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去离恨天?”冷不丁从草丛中滚出一只锃亮的水晶沙葫芦,骨碌碌直滚到鱼温儿脚下。
“谁?”减减吃惊地瞪圆了眼睛,“葫芦?你好像没长嘴啊。怎么会说话?”
“哈哈哈,温儿,你这同伴似乎不太正常。”草丛中走出一人来,大声笑道。
鱼温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拉着木减减就走。
“温儿温儿,你别不搭理我。”那人赶上前去,可怜兮兮地想去抓鱼温儿的手。
“叫我鱼仙主。”鱼温儿不客气地说。“你们认识?”减减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此人棕黄发色,金丝衣带,腰间挂两条铜链,青白颜色。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那人答说,“何止是认识?”他答的是木减减的话,两个眼珠子却一眨不眨盯着鱼温儿。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那人嘿嘿笑道:“这个嘛,是…是...”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来。
又是一个白眼,鱼温儿大声道:“没有关系。木灵主,我们走我们的。”风时现身刮起风沙,将那人挡在后面。
他愁容满面地乱拍乱打,口中嚷着:“温儿!你好无情......”飞沙堵住了他的口鼻眼,他一咬牙,强行睁开眼睛,捡起葫芦,一个箭步追上去。
鱼温儿一皱眉:“索瑟,你想干什么?”
“好......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去哪我都要跟着。”索瑟美滋滋地盯着她。
“滚。”她示意风时赶走他,但风时竟无动于衷,化作一阵轻风隐去了。鱼温儿幡然醒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原来她对索瑟的态度,又激发了风时对心上人求而不得的痛苦。
“啊,索仙主你好。”鱼温儿连忙补救自己的过失,“刚才是我不好,不该赶你走。”
“没事没事,哪里的话!”索瑟听了这话喜出望外,“那你同意我跟着你了?”
“唉,同意了。”她虽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还......还是叫我索瑟吧。我不配做仙主。”他抚摸了一下手中的葫芦,流露出的神情与刚才判若两人。
鱼温儿知道他的辛酸往事,忙插话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木减减,称呼她木灵主就是了。”
“木灵主,久仰久仰。”索瑟客客气气地一揖。减减却很纳闷:“久仰?你在哪里听过我的名字?”
鱼、索二人皆哑然失笑,这只是句客套话而已。
不料一笑就放松了警惕,一把刀凭空飞来,插在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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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们走了?”雪千机拍案而起,“去离恨天了?”
“想必是的。”报来消息的雪清蔗道,“而且已经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也不知走的那条路。怎么办?”
雪千机背着手来回地踱来踱去。
“你觉得他们去的了吗?”他冷笑道,“不过两个小小的女娃娃。能有多大本事越界?”
“也是啊!看来不必担心了。真是吓死我了。”雪清蔗一身轻松地走出门外,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宗叶。
“师姊何事?木灵主是不辞而别之事,我已跟爹爹说了。”
宗叶的脸上平添了一层怒火。“天杏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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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把刀好眼熟啊。”减减盯着那刀,却一时想不起来。
索瑟赶紧警惕地把鱼温儿护在身后。
“架上过你脖子的刀,能不眼熟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人站在了他们身后。
“是你啊,信灵主,”减减惊讶不已,“你怎么来了?”
信天杏冷笑一声。“我倒要问你,为什么带着我师哥的灵魂碎片不辞而别。”
“你们不是不想去吗,我怕耽误不起,就自己走啦。”
“谁允许你走的?你要是遇到危险......要是遇到危险,保不住灵魂碎片怎么办?你担得起责任吗?”
“不会的,我有鱼仙主陪我。你还是快回去吧。”真担心他与师父决裂。
谁知他摇了摇头。“你没有本事,靠谁都没用。我不信你。我要亲自去复活师兄。”
索瑟拍手笑道:“妙极,妙极!我陪我的温儿,你陪你的木灵主,岂不美哉?”
“什么‘你的’!”鱼温儿大发雷霆。然而喊出这句话的,竟有两个声音!
“三妹?”
宗叶风风火火地一现身,就凶神恶煞地直奔索瑟。索瑟猜到自己这张嘴惹了祸,抱着个葫芦没命地跑。他哪里跑得过灵技加身的宗叶!不出几秒就被摁在了地上。
“好汉,好汉饶命。”
信天杏上前劝道:“三妹,不可行凶。他是一时嘴快,无心之言。”
“你还替他说话!”
信天杏一脸无奈地安慰她。木减减一脸茫然地愣在那。索瑟一脸懊恼地爬起来:“废物!居然在温儿面前丢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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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一个两个地都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的话全当耳旁风。”雪千机叹道,心中气极。
“是吃了迷魂汤吧!这几天我看二师哥就不对劲,一双眼总瞧着那木灵主。三师姊向来对二师哥有情,于是自然也跟去了。爹!这可如何是好?”
雪千机沉吟道:“不瞒你说,虽然他们连到那里都不大可能,但我还真担心那木灵主有些背景。”
听了这句模棱两可,雪清蔗哭丧着脸。
“莫急。如此这般。”雪千机对她耳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