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声明:郑虎子收的过路费是每人五两银子。)
郑虎子指着粗壮大汉和文弱男子,说道:“你们两个人,留下,随寨中的人去山林里劈柴,打猎,那个小孩跟我走,至于你们一群人,”他指了指商人老爷他们,“要走就走,要留就留。”
粗壮大汉与文弱男子对视一眼,心中窃喜,与商人老爷他们同行有风险,行事诸多不便,但表面不显。粗壮大汉看上去有些着急,面露纠结之色,结结巴巴地问郑虎子:“俺……俺有话要……要说,俺……俺弟弟生了重病,这位大哥能不能不让俺弟弟去劈柴,俺能,俺……俺可以劈柴,你要俺劈多少俺就劈多少,你要俺打什么猎物,俺就打什么猎物。总之,俺……俺啥都能干,俺不怕累,俺弟弟能不能……不做?”
郑虎子仔细观察文弱男子,看他面上带有异于常人的白,眼神空洞而且阴暗,嘴唇亳无血色,整个人精神不振,步伐轻浮,显得毫无生机。郑虎子从面色看,认为此人已病入膏肓。郑虎子心下怜悯,于是对粗壮大汉说:“可以,只不过你的任务加重,而他,帮忙生火。”
粗壮大汉听罢,面露感激的神色,连连道谢:“俺……俺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俺……俺都不知道说啥了。”
而叶灵灵这边,听到郑虎子的任务后,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一想到能近距离接触土匪,近距离了解土匪的生活,心下有些小激动。如果她能回去,她还可以向朋友炫耀:“看吧!你们只在电视剧上看到土匪窝,而我,看到真实的土匪窝。”叶灵灵想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郑虎子虽然在与粗壮大汉和文弱男子说话,但他一直用余光瞄着叶灵灵,自然注意到叶灵灵眼中的精光,远远看去,那个小孩的眼睛似乎在发亮。郑虎子心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古话说的好。连成人听到要和土匪一起干活、生活,都感到惊惧,而这个小孩一听到,好像发现了新玩具一样。郑虎子越看越觉得有趣。只不过郑虎子不知道叶灵灵这具身体里住着一个21世纪成人的灵魂,否则——只怕认为是遇到鬼了。
而商人老爷这边,那名管家望向商人老爷,意思是询问商人老爷。突然,很少开口的商人老爷的儿子说道:“父亲,孩儿认为我们应该留下来。若不是他们与我们一起,只怕留下来的就是父亲和孩儿了。”
其实商人老爷的儿子是想说这种行为是不道义的。三人组与他们同行,行一样的路,遇一样的人,而三人组被迫留下,而他们一行人却跑了,这不公平。他们先向三人组发出邀请,一起经过莅临山峡,而遇到危险情况,他们却抛弃三人组,这是不义。
商人老爷有些迟疑,商人老爷的儿子看罢有些着急,于是又劝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既然做出承诺,我们就不应该食言。而且莅临山峡的路还很长,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应该齐心协力,一起过莅临山峡。”
叶灵灵听到前面商人老爷的儿子的话后,不得不承认他是一名正人君子。与叶灵灵他们一起是有一定危险的,但他为了道义,为了原则,不惧危险。
商人老爷沉吟片刻后,决定与粗壮大汉一起劈柴,打猎。郑虎子让其他土匪带着他们去上山,商人老爷的儿子不会劈柴,他和文弱男子一起摘果子,拾干树枝。而叶灵灵,看到文弱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她对郑虎子说:“这位叔叔,我可不可以先上马车拿水壶喝水。”郑虎子看出叶灵灵没有拿水壶喝水那么简单,他很好奇叶灵灵要做什么,于是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温柔的笑(其实就是嘴角微微上扬,但配上那大脸……有点怪异)。
于是叶灵灵爬上马车,从几个包袱中找出那个最结实的包袱。因为叶灵灵是小孩,文弱男子和粗壮大汉并不认为这个小屁孩能翻出什么浪花,所以他们随便把这个包袱藏在几个包袱中,让这个包袱看上与其它包袱一样。叶灵灵仔细记住这个包袱打开方式,结开两层打着补丁的粗布,里面有一个完整的黑色麻袋,打开那个麻袋,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小孩穿的火红披风。
