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归宁先处理了兔子,烧了毛切开肚子掏出内脏,又重新生了火,从外面捡了小竹竿回来搭了个简易的“炉灶”开始烤肉,肉滋滋的响,没有任何调料已经味道迷人了。
她从一堆杂乱不堪的草药中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棵蔫黄的草,走到他身边扒开衣服开始上药,昨天已经经历过一次折磨,今天再经历竟觉得没那么难以承受了。
她动作很快,也毫不犹豫的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做包扎,那一件看似价值不菲的外袍已经被撕扯的乱七八糟。
两条鱼被随意丢在水坑里,跳来跳去好像还不愿意接受命运,却死活跳不出那小小的水坑,好像有什么禁制扣着它们一样。
肉烤的外焦里嫩,白归宁撕了个兔腿,串在树枝上递给他:“不够就说,吃饱才有力气走路。”
他盯着那兔腿看了半天,黑乎乎的让他想起昨晚那半生不熟的蛇胆,有点想吐。
他缓慢的接过兔腿,盯了半天,才艰难的下口。
两个人慢悠悠的分吃了一只肥兔子,白归宁蹲在水坑旁,自言自语:“你们要怎么办呢?”
鱼扑腾了两下,认命了。
她捡了块石头,啪啪两下把鱼砸晕,扔在药篓里,又转头对他说:“你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我们就出山。”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山洞。
他坐在地上,轻轻动了动被斩断脚筋的腿,疼的不行,他自己都不大相信这样能走出大山。
他苦笑不已,开始一次次的尝试站起来。
等白归宁回来,手上拿了个藤条编织的拐杖,看见他靠着石壁站着,有些惊讶:“进展不错啊,给你这个。”她把拐丢过去。
他满头大汗,有些狼狈,拿着那编织的无比结实,连根扎手的刺都看不见的拐杖,狐疑的问:“这是……你做的?”
“当然。”白归宁道。
收拾完了东西,两个人就开始上路,白归宁还是把他想的太过强大,才刚出山洞,他就已经不行了,脸色发白的样子实在招人不忍。
也不怪他,别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得好吃好喝的将养个小半年,即便吃了颗仙丹,在这凡胎肉体里的作用也发挥的慢,能站的起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白归宁苦恼不已,她着急下山,又不可能把他扔在山里,毕竟一颗六清还魂丹救回来的人,要是这么轻易死在这不知名的山沟里,有点得不偿失。
他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大口喘息,看见她为难的样子,开口道:“你若是着急,就先走吧。”运气好的话,或许他能一个人坚持到下山。
这话说的没毛病,落在白归宁耳朵里就有些奇怪的意味了,像是赌气,又像有些委屈。
她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干脆道:“要不,还是我背你走。”
他一愣,有些难以接受,却实在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法子,如果真叫他一人下山,怕是要走上半个月,这半个月尸骨尚完整都未可知。
“就这样了,我背你走一段,你自己走一段,这样快些。”
她把药篓给他背上,蹲在他身前。
小小的瘦弱的身影,他抿了抿发白的嘴唇,终是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