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汉帝因服用仙丹过甚亡故,少帝登基。
北方羌族收到消息心下窃喜,此时的汉国正遇国丧,少帝年幼,宫中乱作一团。
一年来羌族已经收服了四方部落。
他们认为这是打击汉国的良机,又联系南方蛮族和被汉国打退的匈奴一齐压赴巴蜀北地和西凉全境。
在三方凌厉的攻势下诸多地方开始陷落,再后来月氏国也来了。
汉帝在洛阳听到这个消息,起初有些惊慌失措,后来逐渐冷静下来。
少帝接受了安远大将军尤超的建议,以物产丰饶的关中为根据地,等待各州援军。
柘文过着安稳而平静的生活,这一个月来,她与高觉远看遍了南水北山,东麓西岭,见证过了人间诸多美好。
不过这份美好并不长久,关中大地战乱又起。
她看着那些长安城下那些攻城和守城的将士,阵亡者的尸体上布满了伤口。
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或许明天早上又将多上许多具尸体。
阴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她明白,那些反抗秩序的人并不是想推翻秩序,而是想把自己与秩序顶端人的位置置换。
这同样也是她的良机,重建西都的时机,汉国与羌族僵持,她便能回去重新收拢部族,完成她的誓言。
对于高觉远而言,他也要守护他的国家,守护这一片美丽的平原,她记忆依稀,已经想不起当时带着何种心情,踏上离家千里的路。
如今又要再回去啦,她不知如何告别,因为不忍看他伤心,夜色中乘着马,独自一人离去。
毋敛城内,李佑寻得失踪人口尽在川文华寺,知会孙贤率兵去后山拿人。
到了后山的寺庙,孙贤正命人四处搜寻失踪人口。
却从大雄宝殿内缓缓走出一个人,只见他身材高而瘦,须发全白,显出年纪稍大。
李佑衡移数步面露怒色大声道;
“快快交出所掳妇女孩童,饶你不死。”
那瘦长老人听他说话不觉一怔,不过无论如何,始终没有搭理李佑一言半语。
从要间解下一个葫芦,打开盖子。
数只大如拇指的黑蜂飞了出来,那只巨大的黑蜂已经如离弦之箭,迎面射到。
李佑连退数步,抽出拂尘去扫,那些黑蜂飞扑倒他身形一尺以内,全部被他抽落在地上。
李佑再瞧那瘦长的老人时,只见那老人倏然色变,把手中的香炉一举,四下尽是朦胧之色也看不清了,香烟氤飘送过来,众人一阵头晕,赶忙闭着呼吸。
待烟雾散尽,再看时那瘦长的老者已不见了,孙贤命人四处查找,找到了那些妇女,只是没找到那些孩童众寺僧一概惨死。
孙贤本想继续找那些孩童,但蛮族已快攻到毋敛,只得回洛阳复命,李佑知道毋敛的事没有这么简单,决定继续留在这里探查。
而县衙之中却又传来一阵打斗声,道童要试试那普发嘉学得如何便打了起来,只是普发嘉忽觉腹中疼痛,打斗了一阵要去如厕。
再出来时,便使出了道童从未见过的招数。
他不知道普发嘉到底掌握了多少武功,但与先前交手全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正思量之时,普发嘉的剑已经指在他喉咙上。
突然间道童的脸变得煞白,汗珠不断地从脑门儿渗出来。
聚集在鼻子尖儿上,他似乎都忘了去擦拭!
由于惊恐,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连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许久才听到他结结巴巴地问到:
“你、你真的才练了一个月吗?”
那道童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只觉得天地旋转,人竟然晕了过去。
等真正的普发嘉出来时,那人又变回一个黑色的影子,这影子,经历了所有这些时间,也生出了另一个自我,只是这普发嘉全然不知。
那瘦长的老者看这疯婆子把掳来的孩童绑在石柱上任由蝙蝠吸他们的血,偏僻的屋子内惨叫不止,等蝙蝠把他们吸干放才停住。
山羊胡子跪在那里等着听这瘦长老者的安排。
老者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一挥手:“把今年的解药给他。”
旁边站着的一个人应了声是,转身上后屋拿了个小纸包出来,随手往山羊胡子面前一丢,又站在原位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山羊胡子一把抓起面前的小纸包,紧紧地攥在手里,脸上那表情就好像这小纸包跟自己的命一样。
“记住了,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那老头又对山羊胡子重复了一遍
“回去吧”
应了声是后,就在屋里退了出来。
出来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出了一口气。
山羊胡子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纸包,出了这座宅院,就往自己住的那个地方跑。
山羊胡子以快的速度回到住所,得赶紧回去把解药给吃了。
这种解药不能当场吃,因为这种解药必须得用热黄酒化开了喂下去,要不然吃了白吃。
可是他那里知道,自己回到住所,推开屋门,刚一进屋就听见有人在他耳朵边上说话:
“回来啦。”
“啊,回来…”
山羊胡子还打算搭话呢,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就要伸手拉宝剑,可是这手往背后一抓,就抓了个空。
自己那口宝剑没了。
与此同时就觉着自己脖子一下让人给掐住了,掐的他直翻白眼。
再一看,自己屋那门框上有个人。
这个人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自己那口宝剑朝自己比了一个剑花。
“别出声,敢出声我立马掐死你!”
山羊胡子吓得汗都出来了,赶忙哼哼哧哧的点头答应。
这人也没有立刻把他给放开,而是在门框上跳下来后,拿宝剑逼住了他才松手把他给放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佑,李佑这时候开口问他:
“我问你,你们主上让你上川文华寺这来到底要你找什么,你可得给我说实话。”
“这个……”
山羊胡子一听李佑问这个话,自己知道是知道,可是不敢说呀。
李佑一他看这样,冷笑了几声,一伸手抓住了他攥着解药的那只手,把这包解药摔掉在了地上。
李佑冷喝了一声说道;
“我看你这解药是不想吃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山羊胡子可害了怕了。
因为那老头给自己下这个毒药太厉害,自己没事一想起来就害怕,有好几回在梦里头都给吓醒了。
李佑一看他那个脸色,又给他加了一把火说道;
“今天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杀掉,在散布消息说你已经身份爆露,你认为那个人知道你死了之后,为了保守秘密,会放过你的家里人吗?”
果然不出所料,山羊胡子一听到自己的那些家人,这眼泪就掉下来了,他觉着自己对不起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