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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民国时期战事

一、营盘山遭遇战

民国二十年(1931)十月六日,晋西游击队由保安(今志丹)转战至安定营盘山与国民党军第86师驻横山石湾镇万宝山营相遇。大队长阎红彦带队员先敌占据险要阵地,交战双方自晨至午相持不下。阎红彦选出强龙光、强世清等10余人组成突击队,绕至万宝山营,令国民党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游击队主力乘机从正面发起冲锋,万宝山营溃不成体,仓皇脱逃。此战历时半日,毙俘40余人,缴枪50余支,子弹数千发。

二、玉家湾奔袭战

营盘山遭遇战后,晋西游击队于当天下午进至安定北区南沟岔。中共地方党组织派人送来情报,国民党军第86师驻瓦窑堡崇保庆骑兵团一加强骑兵排驻扎距此20公里的玉家湾,企图追歼突入境内的红军游击队。晋西游击队决定星夜行动,攻其不备,遂从南沟岔出发,拂晓前包围玉家湾。十月七日凌晨发起攻击,国民党军猝不及备,慌忙应战,大部被击毙,其中有石德义等四个排长。此次战斗全歼国民党军一个排,毙俘30余人,缴枪30余支,马30余匹和弹药一批,游击队得到很大补充。

三、董家寺伏击战

民国二十二年(1933)五月十七日,陕北红1支队在安定西区南新庄侦悉,国民党军第86师驻安定县城张建南营连长高生全和民团团总李丕成带兵丁90余人,白天在周围催粮要款,夜宿董家寺寨子。红1支队遂以骑兵为一路隐蔽于山下伺机出击,以步兵为另一路包围寨子。十八日凌晨,步兵与寨内驻军接火,国民党军见已被包围,夺路向红军预伏地域逃窜,因设伏骑兵中有人抢先开火,国民党逃兵掉头逃窜。红1支队步兵、骑兵截击追歼,逃兵大部被歼。

四、谭家"遭遇战

民国二十二年(1933)五月十八日的董家寺战斗后,中国工农红军陕北游击队第1支队北撤到谭家"(今李家岔镇西约10公里处)一带休整。五月二十九日,国民党第86师驻安定县城的张建南营派两个连由李丕成民团带领,分两路向红1支队的驻地谭家"进剿。张建南部用一个连正面进攻,一个连侧面包抄,战斗十分激烈。为了分散张建南部的兵力,红1支队支队长强世清和政治委员杨重远决定,强世清向西,杨重远向北,分两路带领部队突围。不料国民党军以少数兵力向西佯追而大部兵力向北追,杨重远带领部队一边还击一边撤退,退至一半山坡时,杨的腿部不幸中弹负重伤。战士们便背着杨继续退却。当撤至杨沟村时,追兵而至,杨重远看到情况十分危急,便命令大家撤退,自己留下掩护,战士们不舍,还要继续背他走,杨重远不容分辩地对大家说:“你们快走,不要因为我一个人误了大事。”当国民党追兵冲上来时,杨重远忍着剧痛瞄准射击,直到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他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拒俘饮弹。战后,国民党军把杨重远的首级割下悬挂在安定城门上“示众”。后来,红1支队设法将首级抢回进行了合尸安葬。民国二十四年(1935)春,中共陕北特委主持成立了重远县,以此作为对杨重远的纪念。重远县当时辖安定县的南二区、南三区和西一区的马河川及安定县的北川、真武洞以北地区。

五、窑则峁河偷袭战

民国二十三年(1934)六月上旬,红26军派刘约三率领庆阳、保安游击队一部共30余人在安定西一区与红1支队汇合。获悉安定国民党驻军张建南营到窑则峁河给大地主贾生金修筑碉堡,当晚,全队由谢子长率领,绕东开进窑则峁河村,包围贾生金院落。战斗打响,红1支队主攻,庆阳、保安游击队掩护,未料敌人突围出村,抢先控制西山。突击队连攻数次都未奏效。谢子长见状,高卷裤脚,挽起袖头,手提驳壳枪,率突击队猛冲。山顶守军见势不妙,四散逃跑,游击队乘胜追击,全歼国民党一个排,缴获短枪三支,长枪20余支,弹药一批。张建南亦被生俘,由于当场没有被认出,让其在游击队打扫战场时逃走。

