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锦梨悠悠转醒,习惯性往旁边摸,这次却碰到一个硬硬还温热的东西,吓得她立刻弹起身子。
临越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哼了一声,大手一挥又把锦梨拍回床上,自己则欺身而上,把她搂入怀中。
“睡吧,还早呢”他的声音含含糊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混蛋,让我起来,我要吃饭。”
身体操控权在清醒的时候就回来了,可锦梨就算死命挣扎,也不能撼动那手臂分毫。她的声音也被被子淹没,最后只剩下呜呜声。
“算了这货是王爷,现在得罪他,指不定明天就出现一个越王妃暴毙的劲爆消息。”
想到这锦梨也不再挣扎,闭上眼睛开始了回笼觉。
“总感觉这人很是熟悉,就好像一直陪在在自己身边一样”
锦梨心中升起这样的疑问,后面睡意上头就没怎么在意。
“这次是真实的你,软软的好可爱!”
越临心中的狐狸尾巴此刻翘得老高。
这一觉直到晌午才结束。
“醒了,来吃点东西吧!”临越嘴角勾起成好看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着光芒。
面红耳赤的这顿饭后,锦梨终于有时间独处,没了那个人,这具身体的情感就影响不了自己的思维。
“虽然还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才能离开这里,那张纸都说了危险就证明这里不会是看起来那般宁静祥和,也不可能会让自己享受着幸福。”
锦梨想过很多可能,但都被排除,目前能做到,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自己一天不沉迷于其中就还会出现新的事件。
第二天清晨,锦梨走出了房门打算看看这里的环境,路过的侍从纷纷行礼,顿时感觉麻烦的锦梨就打算原路返回,还是待在屋子比较好。
路过凉亭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了,用力向一旁的大柱子撞去,把身旁的侍女吓得惊慌失措,而锦梨本人则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下一秒锦梨出现在床上,熟悉的场景和鸟鸣,果然又回到了开始。
“原来我一死就会回到一天的起点。只恨自己不早点试,但是还是找不到解决办法。”锦梨躺在床上忍不住叹气。
“干脆多死几次!”一有这个想法,锦梨从床上坐起来,跑出门,随便撞向一个大柱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锦梨又躺在床上,但头却剧烈的疼。
“原来疼痛是会在身体持续的,下次要找个无痛死法,这么玩下去,自己就先彻底没了。”
这时临越急冲冲的推开门。
“咦,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锦梨正迷惑着。
后者就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双手越勒越紧。
“王爷,你快放开我,我的腰要断了”
肩上的温热让锦梨愣住了,奋力推开他的双手缓缓垂下。
“王,王爷你哭了。”
“两次,我又失去了你两次!”临越的声音很复杂,担心.愤怒和懊恼还有绝望混合在其中。
“你,你知道。”锦梨不由得张开了嘴巴,看来离开这里有希望了。然后她把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打安慰道:“没事,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
临越的手松开了一点点,让锦梨不再难受。
“我想过许多办法,让你永远留下,最后还是下不去手,我只是想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很快很快我就会放你离开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临越的声音已经有点病娇的感觉。
“完了,适得其反了”锦梨心中大撼。
“你在怕我?”临越松开了
锦梨,用手抚摸着她的轮廓,冰凉的指尖从额头一路到脖颈才停下。
吓得锦梨不敢动弹。
“没,没有。”锦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听着临越带着哭腔近乎绝望的声音。锦梨的心莫名其妙的开始抽搐,她蹲下身捂住心口痛苦的呻吟:“好疼,为什么这么疼。”下一秒双手无力的从胸口垂下,身体也顺势滑下来
临越立刻把锦梨捞起来死死的抱住:“我不要再眼睁睁的看着你消失在我面前。”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被血色充斥,庞大的灵力在空间中乱蹿整个房间已经不成形,发丝由于灵力波在飞舞着,现在说他是个疯子也不为过。
他就这么抱着锦梨呆坐了一整天。指尖抬起又落下,不知道在纠结着什么。
“嗯哼”,锦梨轻哼了一声,察觉到怀中人要醒了,临越手一挥原来废墟般的房间又回复如初。
“她喜欢整洁的房间,我不能让她不高兴。”
