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希斯醒了,一行四狼已经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域,卡图尔帝国,卡图尔帝国作为联合政府仍旧保留帝制的三大帝国之一,其综合实力自然不必多言。
此时四人正位于卡图尔的第三大城市,“万兽之城”怀德斯,怀德斯大概有福勒斯王城四倍大,整个城市也按方向为分成了东南西北四城。虽然同生活于怀德斯,但被两座巨桥划开的四城居民基本都互不来往。
此时苏希斯四人正在南城的某个旅馆里休息。
“我进来了。”门也没有敲,格雷兹和弗雷德就自顾自走了进来,虽然弗雷德是狼心八悍之一,按理说地位应该最高,但实际上一直主事的还是格雷兹。
“苏希斯,伤养的怎么样了?”
“本来就没啥伤,只是脱力而已,现在完全正常了。”少年摸了摸后脑勺,没想到啊没想到,死没有死成,现在还全面倒向这群变态狼了,生活多艰难啊。
“那行,你和克莱一起去做情报工作,顺便找个大点的院子,旅馆限制很多,有点烦。”
这肯定啊,你现在动不动就把自己皮剥下来,这种事怎么可能敢让别人看见!会把人吓出心理阴影来的好吗?
弗雷德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反正到了帝国也不能随便出手了,干脆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好了。
“那我们走了,两位大哥。”
格雷兹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克莱和苏希斯面面相觑,算了算了,当小弟的没有人权。
苏希斯跟着克莱在大街漫无目的地游荡,“克莱大哥,咱们这是干嘛啊?”
克莱掐灭了烟,因为前面有个禁烟标志,“想干嘛干嘛咯,今天主要目的就是找个住的地方,仅此而已。要是一口气把活干完了,天天跟在格雷兹大哥身边,你能受得了?”
“也是…”苏希斯此时才发觉这克莱是真他喵的人才,摸鱼就要光明正大地摸鱼,学到了学到了。
“话说,克莱大哥,卡图尔应该也有狼吧。”
“有啊,还不少。”
“那我们不用去找他们吗?”
“当然要去,不过这里的狼身份很隐蔽,暂时不用去打扰他们。”
“哦…”苏希斯越想越觉得不合理,你们这都成余孽了还这么嚣张真的好吗,怎么感觉全世界都是你们的人。
“对了,克莱大哥,说起来我还没真正了解过狼群的架构,你能和我讲讲不?”
克莱看了苏希斯一眼,满脸都是不屑,少年知道自己可能问错问题了,刚想道歉就听见克莱那沧桑的声音,“这可是狼群机密,最起码也得值一顿酒钱吧?你想空手套白狼?没门。”
太真实了!两人跟着导航找到了一个知名度还挺高的饭店。
“话说只有我们两个吃好吗?”
克莱发现饭店里有人吸烟,也饥不可耐地点了根他最喜欢抽的“大混子”,这烟其实是违法生产的,但底层人民最喜欢这个,便宜,还都是拿生产那些名贵烟剩下的烟叶粗暴地混合而成,你别说,力头贼大,苏希斯试过一次,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好,怎么不好,老子在斯诺当我的土霸王不好吗,硬是被格雷兹大哥拉来干苦力,原本我以为特瑞迪之行后我就可以滚了,没想到还是没结束。估计格雷兹大哥真要重组狼群了。”
吃着丰富的佳肴,克莱也终于打开话匣子,“知道吗,苏希斯,当年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加入狼群的,没办法,哈罗尔那种地方,我一个小屁孩,不跟他们混根本活不下来。但是,他们都是一群疯子,特别是格雷兹大哥在的那一支,别说外人了,我们自己都怕。”
