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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毓庆宫

初春时节,毓庆宫琪花碧草,翠柏修竹,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纳兰谨萱来到毓庆宫的时候,天还有些隐蓝,但云缝之中已有白光初露。一阵轻风微嘘,随风飘来缕缕清香。她肤如凝脂,眉如青黛,绝美的面容,是超脱尘世般的淡然,美眸流转,揽尽了世间的光华,与高贵融为了一体,诠释了另一种美的极致。她吸吸鼻子,春天的气味幽远而清冽,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心,在胤礽离开的一个月里,总觉得日子特别难熬,不曾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舒心。

终于可以马上见到她的太子哥哥,她嘴边的笑容,随着她心情的雀跃,张扬而起。皓齿雪亮,眸光清涟,她透白的脸映照在花红之下,无比娇嫩。她不自觉的张开双臂,扬起脑袋,像一只向往天空,随时会振翅飞走的白鸽。

谨萱步履轻盈的走到毓庆宫的门口。她敲了敲门,半晌过后,依旧无人回应。“太子哥哥,我进来了?”她询问道,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犹豫了片刻,推开门走了进去。

熏笼里点着沉郁的浓香,整个屋子暖意浓浓,环顾了房中一周,并未见到太子哥哥的身影,他恐怕是出去了。望向床榻上躺着的竟然是一个女人,她一身白衣胜雪,手挽轻纱飘舞飞扬,如墨发丝,一半用晶莹剔透的碧玉簪随意的挽起,另一半披泻于香肩,偶尔被风撩起了几缕在白皙纤细的颈项,轻抚缠绕。谨萱楞在那,目光久久不能挪去,她睨视了女子半晌,只是因为隔着帷幔看不清晰,但身形的确太过熟悉,一股不安的情绪袭上心头,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那么像她?不管她是谁?她在太子哥哥眼里肯定是特殊的,因为太子哥哥竟然将她安置在到自己的寝宫,还躺在他的床上,她心里充满了好奇,踩过厚厚的绒皮地毯,步伐轻绵的走了上去。正准备揭开帷幔,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如此与众不同,竟然轻而易举的便得到了她期望已久的东西。

“宣妹,别再往前了。”胤礽的声音在她身后猛的响起,令她的步伐瞬时一僵。

谨宣转过身子,望向胤礽,他手上端着一碗汤药,嘴角依然有着一贯的笑意,她看不出他的喜怒。

“你来找我吗?”胤礽漫不经心的问道,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

“我……”谨宣的心一紧,忙说道:“我就奇怪为什么太子哥哥来了,都没有去看我,原来是一直在照顾这个女人,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她到底哪里好?太子哥哥竟然视若珍宝,亲自服侍他,就是我病了,太子哥哥也从不曾这么对我,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才几月未见便如同隔了几个漫长的世纪,她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只是没有哪一个画面比现实来的残忍,他看着她满眼尽是对她的怜爱与疼惜,她却要假装看不到。

胤礽伸手测了测药的温度,随即说道:“她不是别人,她是飘雪,这次总算是老天垂怜,竟然让我们得以重逢,虽然她中了毒,可是很快我就会医好她”

他的回答让谨萱更为心慌,冲口说道:“不可能,飘雪三年前已经死了,如果她是,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她失忆了,一直在边境流连,此次好不容易才遇见她,我不会再让她从我身边消失。”

尽管心里已是惊涛骇浪,但她的脸上却还是波澜不惊,居然还泛起了一丝笑意,“如果她是飘雪,她能回来我当然开心,可是飘雪姐姐三年前已经死了,飘雪怎么可能死而复生,怎么可能再次出现在你眼前……这明明就是疑点重重,你何以说明她就是飘雪,难道仅凭她的脸吗?就算模样再相似,也不可能”

谨萱呆在原地,他在她心里是无人可取代的,可她在他心里是任何人都可以取代的,甚至现在连一个身份可疑的女子也超越了她,难得她有倾国之貌,令人一见倾心,可为何太子哥哥就是对她无动于衷,而是把一个死了三年的女人念在心里。

