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映入眼帘的亭雅轩,老夫人再次加快了步伐。跟着的小丫鬟不仅小跑起来,白糖也是快步走着。可能是心急的原因,她的速度竟然有赶超老夫人的趋势。要知道老夫人虽然年事已老,但是她却是身怀武艺的江湖奇人,年轻时在江湖上也是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人物。所以走起路来快时,是可以达到化影为风的。所以白糖能赶上她却是是超出了别人的想象。
只是此时非彼时,就是老夫人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是一个劲朝亭雅轩走去。
亭雅轩,是白府后院最靠近后花园的一处院子。本来是准备着玩赏累时歇息的,所以苏素她们被第一时间安置在后花园。这也是白糖到了正屋之后,小厮跟后跑去送的消息。
老夫人进啦院子,看见祝奎立在暖阁外间的厅室里时,立马问道:“都怎么样了?”
“回老夫人的话,少爷还在里面,所以我们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应该没什么事了。至于表姑姑和表小姐都已经安然无恙,还请老夫人放心。”祝奎恭敬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而在她身后的白糖听完也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只是一瞬,老夫人就发现有个地方不对。刚刚白糖去的时候说的是,苏素被冉婷推下水,可是没有提到表姑也在。当即问道:“染儿也落水了?”
“是老夫人,老奴带人赶到的时候,表小姐正用石头砸着水中的少夫人和表姑姑。看见我们过来,她便跳入水中欲将少夫人拉下水,好在表姑姑一直坚持着没松手。老奴等人才能将她们全数救起,不过少夫人可能是在水里呆的太久,所以一直没醒过来,少爷一直在里面陪着她。”祝奎将自己看到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虽然知道这些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说的,但还是没忍住,接着说:“老夫人,老奴还在湖边发现少夫人的陪嫁丫鬟阮玉姑娘,好像是被人用石块攻击背部,伤的很严重。整个地上全是她的血。”
越往下说祝奎的声音就越小,即便是刚硬如他,在看到那一幕时也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一个那么小的小姑娘,背上被砸的血肉模糊,他实在想象不出伤她的人是如何下手的。
老夫人顿时怔在原地,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祝奎办事她一向是放心的,只是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就在老夫人和杜奎说话的时候,门被从里面打开,身着白色锦衣的白玉,从里面走出来。对着站在门外等候吩咐的妈妈们说:“你们先去为少夫人穿好衣服,将少夫人送回玉言轩。”
“是,少爷。”妈妈们随即躬身应是,齐齐轻声进屋,只有芹心还是站在祝奎身后。
老夫人看见站在原地的芹心,放下心中的气闷,疑惑的看着她:“芹心,你还有什么事吗?”
因为芹心是当初老夫人为白玉选的丫鬟,所以对她还算熟悉,芹心在老夫人面前也没那么多的拘谨。伸出手递到老夫人面前,轻声的说:“回老夫人,这个...”
老夫人看到芹心手上的东西,这才将目光转移到白玉的衣服上。因为刚刚抱着苏素的时候,并未将她身上的水擦干,所以此刻白玉洁白的衣服除了多了些褶皱,还有的就是全部湿哒哒的一片。肩头也被苏素吐出的污水,完全印湿。
白玉也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不适,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接过芹心为他拿来的衣服。对着老夫人恭敬的说:“奶奶,玉儿先去换一下衣服,至于晚晴您就不必担心了,她现在只是心里入了凉气,所以还在昏睡。已无什么大碍了。”
“恩,你先去把你的衣服换一下吧,我待会去看晚晴,我想先去看一下你表姑和冉婷。”老夫人听完白玉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白玉说道。
说完带着白糖直接朝另一边走去,而白玉则是目送着他们离开,才转身去别的房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下。一换好衣服,就立刻回到苏素所在的房间,看着老妈妈和丫鬟们将穿好衣服的苏素放在椅子上要抬回玉言轩。
白玉上前对着她们轻轻的挥手,示意其退下。然后俯身将苏素抱起,动作温柔的像是害怕惊醒她一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出门,朝玉言轩走去。机灵的芹心见状忙上前跟上,看着在前面走的白玉心中不由的为苏素感到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苏素相处也不过只有短短的几天,对她的了解也不过是从阮玉那得到的,但是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喜欢她。所以现在看见白玉如此在意她,心中也是高兴的很。
一路上那些下人们看见白玉怀中的苏素,都是惊讶的不行,毕竟他们家少爷的事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看见他抱着少夫人走的这么急,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心中不由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却不知道白玉此刻脸上那根本不是因为苏素才出现的紧张,而是因为被白家人异样的眼光,看的尴尬才会这样。要知道他是第一次抱着一个女子在白府里走,白府的下人还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他恨不得直接腾身离开,只是无奈苏素现在吹不得风,要不然他非得用轻功飞回去。
跟在他身后的芹心,看着白玉步子越迈越快,不由在心里偷笑。她知道白玉这是害羞才会如此,毕竟她跟着白玉也有八年了。对白玉还是有些了解的。
等看着快要到玉言轩时,白玉的脚步快的都赶得上飞了。害的跟在后面的芹心和一干妈妈丫鬟,只得小跑着往前追。而白玉却是速度再提,直接飞身进了玉言轩。
因为用的速度太快,带起一阵风声,吹乱了苏素落在外面的头发。白玉扫眼看见,连忙停下脚步,刚刚一时间,尽然忘了,怀中的苏素。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歉意。
而站在玉言轩主屋门前的杏儿和姝沅,看见白玉抱着一个人过来,心中顿时生起一丝疑惑,连忙将门打开退在一旁。
等白玉走近时,才看到他怀中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苏素。不由的大吃一惊,强自将快到嘴边的惊呼咽下,上前替白玉打开里屋的门。
白玉却像是没看见她们一样,径直的走到床边,将苏素放到床上。轻轻的为她褪下鞋袜,又牵起被子为她掖好被角,动作熟练的像是经常做一般。
杏儿和姝沅吃惊的看着白玉的一举一动,她们实在是难以想象,白玉竟然会为苏素做这些事。要知道在女人就是为了伺候男人的,哪有男人为女人脱鞋袜的,更别说是白家的少爷。
就在杏儿和姝沅震惊的时候,芹心总算是赶到了。“少爷,要不要请府里的大夫过来给少夫人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