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王府。
一条长廊上打哈声连连。
“无聊啊无聊,景王八不在,耳根子难得清净,可是整日待在王府里,人生何来意义!”
白落妍有点后悔了,她怎么就到这个破地方来了呢?
哀哉悲哉愁哉……
白落妍几步跳上墙头,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王府寂静无声。
又是一阵叹气声。
突然,白落妍目光定在了一处地方。
那里传出丝竹之音,二楼几个身材姣好的美人挥舞着手上的丝巾,招揽着客人。
正面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桂音阁”
白落妍两眼放光,瞬间来劲儿。
——※——※——※
“诶,姑娘你找谁啊?”门前的老鸨拦住了白落妍。
意识到自己穿的是女装,白落妍四处张望,看见了一个布料店,然后风风火火地跑过去。
门前老鸨没管那么多,继续笑着迎向那些身着华服的公子。
一会儿,打扮成了男人的白落妍回到这里,看起来慵懒随意,墨发高高束气,白净的脸显出三分青涩,一身青色锦衣颇有贵族之气,那枚看似价值不菲的玉佩依旧缠在腰间。
“哎哟,这位俊俏的小公子,你是找姑娘还是听曲呀?”老鸨见白落妍气度不凡,赶忙搭话。
“听曲。”
“小公子来得真是时候,今天是咱们的花魁暮雨公演呢。”
面对老鸨的态度360°大转变,白落妍深感无语。
“暮雨?”
“卖艺不卖身,桂音荡满阁。绝世佳人,暮雨。”突然一个人从白落妍身后走出来。
看样子,好像也是个贵公子。
“程江公子您又来了呀。”
程江跟老鸨漫不经心地寒暄两句,转头又开始跟白落妍说话。
不过这人说话跟白落妍很投机,两人相谈甚欢,直至暮雨的表演就要开始。
一个面纱女子登上台,现场很快就安静不少。
一名小厮麻溜的上来把一架古琴放好,匆匆下台纤纤素手轻轻拂过琴面,拨动了玉琴弦,悠悠琴声响起,时而激情澎湃如狂野飞瀑,时而舒缓细腻如涓涓流泉,时而清脆震荡如珠落玉盘。仿佛诉说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暮雨闭上眼睛,同众人一起沉醉其中。
一曲毕,掌声雷动。
“也难怪他喜欢听,弹得真好。白兄以为如何?”程江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白落妍。
“呃,还好啦。开头的时候气息不够稳,节奏有点乱,投入的时候就完美啦,抑扬顿挫,缓急有致。”
“你懂琴?”
“呃……略知一二。”
白落妍接着说:“话说,程江你是个姑娘吧?”
她打量身边这人老半天了。
程江嘴里一口茶瞬间喷了出去,干笑几声:“哈,白兄可真幽默呀,哈哈。”
然后“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对上了一双认真的眼睛。
害……这人,眼神就那么好呢?
“你怎么发现的?”
“闻的,你身上有藏不住的女孩子的气味哦!”
好家伙,姑娘你属狗的?
“所以,小姐姐你来青楼干什么呀?白落妍两眼眯成小弯月,笑嘻嘻地问。
只见这位程姑娘俏脸一红,抿住嘴不好意思地说:“白兄,你认识那边的那位帅气公子吗?”
“问我干什么……我第一次来……”
白落妍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她柳眉一挑。
这人,她不仅认识,还熟的很呢。
“巧了,我认识,晨风嘛。”
程姑娘没想到,侥幸地一问,竟然真的问出个名堂。震惊之中感到一丝欣喜,心跳与呼吸变得紊乱,恍然:“原来……他叫晨风啊。”
“你不会喜欢他吧?!我跟你讲这人是个大面瘫!”
程姑凉连忙回答三个不。
白落妍看着晨风的位置,心想:他来青楼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