“太子哥哥,在这三年间守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该懂得我的心意的,你不能因为她长得像飘雪就否定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啊”

“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兄妹之情,你也知道我心里爱的人是飘雪,就算终其一生,我心里的人也只会是飘雪,如果你觉得我伤害了你,我只能抱歉。”

谨萱一愣,不知怎么想起了那一晚,太子哥哥那些疯狂的话。

三年前,胤礽得知飘雪的死讯那夜,他喝了很多酒,而她不放心便尾随其后。

“飘雪!飘雪!你在哪里?就算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那你的魂魄也该出来与我相见啊,我在这里等你,一直等着你啊,你出来啊带我一起走吧,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你带我走吧”

他的眼中微微泛着泪光,手里提着酒壶,然后跌跌撞撞扑到了铁栏上,谨萱望着他,只觉得胸口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紧紧抓住了那铁栏,哽咽道,“我不能失去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找到你,我一定会找到你!哪怕是你的尸骨”

谨萱听得这话,只觉得有一种前所未闻的恐惧袭来,她担心他会出事,颤声道,“飘雪没有死,她知道你在等她,怎么忍心死,不会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牢牢地放在了自己的手里,四周一片静寂,只听见他均匀而细微的呼吸。

“飘雪,是你吗?你来见我了是不是。”

谨萱心如刀绞,只能更紧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几乎听到了自己手指骨节的喀喀作响声,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一句喃喃的话语“嗯,我是。”

“以后我们都不再管那些俗事,我们去那风景秀美之地居住一段时日,每天看那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对月相酌,过些简简单单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谨萱心里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偏偏又强装着笑容,“好,我们一起”

语毕她感觉到他的嘴唇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道袭上她的唇,脸上的红潮迅即而来,沉静的夜色下,那铁栏冷的像块久久不化的寒冰,而他的吻那样热烈,让她喘不过气,即使心里明白他只是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可是她不再乎,飘雪已经死了,只要她守在他身边,日子久了,他会慢慢爱上她的,可是现在的一切只是证明了原来那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扼住,三年过去了,那一字一句为何还那样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那样缠绵悱恻的感觉依然停留在唇间,而他给她的只有那么平淡的眼神,那么冷漠的语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回忆,除了她谁还会记得还留恋,

谨萱望着他的脸,冰冷的感觉悄悄地渗进她的骨子里,连带着刺骨的疼痛。恍惚间,她有些迷茫起来,是不是脑中一片空白?是不是时空交错混乱了记忆?是不是心中那片记忆开始摇晃安谧开始流失?是不是早就尝过的疼痛再一次席卷而来?是不是……嫉恨?……又仰或……是那瞬间溢满心头的酸楚以及再也不能实现的期望?

谨萱满脸的愤怒,恶狠狠的眼光射向天晴,快步走到床边,拉开帷幔“你给我起来,说你接近太子哥哥到底有什么图谋,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狐狸精,竟然在这冒充我的飘雪姐姐,还装病装可怜,迷惑我的太子哥哥?“····”说完便去拉她

胤礽制止道“宣妹,这里不是你的王府,你全然没有礼数,你把我这太子放在哪里了”

谨宣双唇紧抿的看着他脸上的紧张,刚想伸出手的拳头也越握越紧:“我向来就是如此,你以前从不会说我的,现在却为了她斥责我”

胤礽抓住了她的手腕,咬着牙看向谨萱怒道:“那是我太宠你了吗?”

“太子哥哥,我是被她气得才会····。”谨萱声的音沙哑哽咽,是在强忍着眼泪吧,

“你若真气,就气我,因为想促成这件事的是我”胤礽一边说一边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谨萱不妨,顿时,身子失了重心,重重地跌倒在地,如雪的肌肤上血痕清晰可见,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胤礽。胤礽看到她的手腕渗出了些许血迹,倒吸了口凉气,双眉也越皱越紧,心中涌上了一股深深的歉意。

