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日子反反复复,反正我一个人呆惯了,也没啥不同,逐渐的,也接受了母亲的死亡。
虽然没亲眼看到,但...很惨的吧,毕竟是那种可以撕裂大门的存在。
时间真是一种稀释剂。
这里这帮人和母亲的死,断然脱不了干系,不然也不会那么凑巧,我一跑出门就被打晕送来了这里,哪天被放出去,一定报警端了这里。
不过我还能出去吗。
被扎了第十八针的那天,和我一样被关在这里的那些家伙中,来的最早的一个,大概是叫李响,才上初二,比我高了一个头左右,瘦瘦的,和麻杆一样,蛮显眼的。
那天早饭后,他没来。
我和往常一样坐在树荫下的石头边上,那些男生一反往常,围在一起,晒着太阳,讨论着什么。
我猜应该是在讨论麻杆的事情吧。
要说麻杆,估计是出问题了,昨天我就发现他脸色不太对,很憔悴,强撑着笑。
多半是那奇怪的药剂有问题,那我也迟早会见到他吧。
倘若家里其他人没出意外,多半已经报警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出去。不过就算报警也没啥用,那些男生又不是孤儿。
胡思乱想间,我恍惚了一下,随后失重感席卷全身。飘起来了?低头却发现仍然脚踏实地。
脸颊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伸手一捞,竟沾了一手水,我出了好多汗,却浑然不觉,发丝黏在了脸上,就像刚出浴一样。
似乎还有口水,嘴里粘稠的液体从嘴角淌了下去,拉出一条长长的丝线。
鼻尖,眼球,后背,四肢,异常酸胀,忽然手就没了力气,也来不及稳住身形,直勾勾就摔在了地上。
耳边各种声音循环往复,揉杂在一起,分不清楚。
“嘭。”
突然炸起一声巨响,就像是加油站被炸了一样,也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脑内幻觉。
然后世界就变得异常安静,似乎就剩我一个人。
四肢重新被注满了力量,睁开双眼,看见五个男生把我围了起来,我靠坐在树下。
脸上又痒又疼,估计是脸刹后遗症,希望没毁容。
“醒啦,你没事吧?”
对我来说,不仔细分辨的话,男生都长得差不多,也许就是脸盲吧,麻杆那样子,比较有特色的很容易记住。
比如眼前这个男生,就没什么印象了。
“没事。”
我碰了碰脸上的擦伤,疼的龇牙咧嘴。
好像还是有一点事的。
“咚,咚咚~”自由活动时间结束了。
这么快,明明才刚开始吧?
那个男生刚刚是不是说了“醒了”?
我又晕了?我这辈子都没晕过,一个月就碰上两次。
那只好打针去咯,我撑着地站了起来,拍了拍灰。
“嘭,嘭!!!”
又是这个加油站爆炸的声音,不过这次我可以确定,是真的有什么爆炸了。
抬头朝着发声位置望去,黑烟滚滚,火光炸起,要是晚上,一定很好看。
“卧槽,真炸了,趁乱没准能跑出去。”
率先说话的是一个皮肤比较黑的男生,由于和别人的肤色差距比较大,我倒是对他有点印象。
王日军。
以前看男生们聊天,王日军算是活络的,在这种情况下提出逃跑,想来也只有他能做到。
但是,跑不出去的。
那边炸成那样,就算没有塌陷,过去也就被炸死了,怎么出的去。
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口,穿的不多,腰间别了一把朴素的剑,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定了他很正义,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在下浩然派弟子张君觉,跟我走。”
他说话的样子更像是先自报家门,然后下达命令。
但仿佛有一股魔力,驱使着我,不自觉的就跟在了他的身后,心底油然而生的信任,无中生有的依赖,即使这个门派闻所未闻,这个男人陌生无比。
看了看其他的男生,也和我差不多。
只能说,这一次,要跟着感觉走了。
如果他是坏人,那由不得我们拒绝,如果他是好人,那我们也只能跟着他走。
总之,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