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十年前,老镖头喜得双生子激动的热泪盈眶,大摆三日筵席,两兄弟虽性情不同,倒也和睦,赵季昌自幼勇敢豁达,一直保护温婉如玉的哥哥赵季宗,就这般和平的度过17年,一日灯会,沈筱婉撑船在河中摘花引来无数少年郎围岸争睹,本来赵季宗唤赵季昌同去,赵季昌不屑的以为是姑娘家的游戏而拒绝。
少年赵季宗兴冲冲的跑来,唤道:“昌弟,昌弟。据说今日之灯会乃十年之最,我们一起去看吧。”
赵季昌冷哼一声,不屑的拒绝道:“我才不去,除非你扮成姑娘。”轻笑一声道:“那都是小姑娘家的儿戏。”
赵季宗气呼呼的走了。见岸边人山人海,前来观望,只一眼便心花怒放,被妖娆妩媚的沈筱婉吸走魂魄一般,心脏一瞬间忘了跳动。
现在想来仍沉醉在那一刻,不由笑的一脸陶醉的赞道:“那时候,她真美。”
沈筱婉云鬓高挽,明眸浅笑,额间一朵鲜红的三瓣梅花钿,晶莹清秀的脸颊上挂着几分稚气的轻笑,一双红艳艳的薄唇微微映着月光,闪烁着莹莹亮光,那灵动的撑篙动作都倾倒众生。无论是过于沉醉而失足迈入水中,还是穷极目光追逐,被推入水中均忘了身在何处,只争相目睹,奇怪的是无人呼救,无人溺亡。那翠明的淡黄蛾裙被微风吹拂的轻轻飘动。白如凝脂的纤纤玉手采下一株荷花。只觉得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艳而清丽婉约,艳而动魄不俗。连一向温婉含蓄的赵季宗忍不住大胆追求。赵季宗挤入里外、三层的人群里。目不转睛的沉醉着,道:“去,买几篮花瓣。快去,快去。”
他提着篮子一跃飞到树上,一片飞花从天而降,踏着荷花走来,似天女散花一般。众人纷纷张着小口,惊呆呆的望着如梦如幻的仙境。一片清幽的朦胧月辉之下,一切都显得万般醉人。沈筱婉仰起修长白皙的美颈,像一只优雅高洁的天鹅。望着片片纷飞的花雨,扭动无骨之杨柳腰翩翩起舞,似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淘气,倏忽间,优雅千百转,时而像清冷的雪花轻盈飘飞,她的每一个动作让人觉得那是为她而生,真真浑然天成。哪怕只是回眸一笑也令众生失色。赵季宗一直为其锦上添花,直到太投入的刀子旋转间甩飞随身的香包。众人沉醉其袅袅舞姿。忽一个箭步飞跃捞起那香包轻轻落在小筏上,赵季宗一副玉树临风的姿势递上香包。
沈筱婉略施一礼道:“小女子谢过公子。”
自此,赵季宗千方百计探听此女的消息,想方设法的讨其欢心。赵季昌不满的嘲笑道:“这般胸无大志,真真辜负了大好年华。”
赵季宗只是傻傻一笑,毫不辩解的跑去为美人鞍前马后。赵季昌不由一愣。呆呆的望着那得意的远去的背影失神。
在众多的追求者中,赵季宗不算突出的,但他极为坦率、真诚,这正是沈筱婉所要的。在淙淙的河边,赵季宗悄悄的小步跑上前遮住她的眼睛,脸上还带着青涩的懵懂,得意欢快的笑声竟也像百灵鸟儿。
沈筱婉轻笑道:“怎好这般得意?好像一袭的春光尽在你胸中。”
赵季宗轻轻着拿开手,凑出一张幸福满满的笑脸,一闪出现在她眼前,羞涩的垂下眼眸笑道:“因为有你,胸中自是长空一片、春光满怀。”
沈筱笑容苦涩下来。赵季宗似变戏法一般空无一物的手上翻转出一支金钗。笑的两眼春光道:“送给你的。”插在她鬓边,由衷的赞道:“真好看。”
沈筱婉笑容淡下去道:“要娶我必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赵季宗披着星月回家,推开赵季昌的房门。正蹲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斗着蛐蛐的赵季昌慌的将蛐蛐藏在身后,同时跳坐下来,扯过书佯装用功。见急急上前的赵季宗,呼出一口气,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是爹爹呢。”呆呆的看着急急的他,不解道:“这么晚了,什么事儿?”眯起眼睛审视着他,似了然于胸道:“不过,看你这着急的火葬脸定是为了她吧。我跟你说爹不会同意的,死了这条心吧。”
赵季宗一脸呆呆的希望道:“昌儿,你,跟我说过,你,存了些钱。”
赵季昌一脸警惕道:“你,这是,要打我钱的主意?”