“太子哥哥!你从不曾这样对我,你这样伤我,我的心很痛,难道你也要你黄阿玛寒心吗?皇上若是知道,·····定会龙颜大怒的。”可望着太子哥哥突然撇过来的眼神,他目光犀利,似乎只需一眼,便能将她的心思,看得通透而彻底。她的声音猛然一紧,低沉得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房中的气氛寂静而诡异,微风中,她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半响后,胤礽凝眸望向谨萱,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沉声道:“我意已定。”

谨萱激动道:“太子哥哥可是要毁了祖宗留下的江山吗?历来只有身份地位的女子才能立为王后,就算她是飘雪又如何,叶赫家族早在十八年前就全都覆灭了,她以何身份嫁给你,”谨萱面色愈加阴沉,望着他的眸光锐利非常,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警告,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就该出去了,晴儿需要安静,而且我还轮不到你来说教,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胤礽的语调有些生硬,看得出他已有些动怒了,可是胤礽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甚至也不曾对一个下人发过脾气,可是现在他生气了,或许是真的触碰到了他的神经。

胤礽没有再理会她,只是走向床边,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眸中的目光也益发的温柔。

看到胤礽满脸的疼惜与怜爱,谨萱整个人愣住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是……这样注视着他们,静静的注视着他们,心就痛的无法自持,对,这就是她的太子哥哥,心里永远只有飘雪,对她够冷酷无情,当初她花了多大勇气才下定决心放弃与飘雪多年的姐妹情分,将她出卖只欲与他在一起,而如今看来不管她曾付出了其实只是付诸东流,在他的心中她没有分量,她一身的耀目光华背后掩藏着空洞的寂然,其实是一种情殇带来的绝望和悲哀。其实她想要的从来也就不是太子妃的位置,她也不想一朝成为皇后,可以傲视天下,她只是爱他而已,她只是像陪伴在他身边而已,为什么她在绝望的边缘他连一点慰籍都吝啬,难道不知道她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吗?杀意渐渐在她眼中成型,既然她对于太子哥哥是如此的重要,那么她万万不能让她活着,转身气愤的走了出去。

胤礽伸手抚向天晴的脸庞,闻着她的气息他的心底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不知这是种什么感觉,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有,她眼里对他的恨,似乎便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后来他跟她说了许多的前尘往事,她居然没有反应,就算是失忆了,对于那些曾经的刻骨铭心难道就真的忘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吗?虽然他们之前本该是一对相知的恋人,可是现在细细的看着她,她眼里眉间好像多了无数他无法理解的忧伤和痛楚,而无一丝与他重逢的喜悦,他有着太多的疑惑,在他几乎要相信她的时候,总是会出现一些事情再次挑起他的困惑,她跟北冥玄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每次提到他,她总是满脸的落寞,心里却隐隐带着点喜悦。

想到这里,他微微眯起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倔强的小脸,自言道:“不管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你改变了多少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就好。”即使心里有疑惑,他也不想去查,也害怕去查,即便所有的不确定对他来说都有一定的危险性,他也要留住这样的危险。

黑暗,又是她最恐惧的黑暗。

她很难受,甚至觉得自己还在那晚吞噬她的雨水里挣扎,每一下呼吸都那么艰难。她哭喊着想睁开眼,额头突然一凉,真实的触感把她从混乱的迷梦中拉回来,

“晴……”

这声音,是胤礽吗?

“晴……”她的手被握在一双冰冷的手里,“对不起。”他说,她无力皱眉,但她听出他口气里的无奈。

终于努力地睁开了眼,第一眼对上的便是胤礽那担忧的目光,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目光微愠。

“胤礽……”她开口却发觉自己的嗓音干涩的难听。

他走至案上,端起一碗浓郁的药汁递给她道:“对不起”

她伸手接过,很苦的药灌进嘴巴,她艰难地吞咽着,脑海中回忆起事情的经过,急道:“我是不是得罪了你皇阿玛?”