叶灵灵轻轻拿起披风,慢慢提起,努力保持原来的样子。叶灵灵惊喜地发现,这是一件用完整的火狐皮毛作成的披风,上面嵌着红宝石,形成波浪形,红宝石闪闪地发着光,整个车厢充斥着耀眼的红光。披风上用镂空金纽扣,上面刻着金鱼戏水的图案。叶灵灵把这件披风往身上披,扣上纽扣,披风正中稍稍大了一点,而披风底端正好挨着鞋面。
叶灵灵把披风叠好,继续往包袱里看,里面有一套完整的小孩饰品静静地躺在另一套衣服上。叶灵灵首先把一个金色项圈拿了起来,仔细察看,金项圈上也镶着同样的红宝石(包括剩下的饰品),她把金项圈从头上带到脖子上,再把剩下的手环,脚环等也一一带好,发现每样饰品都正合适,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叶灵灵一一摘下,放至旁边,拿起最里面的衣服,这是一套女孩衣服,外衣用的是像21世纪的苏杭锦缎,上面绣着吉祥如意的图案,绣工精美,领上缝着梅花花纹。白色中衣用的是柔软的交织绫,里面还加着羊绒。叶灵灵比了比自己,不大不小,刚刚好,连腰带也一样大小。叶灵灵十分吃惊,这时她发现这套衣服唯独没有里衣,连想到自己身上的里衣(昨天睡觉前,叶灵灵发现自己的里衣面料极好,不同于外衣布料,当时叶灵灵并未多想),现在想来,只怕自己的里衣和这套衣服才是完整的一套。叶灵灵把衣服叠好,放进包袱里,结果看到地上有一个香囊,这个香囊是藏在中衣夹层中间,刚才翻动时掉出。这个香囊用的是浮光锦,上面绣着“寒梅独自开”,而香囊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个香囊是这些东西中唯一一样粗壮大汉和文弱男子不知道的东西,以备今后之用,叶灵灵决定留下这个香囊。
叶灵灵隐隐感觉自己的猜测快要接近真相,这时,郑虎子在外面叫:“那个妞妞啊,你好了没有?”叶灵灵说:“快好了。”然后立刻把东西放好,封上麻袋,打好结,把包袱放回原处,把香囊藏在衣服里。做完后,她检查一遍,放心地跳下马车,跟着郑虎子走。
叶灵灵与郑虎子沿着山间小道走,山路崎岖,叶灵灵迈着小短腿,努力往上爬,郑虎子走一步,叶灵灵走三步。经过一片枫叶林,跨过一汪清泉,走过一片草地,叶灵灵快要走不动了。这时郑虎子停下来,说:“妞妞,你就在这等我。”叶灵灵听罢,走到一块空地,靠在树边休息。
郑虎子往林中走,不一会,郑虎子带着一群3~8岁的小孩一起出来。这群小孩中,郑虎子左手牵着的是一个4岁男孩,白白胖胖,身穿鹿皮大袄,脚踏牛皮靴,脖子上带着一个金项圈。而郑虎子右手牵着的是一个6岁女孩,走路时又蹦又跳,活泼可爱,身穿棉麻大花袄,下面是一条浅蓝百褶裙,脚上穿着高筒靴,还戴着一根长命锁。郑虎子对叶灵灵说:“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而你的任务就是陪他们玩。”说完,郑虎子就走了。
叶灵灵仔细看眼前的小孩们,而这些小孩们也在打量他们的新伙伴。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郑虎子的女儿,郑虎子的女儿看到叶灵灵年纪小而且五官并未长开,但已隐隐流露出与众不同、高贵优雅的气质,于是问:“你是谁?来自哪里?”
叶灵灵无法回答出自己来自哪里,只能撒谎道:“我叫叶灵灵,我3周岁了,我不记得我家在哪里。”
郑虎子的儿子这时开口了:“既然爹爹要你陪我们玩,那我们就开始吧。”
叶灵灵说道:“好,只是你们轮流自我介绍一下。”
郑虎子的女儿说:“我叫郑丽。”
郑虎子的儿子说:“我叫郑诚。”
“我叫李树,是三当家的儿子。”
“我叫王二狗,我年纪最大,8岁了,我父亲最善长打猎。”
“我叫张欣,我3岁半,我母亲最会做饭,我爱吃我母亲做的饭饭。”
“我叫邱泽,我父亲是莅行寨中唯一会读书写字的人。”
“我叫黄山,我父亲……我……我没见过我父亲,我只有母亲。”说罢有些自卑地低下头去。
叶灵灵看到后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不必难过,有母亲也很好呀,俗话说,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你比起那些没爹没妈的要好的多了。我问你,你母亲每天回去是不是会给你做饭,会帮你洗衣,会照顾你?”