六、攻打安定城

国民党军驻安定县第86师张建南营和李丕成、折可达、黄天锡、宋应昌“四大民团”为维护其反动统治,在安定关押大批党员群众。民国二十三年(1934)七月十六日午夜,红1支队在谢子长指挥下兵分两路直扑县城:一路在东门打响,以吸引守军向东用兵;一路直取旧衙门,开监放人。龟缩城内的国民党守军虽数倍于红军,却因不摸红军意图与虚实,只有招架之势而无还击之力,待红1支队将关押的党员群众200余人全部送出城后,天已大亮。守军发现红军兵力不多,发起反攻。游击队已经撤出战斗。此次攻入县城,为陕北红军战争史上第一次。

七、吴家寨子—马家坪战斗

民国二十四年(1935)五月二日,国民党军第84师第499团郭子封营由老君殿进驻杨家园则,企图与石湾、瓦窑堡、永坪的驻军构成菱形战术体系,以便向四面扩展。其中驻杨家园则的郭子封营两连分驻杨家园则街两头,一连驻杨家园则北墩儿山。陕北红军前敌总指挥侦知情报后,决定乘郭部立足未稳之机,以红27军84师2团为预备队,令红26军42师3团和义勇军攻占墩儿山寨堡,红27军84师1团、2团、3团抽调的骑兵隐蔽于杨家园则以西,待攻占墩儿山寨堡的战斗打响后,立即突入杨家园则以东,准备阻击由清涧方向的增援之敌。六日晚,刘志丹率部从安定魏家岔、蜜蜂峪出发抵达杨家园则。七日拂晓,发现国民党军已将墩儿山寨墙加高、工事加固。为避强攻给部队造成大的损失,刘志丹遂改变计划,决定将部队撤回魏家岔待机歼敌。红27军1团撤离时被郭子封营发觉,并遭到追击。团长贺晋年、副团长路文昌率众边打边撤到吴家寨子。时从赤卫军接到报告,获知国民党军第84师驻安定县瓦窑堡第500团的一个连正押送赵通儒(早期陕北革命发起者)由瓦窑堡向东而来准备北上绥德。红1团决定伏击该连。上午8时许,国民党军前卫排进入伏击圈,红1团遂奋起冲锋,全歼该排,国民党军后续部队见事不妙,丢下赵通儒等掉头向瓦窑堡逃窜。红1团穷追不舍,歼其于张家峁子一带,俘敌百余,缴获步枪90余支、轻机枪9挺。10时许,红1团返回吴家寨子附近的黄家山,与红2团2连汇合。此时郭子封营已占据吴家寨子及其后山制高点。红1团会同随后赶来的刘志丹所率主力红军经六小时激战,全歼该营,击毙营长郭子封等50余人,俘虏450余人,缴获长短枪500余支、轻机枪27挺。与此同时,红军获悉国民党军第84师第500团左象亨营护送薪饷、被装等400余驮物资以及还乡团、军官眷属等随行人员由清涧前往瓦窑堡。中午时分,左营进至马家坪附近,遭红9支队、赤卫军和少先队狙击,其前卫班10余人被歼。赤卫队、少先队在四周山上遍插红旗,鸣枪呼应,将左营团团围住,左营进退维谷,将辎重卸于马家坪,占领有利地形,防御待援。八日,左营三次突围,皆被游击队、赤卫队击败。只好等援兵,但此地处清涧和瓦窑堡正中,两方都听不到枪声,消息又被群众封死,敌顽抗三天未见援兵。九日,刘志丹率红军主力兵分三路向马家坪进发。红27军第1团担任主攻,占据马家坪北鹰山;红26军第3团从鹰山东梁插到湫峪沟;义勇军从丹头向东侧击;红27军第2团由湫峪沟向西侧击;红9支队、赤卫队、少先队控制史家沟两翼。经两小时激战,全歼左营。击毙左象亨等40余人,俘450余人,缴获长短枪450支、轻机枪27挺、重机枪2挺、八二迫击炮2门、单军装2000余套、银洋2万余元、医药及器械16大箱。

