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者是何人呢?正是早在台下按奈不住的“潇湘剑客”张穿云。他见对方第一个上阵的便是那晚与他交过手的司徒括,好胜心不由得产生,便要上台与他切磋一下。
苏峰自然是早就知道张穿云有此心,广真和云净却还不知他也在此,大笑道:
“没想到张小友也在此地,对方心狠手辣可要多多小心啊!”
张穿云自然答道:“要得要得!”又问司徒括:
“让小生与阁下切磋切磋如何?不知阁下可否赏脸作个对子?”
司徒括一时不认得这人是谁,怒骂道:
“我与你作个鸟的对子,快快前来受死!”
“哈哈,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
张穿云从腰间抽出青冥剑,霎时明媚日光照在剑身上却发出幽幽青光,寒光射入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中,就算是再不识货的老妪也可看出这是把宝物。那司徒括自然也是识货的人,看到这剑,又想起那江湖传言,便暗道:
“夜雨潇湘青冥剑,你难道便是“潇湘剑客”张穿云?”
想到这里也不敢怠慢,不敢托大用“阎王掌法”来接敌,便从兵器架上取得了平日里最得意的兵刃。此物说是兵刃但实际很少有人会选用,乃是农田耕地的铁爬犁,重量极大,一般人难以举起更别说挥动了。司徒括却是天生神力,并且自创爬犁招式,把如此笨重之物使得虎虎生风,倒也是天下一绝。
说罢,亮出爬犁,使出一招“耕田式”起手,便将爬犁挥向张穿云。这司徒括力气奇大,如此重量的爬犁火石间就飞向了张穿云,张穿云倒也不惧,身子稍稍一斜,嗤的一声直刺司徒括胸膛。这招换作“拨云见日”,是穿云剑法中的一招,最为刚猛有力,司徒括见此招凶猛,也不得已回收兵刃,一招“缩龟式”欲将宝剑砸落。张穿云反应也不慢又忽地变动身法,移位到对手身侧,一招“蜻蜓点水”,剑尖刺出去时又在左右颤动,叫人虚虚实实难以琢磨,一时间凭借多变的剑法以攻代守占了上风。
两人打将了二十几个回合难以分出胜负,张穿云的剑法虽然精妙但面对如此重型武器却施展不开,纵使是玄铁宝剑也不敢与铁爬犁硬碰硬。你来我往那司徒括却体力有些不支,挥舞着爬犁只顾护着自身要害处,见武器上讨不到好,大叫:
“好小子,敢不敢与我正面交锋!”
张穿云也不理他,剑法愈加凌厉,见对方卖出破绽便一个箭步上前强攻。这时台下的苏峰暗叫不好,看出这是对方故意卖的破绽,却苦于无法告知他。小师妹隋月婵也捏了一把冷汗,张穿云却当局者迷。那司徒括大叫一声:“好!”倏地一下使出一招撒手锏,那铁爬犁径直飞向剑锋,并双掌运功使出那骇人听闻的“阎王掌”。张穿云见此招式知道中计了,再厚重的剑也无法与这爬犁短兵相接,单掌也无法挡住对方杀招,然而剑势杀招既出已难以收回,当机立断一招鹞子翻身腾空,将宝剑丢出手,并一脚踢向司徒括的掌心。只听三声巨响:擦!哐!咚!分别是宝剑深插入院中树干、爬犁砸到地上砸碎地面、双掌与脚相接的震动声。
此时,张穿云额头冒汗,“阎王掌”乃世上有名的毒功,又是司徒括全力一击,张穿云适才接招的左腿竟有些隐隐发麻,似乎有毒气向上翻涌,心头暗叫不好,连忙运行内功强行镇压毒气。司徒括未曾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招“黑虎掏心”径直向张穿云胸口袭来。此时张穿云想起师父教诲:遇刚猛之敌切忌力敌,以柔克刚,声东击西。心生对策,使出十六路六合绵掌,将对方之掌力引入旁侧,绵绵不绝,恰似溪流汇入海洋,看似轻柔久而久之却汇成海啸,倒也和那毒掌打的有来有回。
好景不长,张穿云适才左腿已中毒掌,与司徒括对阵一边用六合绵掌对敌一边又要运气抵御沁入体内的毒素,豆大的汗珠已在额上冒出。他本就更擅长剑法而非拳脚,此时在对方凛冽的攻势下已经落于下风,最擅长的轻功因为腿部中毒难以施展开,想要飞身离开取剑已是无稽之谈。司徒括看准时机,一记“猛虎巡山”攻向张穿云下盘,将张穿云向后逼退数丈。张穿云腿部受伤,行动本就不便,那司徒括又趁人之危大肆进攻下盘,被逼无奈只得跃起半空。司徒括掌法一变向上身袭来,张穿云腾在半空只得双掌来接,无奈力道不够被震落台下。
苏峰等人见状立马围了过来,隋月婵更是心急如焚。张穿云忙说不碍事不碍事,怪自己好胜心切中了计,害我方输了一场,众人都安慰他没事。司徒括经此一战也没讨到好处,连续使用毒功御敌内力损耗极大,体力也有些不支,他强稳住身形,大声道:
“还有谁前来挑战?”
话音未落,隋月婵便带着满腔怒火飞身上台,嗔道:
“换我来请教!”
此时那方也有人按捺不住,那便是钱牧的女儿钱如玉。她父亲虽是文臣但常常与一些江湖人士来往,她羡慕那些行走江湖之人的潇洒便常常缠着那些宾客请教武功,导致各门各派的武功都略有涉猎,虽然并不精通但其天赋异禀倒也能融会贯通,后来司徒括被钱牧收复后便也拜他为老师请教一些拳脚问题。此时钱如玉见父亲被掳,老师又旗开得胜,便忍不住下场将父亲抢回来。
钱牧见状倒是不怕被俘的惊吓了,慌忙说道:
“玉儿,这事万万不可!”
“没事的爹爹,看我如何教训这帮贼寇!”
说罢抽剑上台,施展一招“浪迹天涯”划破空气,使得竟是玉女剑法。
隋月婵也毫不示弱,一招“梅花点点”正朝钱如玉面庞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