黄山想了想,点点头。叶灵灵又说道:“那你可知没爹没妈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吗?他们要自己乞讨觅食,吃别人剩的饭菜,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住在别人不住的地方,有的还只有四海为家。而你的生活,比他们幸福多了,你还有关心你的亲人,这,就是一种幸福!”黄山听完,心里暖暖的,抬起头来,自信地看了看叶灵灵,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已听懂叶灵灵的话。
介绍完后,郑虎子的女儿说:“我们开始玩游戏吧!一个人找人,其他人藏,王二狗,你年纪最大,就从你开始。叶灵灵,你年纪小,而且刚刚来,我就和一组。”叶灵灵在心里呐喊:我是大人,可是我现在居然沦落到与一群小屁孩玩耍,这么幼稚的游戏,关键还得配合,呜呜,蓝瘦!香菇!
王二狗面向树木,开始数数:“大家藏好了,一,二,三,四,五……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开始找人了。”
这边,郑虎子的女儿带着叶灵灵往树林中躲,郑虎子的女儿躲在杂草丛中,叶灵灵躲在一片矮權木丛后,郑虎子的女儿有点着急,悄悄地说:“你这样躲,很容易会被找到的。”
叶灵灵回答道:“不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从不躲这里,王二狗也不会仔细找这里,毕竟这里的權木丛很多,他不可能一个个地翻。”
“找到了。”前方听到王二狗的声音,然后有人站了出来,回到最初的地方。王二狗继续过来“搜山”,叶灵灵立刻整个人摆成“大”
字形趴在地上,看到一只只蚂蚁正在搬家,蚯蚓正在“打洞”,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左转转,右转转,到处觅食。
王二狗瞄过矮權木丛,继续往前走,然后用手扒开杂草丛,高兴地大叫:“找到了,又找到了。你是第3个被找到的。”
郑虎子的女儿问:“第一个是谁?”
王二狗说:“是李树。”王二狗想起叶灵灵是与郑丽在一起,他立刻在附近翻找,翻过杂草堆,找过树洞,最后才在矮權木丛后找到悠哉悠哉的叶灵灵。
王二狗找到所有人后,接着新一轮游戏开始,李树背过去数数……
天,渐渐黑了,就像染上墨汁的布,夜,慢慢降临。叶灵灵这群小孩还在玩耍,而大人们——粗壮大汉和商人老爷一行人结束一天的劈柴、打猎,木柴堆成一座小山,猎物众多,有几只野兔,几条鱼,2只野鸡,一头山鹿,一头野猪,还有一只白狐。商人老爷的儿子和文弱男子摘了一箩筐的野果,洗好放在一边,然后拾了一堆干木枝,在粗壮大汉和商人老爷他们回来前,生起2堆火。粗壮大汉和商人老爷回来后,把猎物处理好,洗干净,架在火上烤。
郑虎子看到后,就去叫孩子们回来吃饭。这时,叶灵灵他们正在玩新一轮游戏,郑虎子只找到抓人的人——黄山,黄山立刻到处叫人:“各位,不玩了,开饭了,躲着的人都出来。”
不过一会儿,叶灵灵他们听到后,走到了最初的位置,黄山清点人数,发现独独少了张欣。郑虎子的儿子郑诚说:“我们两人两人一组去找,不管找没找到,最后在这里集合。好了,现在开始。”
叶灵灵和郑虎子的女儿郑丽一起找,边找边叫:“张欣,张欣,你在哪儿?张欣,张欣,你在哪儿?”走着走着,叶灵灵她们走到一个陌生的分叉路口,两人为节约时间,分开走,叶灵灵向左走,郑丽向右走。
叶灵灵沿着左边的路走,这条路很陌生,一个人走在路上,只听到自己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气氛十分诡异。叶灵灵越往深处走,越觉得荒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突然,她听到“嘶嘶”、“嘶嘶”的声音,叶灵灵想起咬过自己的蛇,从那以后,叶灵灵最怕的就是蛇,不会是遇到蛇了吧?
叶灵灵立刻停下来,过了一会儿,一条长蛇从叶灵灵面前爬过,叶灵灵吓得惊呼出来,叶灵灵立刻拔腿就跑,长蛇发现了叶灵灵,追着她跑。跑着跑着,叶灵灵感到脚踝上一疼,叶灵灵倒在地上,她昏迷前,只感到一个凉飕飕的东西缠绕在脚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