吴家寨子—马家坪战斗,陕北红军全歼国民党军两营两连,毙敌100余人,俘获1000余人,缴长短枪1200多支,轻机枪63挺,重机枪2挺,八二迫击炮2门,使红军装备大为改善,战士换了新装并发银圆4块。十日,中国工农红军西北军事委员会在安定县的玉家湾召开了吴家寨子—马家坪战斗庆捷大会,释放了被红军俘获的国民党的第84师官兵900余人。于当日,国民党第84师第500团团长李少棠惊恐万分,立即将分别驻守安定县城的一个营和驻守延川县永坪镇的一个营撤回到瓦窑堡。至此,安定县全境除瓦窑堡孤城外,均被人民政权所控制。

八、新寨河攻歼战

民国三十六年(1947)四月十四日羊马河战役后,胡宗南发现西北野战军主力在子长以南地区,即令整编第1军、第29军迅速向东进,企图围歼西北野战军于子长以南地区。时西北野战军已迅速转移到子长西北及子长至清涧大道以南地区隐蔽待机。四月十五日至十八日,国民党两个整编军于子长东南部地区合围西北野战军主力扑空,九个旅之众在无人无粮地区盲目“游行”数日,爬山翻岭,露宿荒野,给养困难,疲惫不堪,仍未找到西北野战军主力去向。中国人民解放军晋冀鲁豫解放军第4纵队及太岳军区部队,继四月四日连克河津等五城后,至十五日又解放了绛县等城,横扫晋南三角地带,使胡宗南集团侧翼受到严重威胁。在这种情况下,胡宗南不得不下令其整编第1军、第29军于十七日开始撤回永坪、蟠龙地区休整补充。西北野战军立即抓住国民党军南下这一有利时机,于四月十九日集中兵力在永坪西北之新寨河地区设伏,乘机歼灭南下之整编第29军一部2000余人,后集结于永坪东北地区继续休整待机。

九、羊马河战役

民国三十六年(1947)三月青化砭战役后,胡宗南发现西北野战军主力在延安东北地区,即于三月二十五日令整编第1军、第29军主力共11个旅,由安塞、延安及金盆湾、临镇地区兵分三路经青化砭、甘谷驿及延长向延川、清涧地区前进,寻找西北野战军主力决战。为免蹈国民党第31旅之覆辙,国民党军在开进时不走大道平川,专走小路爬高山;不就房屋设营,多露天宿营;不单独一路前进,数路并列间隔很小。西北野战军主力隐蔽于有利于机动的地点待机,只以少量兵力与之巧作周旋。使胡宗南数万军队在千山万壑之间转了12天,武装大游行40余华里,只占了延川、清涧、瓦窑堡几座空城,不仅没有找到西北野战军的主力,反而使部队疲惫不堪,给养了也成了困难。

此时,关中分区的部队则频繁出击,45天歼灭国民党军2300余人,严重地威胁了胡宗南的侧背和后方安全。胡宗南不敢再向北进,遂令整编第76师守备延川、清涧,以第135旅守备瓦窑堡,主力于四月五日南撤蟠龙、青化砭休整补充。六日,西北野战军趁国民党军南撤之机,在永坪地区伏击了整编第17师之12旅,歼其600余人,后进至瓦窑堡至蟠龙大道两侧地区,继续休整待机。胡宗南发觉西北野战军主力在蟠龙、青化砭西北地区集结,即令整编第1军、第29军主力共八个旅向青化砭西北方向推进,令驻清涧的整编第76师72团开进瓦窑堡接替第135旅防务;又令第135旅沿瓦窑堡至青化砭大路南下策应,企图围歼西北野战军于瓦窑堡以南蟠龙、青化砭地区。四月十一日,中央军委获悉第135旅南下的动向,当即电示彭德怀、习仲勋,以伏击手段歼其于运动中。西北野战军决定:以第1纵队的第358旅集结全岔河、白家坪、羊路沟以南地区,独立第1旅(欠第35团)集结安家嘴、石家坪地区,警备第7团集结石窑河、南家湾一线,主要担负阻击任务,以新编第4旅两个连兵力于石嘴、宋家沟以北高地构筑工事阻击整编第29军北进;以第2纵队(辖359旅、独立第4旅)及教导旅集结瓦窑堡东南部岭湾、黑山寺、杜家畔地区,新编第4旅主力集结瓦窑堡西南部新庄库、阎家沟以西山地,歼灭第135旅于羊马河地区。