胤礽一怔,笑了笑,道:“他,他只是过于疼我了。”

天晴怔忡不定,只是看着他。忙又道:“我不明白。”

“他,他怕你对我……不过我已经告诉过他,我不在乎,真的。”他望着天晴美丽失神的脸,道:“你以后会了解的……”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此刻回来就是要我做太子妃的事情?”因为说的太急还呛了一下。

“你慢着点喝···。”扶着她喝药的胤礽颤了一下,扭过脸来看她的眼神……“我以为我跟你讲了这么多关于我们之间的事,你心里是知道的,既然你已经回来,那我们错过的婚礼当然还是要继续举行。”

她的表情突然一僵,心里猛地涌起强烈的不安。呼吸急促道:“你明明知道我失忆了,我对你的情感也一起消逝了”

“我……”因为身体虚弱,声音十分飘浮。

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却被胤礽温柔却坚决的话语打断。

“我是真的爱你,总有一天你也会记起我的,我保证你记起我以后,应该不会后悔嫁给我。”

天晴直直地看着他,他这样会把它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到时候随便的一个波浪都有可能把她沉入海底,而不是每次她都会那么幸运的抓住胤礽这根救命稻草的。

“可是太子妃不是很多人都渴望得到的吗?我没有身份地位,你就这么钦定我为太子妃,我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啊,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一命但是封妃一事我不能接受。

“你若跟着我身份又不明,才更易引起别人的觊觎,那样更危险,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你周全,因为只有你成了太子妃,才会断了别人的念头,我也才能给你更好的保护,你明白吗?”

“啊?可是···”

胤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顺手从袖口拿出一个鸳鸯佩,接着道:“晴,这鸳鸯佩终该物归原主了”她用手抚摸着它的坠饰,它们有他的温度,也有他的深情。

胤礽把她的手握紧放在胸前,瞳中满是愠色道:“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它的意义你早就知道了,现在我给了你,你将会是真正的太子妃。”

天晴忽然抽手,回首抬眸道:“我还没有想好”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他们是有缘,不过不是姻缘,她早已心系他人,即便那人伤她如此之深。

他的嘴角轻轻勾起,温和地笑了笑道:“可是我已经认定了。”清浅的嗓音在这美丽的夜里如一串玉珠不经意间的碰撞,发出动人的音符。

她的心头一紧,声音微颤,本想拒绝却终是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任他戴在脖颈间,他的眼神里依然是对她的怜惜与疼爱。

“那好我答应你,我若想好了会告诉你,还有别为了我与你父皇争执好吗?我想你父皇是怕我伤害你吧,”她低眉,不去看他。

“我们父子之间会这样不是因为你,所以你无须自责,以后若父皇再有什么为难于你,你大可拒绝,因为我不能再失去你”

说完胤礽猛然间扶住她的后脑,然后把头凑了上去,将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天晴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呆呆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能感觉到他鼻间喷出的气息烫着她的肌肤,他****的舌正轻舔她的脖子。

天晴紧皱双眉,双手扶住他的宽厚的肩,想将他推开,可是还是没能做到。她该怎么办?若是现在把话说明了,岂不是坏了北冥玄当初送她来这里的用意,若是接受,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心?

昏黄朦胧的烛光笼罩在这毓庆宫,万籁俱寂之下,夜已近子时。

谨萱拖着一袭拽地长裙在长廊上徐徐前行,她身后没有其他的婢女,而是独自一人,寝宫的走廊十分宽绰,迷暗的烛火摇摇曳曳,扫在抛光的大理石地上,谨萱轻轻的踏了进来,眼中恨意分明。

宫殿内天晴正坐在廊间的石椅上,清水环绕,石木小桥。有桃千株,其品种繁多颜色各异,却尽数盛放。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美不胜收。她置身于各色桃花之中,俨然是一个花中仙子。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飘落,仿佛不甘心被佳人遗忘般,拂过她绝美的脸庞落到她完美无暇的手背上,呈现出独有的妖娆之姿。她的模样竟真的和飘雪如出一辙,她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绝世风华尽显,那凡尘的俗物在她面前,只会是一种无言的亵渎。

风过,青丝飘扬,如九天仙子误入凡尘,随时会腾空飞去般。

她面前的琴案上放着一方古琴,琴面上规正而细密的牛毛纹隐在表层漆下,精美秀气,而声音苍松古朴,乃当世名琴。玉指轻柔的抚摸着琴弦,似万分珍惜般。谨萱诧异道:“竟是伏羲琴!”

