你的意,今天就在这里赖下了。”萧若然笑着说道,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沐子旭也适时的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得也厚着脸皮品尝一下苏小姐的手艺了。”
“那好,沐公子和伯母就先进屋吧。也快近晌午了,苏素去做两个小菜马上就来。你们就先等一下吧。”苏素说完俏皮的对着萧若然笑了一下,随着阮玉朝小厨房走去。
萧若然则是和沐子旭对望了一眼,朝着苏素说了声:“我也一起去看一下,你是怎么做菜的。”带着萧湘朝苏素追去。
沐子旭则是很郁闷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那我也去看看吧。”随后和她们一起朝小厨房走去。
只是短短的一炷香时间,苏素便做了几个客家小菜,让阮玉和小丫鬟端着送到前屋。
萧若然和沐子旭则是看着苏素仿佛是在看什么稀奇事物一样。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苏素疑惑的问正看着她的两个人。
“真没想到你纤弱的如同千金小姐般,系上围裙拿起锅铲,却毫不逊色。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萧若然毫不保留的夸赞苏素。
沐子旭则是看着苏素满是探究之意。“母亲有所不知,素素姑娘不仅看着知书达礼,对琴技也是精通的很。今天素素姑娘那一曲,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话说完都未发觉自己对苏素的称呼,居然从苏小姐改成素素姑娘。
萧若然也并未发现异样,只是看着苏素赞叹道:“噢,居然有此事!素素你可真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上的厅堂下得厨房,谁若娶你为妻,那是三世修来的福气。”看着苏素的眼光更加满意。
“好了,伯母,沐公子,你们就别再取笑苏素了。饭菜快凉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说完上前搀着萧若然就往门外走,丝毫不留个她说话的余地。沐子旭见此也只得摇头苦笑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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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