四月十二日,国民党整编第1军军长董钊率五个旅、整编第29军军长刘戡率四个旅,向蟠龙、青化砭西北地区前进,其中整编第1军被西北野战军第358旅及新编第4旅一部阻于夏家沟、安家崖底、陈家砭、张喜沟之线,整编第29军被西北野战军独立第1旅(欠第35团)及警备第7团阻于云山寺、元子沟之线及其以北高地,而新编第4旅由西向东,第2纵队与教导旅由东向西,夹击第135旅。彭德怀在旅以上干部会上特别强调:一是要坚决阻住南线国民党军主力进攻,不能让其同135旅会合;二是要速战速决,否则国民党军增援上来,不但不能歼灭135旅,自己还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要求各部队密切配合,坚决打好这一仗。

四月十三日,佯装西北野战军主力的第1纵358旅,在“每天只让敌人前进五至十里”的命令下,采取运动防御抗击国民党军,终以少数兵力阻整编第1军五个旅于李家岔、上白家坪、宋家沟之线及其以南地区。整编第29军的四个旅向蟠龙西北推进,亦于宋家沟、新庄沟以西高地遇到新编第4旅一部之顽强抵抗。这使胡宗南误认为西北野战军主力位于瓦窑堡至蟠龙大道以西地区,遂令第135旅迅速南下向右翼的整编第29军靠拢,并令左翼的整编第1军五个旅向三皇峁、孙家湾、龙安镇一线迂回,企图完成对西北野战军的包围。十四日,西北野战军第358旅撤至凉水湾、孙李家沟以北高地,对国民党整编第1军实行阻击。整编第29军于云山寺、元子沟地区被西北野战军独立第1旅附警备第7团所阻止,一部进至羊马河以南,距羊马河仅一山之隔,亦被抗击得无法前进。十四日8时,第135旅兵分两路沿瓦窑堡至蟠龙大道两侧高地南下,旅部及第404团在右,第405团在左,逐山跃进。9时许,当其右翼第404团先头部队进至三郎岔、李家滴哨附近高地时,被西北野战军新编第4旅按预定计划由西向李家滴哨猛烈堵击而截住前进道路。第404团受阻后即抢占三郎岔以北、小河以西一线高地。其左翼第405团仍沿瓦窑堡至蟠龙大道东侧高地搜索前进,企图与其主力整编第29军靠拢。当该团搜索连从磁家沟东北高地进至西北野战军独立第4旅阵地附近时,独4旅第12团绕到搜索连北面突然出击,将搜索连迅速压入沟内,并击溃一个营的反扑,俘敌100余人;第14团抢占石家沟以南高地后,继续向羊马河一线发展,迫使第405团退缩到三郎岔东北高地一线。至此,胡军第135旅被西北野战军包围,形成了四个旅围歼一个旅的绝对优势。第135旅前进不能,后退不得,急电胡宗南派援兵解围。

胡宗南得知第135旅被围后,令其就地构筑工事固守,拖住西北野战军。同时,令整编第1军、整编第29军迅速向第135旅靠拢,企图将西北野战军反包围而歼灭。整编第1军在第358旅阻击下,至下午16时,始进至三皇峁、凉水湾地区;整编第29军被独立第1旅及警备第7团阻于云山寺、元子沟地区,只有一部分进至羊马河、新庄库以南地区。胡宗南主力九个旅完全被西野阻击部队阻拦,使其与被围第135旅虽只数里之隔,却相望而不能相救。

第135旅被围后,企图依托占据的东山、西山高地负隅顽抗,西北野战军以教导旅由东向第405团阵地实施正面攻击;独立第4旅由东南和正南攻其右侧,并以一部断其南逃去路;第359旅主力由东北和正北方向攻其左翼;新编第4旅从正面向西山守军强攻。东山第405团在西北野战军的强大兵力围攻下,战至11时,阵地被一举攻克,人员大部被歼,残部向西溃逃。

东山守军被歼后,西北野战军即对第135旅旅部和第404团占据的西山高地发起进攻,战至16时,西山被克,溃敌由李家滴哨跳沟逃跑,独立第4旅分头截击,歼灭大部,少数漏网之敌亦被第14团追歼于琉璃坡附近。

此役,西北野战军全歼国民党军第135旅4700余人,代旅长麦宗禹、第404团团长成耀煌、第405团团长陈简钧被生俘。担负阻援任务的部队亦予整编第1军、第29军以杀伤。

§§第四章 中央红军在瓦窑堡的军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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