赵季宗一屁股坐下,掏出一个盒子放桌上,嗔道:“说什么呢?哥是那样的人么?”凑上脸神秘道:“比比,我们谁攒的多。”手按在盒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赵季昌脸上一喜,一溜烟搬来自己的家当,得意满满的道:“这我全部家当,”
重重的放在桌上,盯上去道:“一定比你的多。”
赵季宗看着他的神情,确定的眨几眼,一把捞过来就走,丢下一句道:“借哥娶媳妇。”赵季昌呆呆的一把拉住他。还未开口,赵季宗顶着火葬脸求道:“再去借点,你素日朋友多。能借多少借多少。”转身欲走,又觉不妥。回身信誓旦旦道:“一定要借够三千两,哥一辈子就拜托你了。”赵季昌抬手欲开口。赵季宗无比真诚道:“就当救哥一命。”
赵季昌一愣。望着没影的身影,咧着嘴心疼道:“我的钱啊,我的钱啊。就这样被卷了?”
赵季昌得意的走上前,一副大爷的模样。赵季宗慌忙跳起,跑上前照顾老佛爷,低头哈腰的迎上,小心落坐,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扇扇子,再捶胳膊、捏腿道:“大爷老弟,怎么样了?”
赵季昌瞟一眼那痴痴的脸道:“唉,借钱难啊。五百两。”
赵季宗瞪着失落的目光随着五百两砸在桌上。转身坐在椅子上道:“老弟大爷,就不能再想想办法了。”
赵季昌哈哈大笑,瞥他一眼道:“傻样儿,还娶媳妇?三千两。大爷我还有办不到的?”
赵季宗傻傻的笑一顿,赵季昌白茫茫的瞪着他,那表情活像在说:“你这样真像个傻子。”
赵季宗捞过银票,兴冲冲的捧走了,留下一路的嘿嘿傻笑。到门口转身对目瞪口呆的赵季昌道:“那,那,钱,别记着了。”出了门口转身又道:“借人的钱记得还上。”举举手中的盒子。赵季昌瞪着无辜的眼睛,一脸的苦相。
繁花似锦的日子,赵季宗拉起娇羞的沈筱婉双手,放在心上。激动道:“我出一趟差。回来便娶你。我一定会做到那三件事。”
沈筱婉笑着擦擦他的脸。
赵季宗深情道:“等我。这些钱你放好。我与父亲已有协定,此次回来后便继承家主之位。到时一定给你一个好前程。
赵季宗恶狠狠的道:“我走前让你照顾她。可是,我伤痕累累的回到家。你抢走我的一切。我的家主之位,我的妻子。你知道,我满身伤痕看着那大红喜字,听着爹满面春风的宣布你是家主,是什么感受?”发狂的咆哮。“我的一切被亲弟弟夺走的,你陷害我,是你先陷害我。”目光恨毒毒道:“既然我得不到想要的,你也休想得到。一块儿都毁了吧。”
赵季昌目光更是火辣辣的高声吼道:“我从未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