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昱拉圆弓对准树摇晃的靶子,这颗树上吊满小草靶。风吹的它们轻轻翻转摇晃,萧泽昱瞄准一个正在翻转的小靶,找准角度,只闻一声鸣镝,流矢一路纵穿一片。
萧泽轩缓缓走来,轻轻道:“深更半夜射什么箭?”
萧泽昱转看向他道:“还没休息?”
萧泽轩叹气道:“皇兄又何必插手,让他死了算了。他就是你的耻辱。”
萧泽昱转望着没入乌云的月亮道:“这一出闹剧因我私心而起,自然不能连累他人。尤其是无辜之人。”
萧泽轩急急走在他对面道:“看这情形他能活下来吗?他得罪了皇上最宠的沈贵妃,你也看出沈贵妃要他死。更涉嫌刺杀皇上何等大罪?”
陆千尘悠悠走来道:“我也认为王爷不应插手,可是,他若活下来也算可用之才,招入军中也是一桩佳话。事情演变成这样,谁也无法预料,可有一点清楚,各势力蠢蠢欲动,我们得小心中他人奸计。”
萧泽轩道:“依我看,人人都认为徐柚颜最可疑,刚好他单独遇见掠见并且驯服它,他一被召见,皇上遭刺杀,说是去救湘王,可湘王中毒,然后看看团儿,团儿中毒身亡还带上一人命。紧接又有神奇的解药还将沈贵妃得罪的七荤八素,铁了心要他的命。你们没发现他接近谁,谁遭殃么?”分析的头头是道。
萧泽昱不苟同道:“他遇见掠见,救了身负重伤的它,识穿再度刺余皇上之刺客。同时救了我们大家,萧泽澈中毒却是他解的毒,团儿身亡可阴谋浮出水面,得罪沈贵妃,目前有惊无险。”
陆千尘道:“也有道理。”艰难的拧眉,抱胸沉思。
萧泽轩气鼓鼓的望着他斥道:“有何道理?你个墙头草。反正他死了于你而言最好。”
萧泽昱道:“倘若畏惧权贵,不如做一介布衣。岂可因为对自己有利就去伤害无辜人,甚至害人性命。”
轩见他又一副愁肠满面的样子,柔和道:“皇兄是在担心掠风。”
萧忆及今日见到掠风之情形惊了一跳。与徐查完湘王居所,便示意轩看管徐自己去看掠风。伤痕累累的掠风可怜巴巴的嚼着草。当时,他心痛极了,眼泪微浸润双眸。触目惊心的轻轻走上前,伸手轻轻摸向它的伤。它在战场上不曾受过这等伤。将它从头到尾的检查一遍,亲自处理伤口。满心愧疚的轻揉着其长颈道:“你受委屈了。”啃着草的掠风乖巧的看他一眼,眨一下眼睛,似在问:“那王妃可还满意?”萧抚摸着它的长鬃越心疼不已,浓黑的长睫都在心疼的抖。
夜色越发深沉,天空如烟似的乌云虚飘着。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冲入牢中。见卒不醒人世,直向牢中。他眼底一惊,四下空无一人,只有一床被子。正谨慎的细查之时,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他一震。
徐柚颜在其对面牢内轻松的像在自己家中道:“大侄子,你终于来了。对面的兄弟让我转告你,快走吧。”
那黑影定定的站着不动。
徐柚颜一边走出牢房,一边狐疑道:“大侄子,你可听到我说话?大侄子。”小心走近。一道刀光猛的劈来,他飞跑而出道:“我与你有何仇怨?”
黑影哪里解释什么?眼神一冷飞砍。
徐柚颜拼命逃到牢外,杀手飞起一刀正中徐柚颜后脑。一道剑芒挡下,紧接着出现一队士兵围上,谨慎望着打斗的二人。徐柚颜盯着刺客,谨慎的扫扫四周,在众士兵中,忽然他眼神一冷,感到背后一道锋芒,一柄飞刀削来。他急闪身避过,几名士兵冲上前与一个蒙面人打斗,片刻蒙面人不能突围,施展轻功远去。之后,黑衣人也走了。
张南天冲上几步未追。转向徐柚颜道:“你可受伤?”
徐柚颜摇头,但见空中几道嘶鸣,数柄飞刀削来。张南天一把推开徐柚颜,小臂中一刀。
张南天急道脸色一惨,严峻道:“你们两人留下,其他人速去保护荥王。切记好生看管,不准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