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宗”身上鲜血直流,整个人痛哭到扭曲,抖着双腿艰难拖动一步,扑倒在桌上,冷汗哗哗如雨,自他仰起的那张冷笑的脸上落下,轻轻自嘲嘿嘿惨笑两声,满身血污,头发蓬乱,曾经一张轻狂的帅脸已布满沧桑,虽然看上去向30多岁,一双猩红的深眸中恨意乱溅的迸射。
贵妃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颤抖着低泣。“赵季宗”的眼底泛起沧桑的爱意,与那深深的恨意在紧紧的眉宇之中挣扎纠缠。丽狠狠揪着心口,极力忍住凝噎,她有先天美蛇一般妙曼腰肢,狐狸一样妩媚妖惑的气质,怒放的火红玫瑰一样的灼热妖娆的面容,热烈奔放又不失妩媚清婉,一举一动在两者之间行云流水的切换。她这张脸既是天堂又是地狱,只一眼,呼吸仿佛凝固像穿越无限时空,便是美到天堂,之后便是坠入地狱,像燃烧之圣火不息。
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让她变得极为坚硬。她清楚知道想要什么毫不手软就是。凤眸一紧,酥出柔软语道:“伤痛吗?”
三个字令“赵季宗”所有情绪汹涌决堤,一瞬间所有对抗粉碎的烟消云散。他老泪纵横道:“去熏香盖住血腥气,擦掉血迹帮我敷药。”
正上药间,忽然外面脚步嘈杂、人声喧闹。贵妃惊道:“是找你的?你……”眼睛里融化了深深的关切。
“赵季宗”只觉得她双眸中的暖流瞬间滋润了全身。他觉得她依然像那时,他第一次见到她之时。好像就是那一瞬间锁了他这一生。他的一生悲催又恨毒,可是没有懊悔。在挣扎的半生里那个初见无数次的解救他。或许这就是一眼一辈子吧。在这一刻他仍然希望她能回头,也许是明明知道不可能,他自嘲的笑笑,但是他含泪道:“你熏香的手法还是……”哽咽在那里。到现在说不出一句狠话。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去那里。其他人跟我来。”
贵妃一惊道:“他们来了,选躲一躲。”迅速整理一下妆容,华丽高贵的半卧于榻上。门外传来略急切的声音道:“禀贵妃娘娘,有刺客逃向此方向,我等奉命来查。”
贵妃冷冷道:“放肆,本宫这里岂是尔等说搜便搜的?”
侍卫道:“臣绝不敢拿娘娘安危当儿戏,还请娘娘开门。”
贵妃懒懒道:“是在威胁本宫?”
侍卫道:“臣不敢,娘娘何等尊荣?臣不敢令娘娘有丝毫闪失。毕竟皇上湘王极挂着娘娘。”
贵妃微眯起眼睛,她确实不能有任何闪失、任何把柄。悠悠道:“进来吧。”无论如何是要为儿子考虑。有时候人有了儿女会顾不得自己。她将一生心血倾注在儿子身上,给他天下最尊贵的爱意;至高无上之权;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之事。可是这一举动激怒了另一个人,他忽然揪心的疼,热泪盈眶。其实就在方才她站起来的时候,他便发现那好像才是她,她似乎生来应该如此,高贵的红妆黑冷。原来一切都过去了,她的人生里没有他,只有他一个人沉醉在过去;她有自己的儿子、丈夫,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在她眼里他是她的局外人。而他以为她是他最重要的,可是她的生命里从来都不需要他。
侍卫自然没有搜到什么。只是侍卫刚走,他也悄悄离开。
萧泽昱道:“除了今日几处外伤,没有伤口。”
徐柚颜道:“可有红肿或蚊虫叮咬之痕迹?”
萧泽昱冷冷看她片刻道:“你在怀疑什么?”从说检查伤口,他就在怀疑徐柚颜另有目的。
徐柚颜惊了一跳,有一种一切被看穿之感,微皱眉暗道:“这人怎么这样?什么事情都要清清楚楚,太不给自己留余地,往往会把自己逼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