克莱痛饮一口烈酒,“和你好好说说狼群吧,狂乱四狼,狂乱四狼,大家都知道狂狼,也就是因赛大哥是狼群创立人。但其实并不是,因赛大哥是狼群领头人没有错,但狼群是一个女人建立起来的,她是因赛大哥的养母,但大家从来没见过她。所以我们也默认因赛大哥就是发起人。”
“四位狼王真的都死了吗?”苏希斯不太喜欢这里的食物,油水太重,吃了两口就认真听克莱讲故事了。
“死了,狂狼因赛,魔狼阿修罗,军狼李帝,凶狼努卡,都没了。不过,狼王不一定是最强的,你懂吗?比如最后死的努卡大哥,他本人实力虽然很强,但和其他三位比根本不是一回事,但追随他的两悍则猛得不像人。”
克莱再饮一杯,“八悍也没了三个,弗雷德大哥是军狼李帝的副手之一,格雷兹大哥则是八悍的候补,其实魔狼阿修罗大哥的副手已经给他让位了,但他不想离开因赛大哥那一支,不过这样也挺好,不然格雷兹大哥活不到现在。魔狼那一支是最惨的,狼王加两悍,一个都没活下来。”
“魔狼阿修罗…”苏希斯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当年狼群崩塌就是从魔狼之死开始的。
“阿修罗大哥他是个战斗疯子,当时两悍拼命带他逃亡,他却只因不服两字就和追兵打了起来,那他娘的可是议定王加哈罗尔三游侠啊!四个狼王加一起可能还有点机会。”
“这样吗…八悍之下还有明确的等级吗?”
“唔,四支都不一样的,军狼那一支准确的说法叫武装狼,他们很讲究秩序,等级也比较森严。具体的我说不上来,我不是那一支的。像我的话,我以前是跟着努卡大哥混的,凶狼这一支叫自由狼,我们的规矩很少,只要听狼王和两悍的话就行。只不过我们是杂事最多的,别的三支一般的事情都会叫我们去做。”
“那格雷兹大哥那一支有具体的名称吗?”
克莱笑了笑,“狂乱狼,狂乱四狼的臭名几乎全拜他们所赐,你也看到了,这里面真的没一个正常人,都是疯子中的疯子。”
“是吗…对了,取狼号有没有什么讲究,格雷兹大哥说要给我狼号,让我先自己好好想想。”
“讲究啥讲究,别和人家的重了就行,如果你要人家的狼号,你必须把那只狼宰了,这是唯一的规矩。”
“…杀自己的同伴?”
“这不叫杀,这叫好东西只配强者拥有。”克莱似乎有些醉意了,但仍旧喝个不停。
“行吧,那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卡图尔的首都“得胜”城,之所以会取这么一个东方化的名字,那是因为当年来自东方的两位议定王曾经在此打赢了一场大仗。卡尔图帝国举国同庆,便改了这么一个象征着荣耀的名字。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正骑在一个十分帅气的棕发青年头上,“哥哥,拜因那边是打仗了吗?”
“没,一个小王国出问题而已,不过他们也有的忙了。”
“哦,这样啊,那我要吃雪花酥。”
…名为切里的哥哥都要无语了,人打仗关你吃不吃雪花酥什么事。不过,妹妹嘛,随她高兴好了。
“好好好,吃雪花酥。”切里抬起手捏了捏自家妹妹的粉嫩小脸,小萝莉则不高兴地鼓起脸颊拍掉哥哥的大猪蹄子。
“哥哥,父王母后他们最近在准备什么呀,现在都没时间陪我玩了。”
“不知道呀,一定是很大很大的事吧。”切里笑着回应着妹妹,心里却在叹息,再怎么样他们也是贵族的一份子,拜因那边出的一系列乱子,搞得他们在舆论上也有些被动。
“是吗,那我长大也要做很大很大的事!让父王和母后不那么忙。”
“嗯,娜娜一定可以的!”
