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素喊得口干了,白玉才回过神来,看着苏素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那你舍得沐子旭吗?”
猛地听到自己魂牵梦萦了无数遍名字,苏素像是被什么一下触到伤口一样,本能的朝后退缩了一下。避开白玉的眼神,将脸瞥向一边,就在她转过头的那一霎那,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中落了下来。苏素仿佛是害怕被人看到,忙躺下来用被子将自己严严的盖住。
白玉看着她一连串反常的动作,明白她是伤口被人撕裂了,心里不由生起一丝愧意。他真的没想到沐子旭对她来说这么重要,就像陈思言在他心中的地位一样。
“今天的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现在奶奶她们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先瞒着吧。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想想办法,否则现在就算我给你休书,奶奶都不会同意的。”说完白玉将桌子上的灯灭掉,脱了外衣在软榻上睡下。
就在白玉快要睡着的时候,苏素强忍着哭腔轻声的说:“我配不上他,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不去成全可以在一起的人呢...”
白玉抬头朝床上看去,躺在那里的苏素和之前没甚区别,好像都没有动过一样。白玉就那么久久的看着苏素,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当初他放手成全他们的话,思言是不是就不会死。一切都怪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去成全别人在一起。
不由的白玉心里对苏素燃起一丝别样的感情,不是同情,倒有些像是欣赏的感觉。
苏素却不知道那么多,毕竟白玉和陈思言之间的故事她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白玉也深爱着一个人,至于那个人现在哪里,是什么模样她就一无所知了。
想着想着苏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房间里只有准备伺候她梳洗的杏儿她们,早就没了白玉的身影。
杏儿看到苏素的眼神在房中搜素,会心的笑了笑,解释说:“少夫人,少爷在院子里练剑呢。他让我们赶紧服侍您起床,待会还要去老夫人那里请安。”
苏素这才收回目光,无意中看见摆在床侧的软榻,昨晚因为伤心过度,都未注意到白玉是睡在哪里的。还以为他是睡在地上呢,没想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张软榻。
苏素只是轻轻扫了眼,没敢多做停留,害怕又被杏儿看出来。杏儿却是没想到那么多,将苏素要穿的衣服递给苏素,帮着苏素整理衣服。姝沅则是走到床边去整理床铺,因为芹心还在照顾阮玉,所以衣饰这些暂时是由杏儿来管的。姝沅则是陪在苏素身边,替她梳头。
等白玉进来的时候,苏素刚收拾好一切。姝沅带着小丫鬟们,将早饭依次摆了上来。
苏素和白玉相视一眼,然后对面而坐,各用各的餐,多的没有一句话。杏儿和姝沅在一边看的心里直纳闷,这两个人跟个陌生人似的,却又默契的很。
好不容易,苏素和白玉同时放下筷子。杏儿这才示意着小丫鬟上前给把碗筷给撤了。
接过姝沅递上来的两张帕子,苏素随手拿起一张递给白玉。白玉也是礼貌的接过,擦了一下嘴和手,才对苏素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奶奶那请安吧。”
“恩,一切听相公的。”苏素温婉的应了声,随即起身欲跟着白玉离开。
杏儿和姝沅只觉得背后有些阴凉,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跟在苏素的身后出了门。
一路上苏素都是慢白玉半步,跟在他身后。而白玉也是配合着苏素的速度,不快不慢的走着。直到主屋的门口,白玉才停下身来让小丫鬟先去通报一下。
因为是早上,白老爷还未出门。所以苏素和白玉去的时候,白老爷和老夫人听到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前玉儿但都是自己一个人来问安,今天怎么和晚晴一起来了。难道晚晴落这一次水,倒是让他们夫妻两感情变好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老夫人,索性不去想。总之两个人能一起过来,是好不是坏。所以二老都是笑盈盈的坐着看着他们一起从门外进来。
“来,晚晴过来到奶奶这来做。”老夫人一看见随着白玉进来的苏素,就笑着朝她招手。
苏素礼貌的先给老夫人行了礼,才走过去。老夫人看着心里甭提多喜欢了,就连白老爷看着了也觉得高兴。
“晚晴啊,昨晚睡得可好?”老夫人关心的问她。
苏素却以为老夫人是问别的,当即脸上飘起一朵红霞,惹得老夫人和白老爷误会成他们昨晚怎么了。高兴的乐的合不拢嘴。
白玉当然知道老夫人他们误会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老夫人问她睡得好不好,她脸红个什么。突然白玉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把他猛地怔在原地,半晌他也不好意的笑了笑像是要伪装什么一样。结果白老爷笑的更厉害了。
于是白玉心里对苏素彻底无语了,大清早的她就能惹出点什么事来。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和她一起,否则总得出什么事。
“奶奶,如果没什么事了,玉儿就先离开了。最近铺子里的事都比较多,所以玉儿要早些过去看看。”白玉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气氛,找了借口想要离开。
老夫人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对着他说:“也好,正好晚晴身子也康复了,你带着她去铺子里转转,让她看看吧。”
白玉立马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当即示意苏素到她身边来。
苏素虽然不明白,却还是乖巧的到白玉身边和白玉一起向白老爷,老夫人辞行。
老夫人则是笑着挥手,“去吧去吧,晚晴,你跟着玉儿去看看好好长长见识,别丢了咱们白家的脸啊。”
苏素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乖顺的点头应道:“是,奶奶。”
“好了,你们去吧。”老夫人说完直接端茶,白玉这才带着苏素出了正屋。
一出正屋,苏素就感觉一阵轻松,仿佛背上压着的大山凭空消失一样。不禁扭头看了一样白玉,只见白玉脸色如常的往前走着,似乎没有任何压力。
苏素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看来不是里面的气氛压抑,而是自己的功力不够深厚。不由吐了吐舌头,强自打气,跟着白玉身后。
走在前面的白玉对苏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所以心里面憋笑憋的很痛苦,脸上却是和平常一个样,温文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