对于琴,天晴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双手置于琴弦上,想起这几年来所经历的一切,陡升悲凉之感。指尖轻轻拨动,琴音带着她所有的心思流转而出。而她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忘记了身在何处。

流畅的乐声带着欢快的节奏,飘扬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却见一名满身华贵之气的美丽女子在众多宫人的拥簇下乘风而来,仿佛在昭显她尊贵的地位。一身金凤华服,发鬃高绾,精致华美的步摇,随着她腰肢的摆动摇曳生辉,将一张精心描绘的娇美面容更衬得美艳绝伦,贵不可言。在宫女的轻扶下柳腰轻摆,婀娜多姿,端庄的笑容带着妩媚的风情。

她一个箭步上前就甩了她一巴掌,“放肆!”怒火中夹杂着凌厉,“你以为你长得像飘雪你就可以在为所欲为吗?你现在弹这首曲子是为了勾引我的太子哥哥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盘你都甭想了,做太子妃,你还不够格,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飘雪”

她淡漠的看着她,仿佛她脸颊上那一片殷红只是粉饰了她的气色,并不疼,她淡漠的目光,清澈的绝世双眸,清冷如仙,不屈不挠道:“那你以为我是谁呢?而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趾高气昂呢?”

谨萱眸光中充满着妒忌和毁灭的光芒,她贵为郡主,在她淡漠的神情中,她的骄傲可以被人彻底的忽视遗忘,变得什么也不是!而她出尘的气质、绝世的容貌以及不经意的一个回眸足够倾国倾城。

“那你又凭什么?”

她缓步走到她面前,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清淡的声音如林间的山泉流淌过众人的心田,却又如凛冽的寒风刮过耳畔,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道:“这颗血痣没有办法作假吧,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谨萱听了她的回答,面色稍霁,她忽然伸出了手,修长优美的手指缓缓触及到她薄薄的的肌肤,感觉到血痣仿佛连着血液一起微微跳动的神经,也不由她不相信了。

天晴没有制止她,任由他的手指滑过了自己的肌肤,又慢慢离开。

“胤礽见过这个了吗?”

“他从开始就已经认定我是飘雪,我无需向他证明什么。”谨萱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有雾气氤氲在眼前,面前一片模糊,心里却渐渐明朗起来。

她下意识的扯紧了自己的衣角,只觉得捏的生疼,心底深处,纠缠的绝望盛开出朵朵黑色的曼陀罗,绽放着积聚已久的憎恨与怨毒。

“就算你真的是飘雪,那你忘了吗?三年前你离开紫禁城时,你说过你不想当太子妃,还让我好好珍惜自己的情感,你明知道我喜欢太子哥哥,为何现在要回来,既然你从来都没想过放弃他,那为何当初要舍他而去,你怎么能食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不是说过我们是好姐妹吗?你就是这样待妹妹我的”

“我已经失忆了,让我当太子妃,是胤礽自己的意思,”一直以来,她只不过是漂浮在他身边的流云,而她,却是他掬在心底的明月。即便他表面上答应皇上的赐婚,可心里却一直希望她才是他的妻子,而她只是妹妹,这样的兄妹情谊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谨萱气的全身颤抖,双目里闪过阴鸷。

“你既然选择与我作对,我也不是你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你骗了我,那我一定也好好的回报你,只希望你到时别怪我心狠”她的嘴角一松,笑了笑道,“想想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那段日子,真是怀念那个时光啊。”说完转身离去。

谨萱心中却深知,命运已然逃离她的掌控。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天晴,你今日给我的,我往后要加倍的奉还给你。

天晴看到谨萱愤然离去的背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紧紧的环绕在她周围,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很轻很轻,心中猛地一紧,慢慢的升起一股担忧。

一个时辰后,焚月宫重归平寂,一切向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烛火灭去,深夜幽幽,偶有凄清的夜风饶过着宫阙梁柱,张扬起片片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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