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门到星城,一路南下,足足开了5个小时。在湘雅医院门口,黄尚放下霍半仙就离开了。霍半仙是霍丽芳的族叔。霍家在之前是望族,但由于霍半仙年轻时一阵猛如虎的操作,把家底败得干干净净,就像《活着》里主人公富贵一般。种种原因,霍半仙不受霍家人待见,不知道这次老头子跟着来医院是要干什么。
已是凌晨,黄尚站在湘江边上吹着河风。年轻,总要冲动几回。否则的话,年迈时,又靠什么回忆来打发那些迈不动腿的时光呢?
自己能做什么呢?至少能看上一眼吧。上一个时空,黄小同唯一做的,就是在家里药店偷些安眠药给陈芊芊。这一回,黄小同可以做得更多。水声滔滔,黄小同站在江边思来想去。天边已经泛白,一宿就过去了……
朝阳初升,湘江边一个身影飞驰而下。“扑通”一声,水花溅起,一个少年跳进江水中,向对岸游去。“发宝气吧,这是哪个屋里的小满哥喽!”岸边,一群晨练的大爷大妈议论纷纷。“你个宝崽呢!莫往中间游哒!”一个路人大妈扯着嗓子喊,“你以为自个是毛嗲嗲啊……”
黄小同不是要效仿伟人横渡湘江。“微微”很调皮,身体很难受,黄小同也么得办法。每个早上都要运动一番,只是今天激烈了一点。
微微,你是在洗筋伐髓,让我练易筋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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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步行街就在湘江边,街头立着黄兴铜像。特别是晚上,黄兴步行街灯火通明,人流水泄不通。不过在早上8点半,步行街静悄悄一片,很多商铺都没开门。
19岁的刘娟已经卖出上千台手机,见过形形色色的顾客。今天早上这位,刘娟印象深刻。刘娟的手机专卖店就在步行街街头,开门最早。
“美女,你家隔壁买衣服的店,什么时候开门?”一个少年走进来。少年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浑身湿漉漉,裤脚还在滴水。走过来,留下一路水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在湘江里洗了个澡。”
一看就是学生,不过脸皮有些厚。少年说着话,眼睛瞟着店内玻璃柜的手机,时不时吐槽一句:“这什么手机,带个摄像头,居然要两千多!”
“这是摩托罗拉最新款的。带摄像头,还能下载歌曲当MP3。对学生来说,我推荐这款诺基亚手机,经久耐用……”刘娟拿过拖把,擦去地上的水渍。开张就遇到这货,刘娟感到有些晦气。上班路上不是看到喜鹊叫,难道这个预示是反的?
“旁边的服装店9点开门。你这样会不会感冒?”也许是少年笑得真诚,长得有些帅气,刘娟从店内拿过一条毛巾,还递上一件体恤,上面印着“动感地带”。
“谢谢美女,谢谢小姐姐。”黄小同也不讲客气。拿过毛巾擦了擦,脱了上身就换体恤。
当着美女脱衣,刘娟在想,这同学是不是脑壳也进水了。瞟了一眼,咦,虽然有点瘦,身板有肌肉啊。长得就是老娘喜欢的这款。
“摩托罗拉那款,还有你说的诺基亚那个。一样来一个。”黄小同说。
“你要买手机?”刘娟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疑问。
“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顾客是上帝,刘娟忍住了。努力地想了想,组织好语言,刘娟低声问道:“你是刷卡还是现金?”少年进门两手空空,短裤短袖,一个口袋裤兜都没有,浑身湿透还滴着水……同学,莫装逼!你从哪里掏出钱来啊。看来真是脑壳进水了,傻傻真可爱。
少年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红,害羞地说:“小姐姐,你能转过身一下吗?我拿一下钱。”
刘娟转过身,不一会儿又转过来。然后,刘娟的眼睛里充满着不可思议。因为这个少年手里拿着一沓钱,崭新的。控制不住好奇,刘娟瞟向少年的裤裆。“难道,钱藏在那里?!!!”
接下来很顺利,少年干净利索买了三部手机。一部摩托罗拉的,两部诺基亚的。摩托罗拉手机里下载了一首《千千厥歌》,设置为铃声。少年说,手机是送给一个女孩子。
刘娟心想,追女孩子送手机的套路,还真不错。“这首歌很好听,你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还不是女朋友呢。”少年笑了笑,又说:“她最喜欢这首歌。因为她说,歌里,有她的名字。”
买完手机办了卡,消费了差不多5000块钱。快到9点,少年拿着装手机的袋子就离开,说是去隔壁买衣服
少年走了。刘娟托腮坐着,手里捏着钞票,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些钱钱一点都没打湿呢?”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画面,刘娟露出羞羞的微笑:“小帅哥,本钱还不小……”这个小帅哥挺有意思的。刘娟办卡时记住了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