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最近刘星宇犯了不少错误，他的班主任老师对他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尽管事先就对一些学校不抱有任何希望。可是实在是没想到这么难教育。三番两次翻墙出去上网，上课就是呼呼大睡，这些就不说了。
今天一整天不是一惊一乍就是总上厕所。
身为一名老师，学生需要的生理需求还是要满足的。可是每次都是在好不容易有人听，讲到重点的情况下被打扰。和班主任告状就成了必不可少的过程。作为一名还没有准备混吃等死的新星教师，王凯楠觉得还是需要和家长沟通一下。毕竟现在只要挂上体罚这两个字，一个老师就成了别人嘴里的暴力教师。
幸运的是，下午刚刚打过电话。晚自习的时候刘星宇的家长就到了。来人是一个和王凯楠差不多大的人，高大的身体带有一点压迫感。胖乎乎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一见面就一个劲儿的称呼，
“哟，王老师啊，我家孩子辛苦你了。我这好不容易下班了，一接到我三叔的电话就来了。怎么了，这小子又在学校犯什么事了？别客气，随便打。我一直是这么教育他的。”
“您客气了，怎么称呼？”
“我姓王，说起来咱们还是本家呢。”
“是吗？哈哈，你是哪里的？”
“南王镇那边的，王老师你呢？”
“我是北城村那块的。”
“哦~嗨，不差什么。都是一家人。”
“说的是，这次来找您是关于刘星宇的事。”
一边唠嗑，王凯楠一边简单的把刘星宇这两天犯的错细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关于老师告状的事情。只是对面的家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点出神。
“刘星宇哥哥，你看你是把这些事和你三叔说一下还是？”
“啊？哦！没事，这件事我就能做主。王老师啊，你看能不能把刘星宇叫出来，我和他说几句话。”
“好的，刘星宇家长，你稍等一下啊。”
说完，王凯楠就出了办公室，前往自习室叫刘星宇去了。虽然职校确实不怎么样，但纪律放面还是没问题的。这一点和学校老师的素质没什么关系，只要把脸沉下去，或者在高年级里已经有了属于他自己的传说。不用费多大劲就能镇压住一帮小兔崽子。
真有那种和老师动手的，没二话，您带回去自己教育。不然打伤了谁都没法交代。
此刻的教室里，虽然大家都没在学习。好歹也没有群魔乱舞的情况。王凯楠暂时还办不到这种事。晚上一般会有一个比较严厉的值班老师在巡查。学生怕的都是这个。
进了教室以后王凯楠并没有马上就把刘星宇叫出去，而是先巡查一下，确认没什么人捣乱之后，才把他叫出去。
“刘星宇，你家长现在就在我办公室，其他老师不在。待会自己过去，我就不进去了。好好和你哥说说。”
嘱咐完话之后，看着刘星宇进了办公室。这才忙里偷闲准备在教学楼来回转转，顺便透透气。
刘星宇虽然不是六七岁的孩子了，但他也不过是痴长了十年岁月罢了。昨晚碰到这种大人也会尿裤子的事情自然也是惊慌失措的。今天一整天都没休息好。
自从今天早上从网吧里逃出来，就一直不敢入睡。过于影响深刻的记忆会对人的心理造成冲击。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噩梦。课堂上的大呼小叫和频繁上厕所都是他自身受到了某种不可抗击因素而产生的副作用。看着办公室的门，想着自家辛苦工作的老爸，以及这个不知道是哪个亲戚的哥哥。脸上就涌起了热气。似乎被打过的痕迹和痛楚还历历在目。
而此时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网管，似乎昨晚那抱有莫大欢喜的目光还在眼前。一瞬间浮现出来，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但又长叹了一口气。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武器叫扫把。一旁的高胖胖自然没起来装作兄弟情深的样子。而是开始在自己的钥匙链里踅摸。
这把钥匙链是高胖胖在网上买的盗版货，真真的山寨瑞士军刀系列产品。除了必备的指甲刀，抠耳勺，钥匙之外，还有各种小物件。刘星宇情绪稳定下来后转头就要跑。毕竟自己可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上。
科学研究证明，当你看过恐怖片之后，总会在见周公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些记忆。（出自七岁以下幼儿噩梦研究报告。）
“我是你我就不出去。不然来见你的就不是我了。而是警察叔叔和你爸可爱的大巴掌。”
“...”听到这话，刘星宇犹豫了一下。毕竟一个是暂时看不见摸不着的眼神噩梦，一个是货真价实的视屏监控。
“过来吧，帮你解决一下昨晚发生的事。”
“...你知道？”
“废话，你以为监控都是摆设。只要想知道，连你开过几次房，喜欢去哪家会所都一清二楚。”
讲真，虽然被那种眼神吓了一跳。但毕竟还没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可偷东西是犯法的。对方还有证据在。这种潜藏的担忧如今摆在眼前，着实让人心里恐慌。
“别紧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就当和昨晚一样。做个梦就好了。”
“做梦？昨晚是个梦？！”
问出这句话的刘星宇情绪激动，语气激烈。今天一整天的噩梦困扰不已。如果只是个梦倒也无所谓。可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隐隐提示他，一些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
“你就当是个梦好了。放松一点，先聊聊天吧。”
“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呢。”
“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对方脸上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总是感觉不怎么自在。
“那你知道爱情的感觉嘛？”
“不，不知道。”
高胖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东西，只不过攥在手里，刘星宇看不清楚。
“过来坐下。以后总会知道的，爱情嘛，总要做过才知道。毕竟夜店，按摩店，洗头房，会所，你总会去的。”
“是吗？”（语气兴奋）
“行了，和你扯那么多。放松了没？”
“还行，”
“伸手。”
“啊？”
“伸手。”
看着眼前的胖子，不知世事的刘星宇只能选择盲从。今天一天他不是没有上网百度，可惜说的都不靠谱。甚至在网上问诊医生建议他去精神科或者眼科看看。一些小说里倒是出现过类似的东西。可是小说毕竟是假的，不然直接找作者多好。
颤颤巍巍的把双手递过去，被对方一把抓住。还没感受到什么，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从指尖传了过来。还没彻底感受，那股劲就过去了。这个感觉很短。就像是打防疫针的时候，看着扎进去很疼，但实际就那儿一下的事。至于之后的阵痛就需要自己慢慢习惯习惯了。
昨晚一切事的高胖胖不多说，吩咐了几句就出了办公室，对着刚刚回来的王凯楠打了个招呼后直接离开了。只剩下错愕的刘星宇似乎在想，这就完事了？
回到办公室的班主任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刘星宇，脸蛋泛红，眼眶里似乎还残留着刚刚哭过的泪水。一只手紧紧握着另外一只手。像是被抽打过一样。
尽管知道打骂不好，但看着对方一脸悔过的样子，王凯楠心里还是觉得‘棍棒底下’的好处。问了几句话后就让对方回宿舍了。反正呆在哪里都一样。进了班级被别人一起哄说不准还要闹出其他的事来。
撇下若有所思的王老师和偷偷咒骂的刘星宇不说，出了校门的高胖胖，看着学校里的少男少女。轻轻一笑回了家。
...
“咔嚓，”门打开后，王妈妈和王爸爸正在家刷视频。墙上的钟表现在差不多十点左右。
“儿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哥说今天是你生日。干脆让我早点回来得了。就当陪陪你。”
“小李有心了。那你快去洗漱吧。今晚能早点休息一下。”
“嗯。好。”
“妈，”
“嗯？”
“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