…福勒斯王很憋屈,谋划了这么久,到头来给人摘了桃子,关键他还不能反抗。
没办法,人家是帝国,和王国远远不是一个级别的,王后也非常难得地安慰着自己的丈夫,毕竟谁也想不到拜因的人居然会拉下脸皮来“打劫”。
现在倒好,到嘴的鸭子飞了,自己的“城主”也莫名其妙没了,凶手还大摇大摆地溜了,这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好了,至少这件事对古列斯大哥有利,那位女阁下铁了心要让特瑞迪改制,估计帝国也扛不住压力。”
是啊,“律法天秤”贾斯缇娜,那位唯一的女议定王直接让联合政府司法部发了一纸通文,言下之意便是我不管誰当王,联合公法必须在特瑞迪实行!
拜因帝国勉强有资格跟议定王对话,现在还在争取直接把特瑞迪归到帝国领土中,而不只是个单纯的属国。但你想在帝国领土上实行联合公法?估计你把皇帝宰了他都不会答应,所以现在双方还在僵持阶段。
“出大事了!”来人丝毫不管福勒斯王的心情如何,直接破门而入。
福勒斯王眼神凝重地看着自己老哥,只觉得心累,这破事怎么一茬接一茬的,这谁顶得住啊!
“怎么了,大哥?”王后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慌张。
“拜因赢了!”
国王夫妇相互看了一眼,脸色都很难看,议定王居然在和帝国的争端中落了下风?这怎么可能?
“万合传来消息,对于特瑞迪王国的归属问题,八位议定王弃权,”古列斯阁下和贾丝缇娜阁下站在一边,但谁也没想到新晋议定王的伊我阁下铁了心支持拜因帝国。”
“伊我阁下…那还有两票是谁投的?”
“主管信仰那一位…”
“知道了…”只要那个老人表现出立场,另外那一位一定会跟上。没办法,当年那位老人实打实地帮那位顺利推动了一项非常重大的议案,恩情实在太大。
“那么…拜因估计是以国教为条件,是吗?”福勒斯王服了,没办法,议定王都输了,不服不行。
“还真不是,恰恰相反,那位老人给了拜因一张名单,上面是老人指名道姓要消灭的教会,其中不乏一些大教。”
“大教?难道…”福勒斯王现在脑中一片混乱。
“拜因帝国那个万众瞩目的二皇子,要遭殃。”裂地大公笑得很诡异,一个小王国换一个帝国继承人,这拜因可真会做生意。
“拜因居然答应了?”
“怎么可能?这条件是老人临时强加的,根本不让拜因有反悔的机会。”
福勒斯王笑了,让你以大欺小,终究都是要还回来的啊。
“哈哈哈哈,难得的好消息,我们可能不赚,但拜因绝对是血亏。赔了个皇子,还和两位议定王交恶,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原本觉得自己很惨的福勒斯王瞬间就开心起来了,果然,人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才是最爽的。
“别高兴太早,神仙打架,一个不小心,买单的就是我们。”
“也是…”福勒斯王脸色又沉了下来,他现在真的是想退位了,这什么破国王,当着是真难受。
…克莱喝醉了,终究还是苏希斯一人抗下了所有,他硬是背着一个胡言乱语的大男人逛遍了整个南城,终于找到勒一个价格还算公道的院落。至于为什么决定在这里,因为他不敢赌格雷兹的爱好,这个院落除了比他们在特瑞迪住那个大以外,基本构造几乎是一模一样。
先付了两个月的租金,少年此时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把一直乱说个不停的克莱扔到最左边的房间里,他一个人再次出了门。
按着导航找了个不大不小的药店,苏希斯抓了些药材,之后他把住址发给了格雷兹,自己则在药店里借用器材煮药。
店家看着年纪不大的少年却有着极其熟练的煮药手法,便稍微有些好奇,“小伙,家里行医的?”
家,这是一个离少年很遥远的说法。
苏希斯摇了摇头,“家人会点医术,但我现在没有家了。”
店家沉默了一会,“抱歉哈。”
店家没有接少年付的钱,不知怎么的,这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想到了自己很久不见的老父亲,“应该多去看看你的。”
夜幕升起,苏希斯在一个公园的大石头上独自坐着,“啧啧…这药还是一如既往的苦啊,臭老头,我又长大一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