“王爷,别再折磨自己了,我不怪你的,嫁给你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事!”锦梨睁开眼伸出手擦去他眼角的泪,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你,是你吗?”临越睁大了眼睛,声音变得颤抖,一把握紧锦梨的手,脸上写着难以置信。
“现在的我只是一缕靠别人身体才能说话的意识罢了,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让她去享受自己的未来好吗?再见了越哥哥!”,话语戛然而止,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临越一愣然后自顾自的说起话来:那一年我们成亲不久,你就突然中毒晕倒在地,御医告诉我只有皇兄手中的雪莲才能救你,儿时一见倾心,好不容易有你在身旁,我如何能让你离我远去,于是便按照皇兄的要求披甲上阵,血战数月,每每在死亡边缘挣扎,才得以攻破敌国城门,换得那朵雪莲,我以为那是幸福的起端,没成想正是它彻底失去了你。
你走之后,皇兄便以谋逆之名派人送来毒酒,那时候我才看清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骗局,是我太过于相信骨肉亲情,不相信一直护着自己的皇兄会害我,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明明可以安稳幸福的过一生。
万分悲痛和愤怒之下那个人的部分力量在我身体觉醒,强大的灵力瞬间将整个国家夷为平地。为了防止我继续破坏他创造的世界,那个人从天而降就把我困在他的牢房中,不知不觉间已经五万年了。
临越仿佛旁观者一般诉说着自己的往事,不过已经昏迷的锦梨什么都没听到。
“我也该回去了,在我离开前,解决你潜在隐患吧。”临越小心翼翼的抱起锦梨,直接跳出这个空间。
伴随他们的离开,周围的一切开始消散,层层白骨开始显现。
如果锦梨有意识会发现他们正站在山顶,往下看是形状各异的骨头,这正是她再找的白骨山。
阵法解开,锦梨的疼痛消失,面上一阵安详,甚至还往临渊怀**了拱,找到个舒适的位置才缓缓睡过去。
“放开我的徒儿!”东临立于高处轻轻的一句话,让周围的一切开始颤抖,历经数万年光阴残存的白骨在此刻化为虚无,一瞬间临越身边密密麻麻的布满冰剑,很显然东临的愤怒已经到达即将爆发。
“很久没看到这么厉害的修真者了,是你师傅就罢了。”临越只是笑笑,眼底一片柔情,轻轻抚摸着锦梨的发丝。
“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数万年等待的都值得了。”
星星点点的光亮从锦梨心口飞出,消失在天间。
“虽然很想你记住我,但是一想到你会难过,我怎么样就无所谓了,真的真的好想陪在你身边!”
临渊小心翼翼的把锦梨放在旁边,
面带微笑,闭上眼睛,身体破碎成红色光点,一部分汇入锦梨身体,一部分沉入地底,不知道去往何处。
消失的时候,他朝着东临说了一句话。
“期待着我们的相见,异魂者!”
不过此时的东临无暇顾及其他,因为下面的锦梨已经有了结丹的征兆。
东临收好剑,在锦梨身边护法。
“他们是真的想把她推向那个地步!我决不允许!”
东临心情很差,将剑反手甩向还尚存的白骨,受害骨瞬间化成粉末。
“看来师傅说得对,我这样被情感左右又懒散的人确实不适合当掌门”东临看着自己的掌心,想起师傅说的那句话。“一切以宗门利益为先,果然只有师兄才能做到。”
“说得像你想当掌门一样。”大白撇了撇嘴。
此时的锦梨,浑然无知,她置身于黑暗有种力量拉扯着她向前跑,丝毫不给她停歇的机会。
某处秘境中,男子把玩凤簪的手有些停顿。
“真是没出息,最先那一个月只敢附身在其他物件上偷看她,只是自杀两次就让你放弃所有计划,明明还可以有很多时间继续相处。心甘情愿放她离去,连本源之力都舍得送出去,转世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她,值得吗”
仕女图,被子,侍女,茶杯值得吗?。
“你不会懂的!”临越淡淡的回答,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态度。
“五万年了,你究竟是喜欢那个人,还是因为那份执念,分得清楚吗?”男子毫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时半会你也得不出答案,我先去睡会儿,你自己慢慢想,我们的时间一向都是够的。”
转身之际他又自言自语起来:“她竟然就是那个人的转世,还好我当时及时收手,要不然你怎么会回来得这么顺畅。最难的一道分身都回来了,那三道哦不应该是四道也不远了。”
下一秒男子转身就消失在临越面前。
临越呆坐在石凳上,仿佛一座石像。
一个月后,锦梨丝毫没有结丹的征兆,东临也不着急,给隐秘阵换上一个一颗新的灵石。
“主人,那个人白骨上的人是谁啊?”大白试探性发问。
“那个人的分身,要不是发现他对锦梨没有恶意,现在的我就算杀不死他,也会让他难受终身。对了这件事要保密,有些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遥远了。”
东临有些担忧,锦梨已经接触到太多她这个修为不应该触碰的东西。
“没问题,对了夜黎已经醒了,嚷嚷着要看锦梨呢?”大白沉默后半晌后说出这句话。
思来想后大白还是决定隐瞒白骨的事,要不然听说锦梨被人紧紧抱在怀里,那只凤凰不得立马冲进那个秘境送鸟头,哦不对,他进不去。想到夜黎那时的窘迫,大白成功把自己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