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的太子东宫之中,李钰睁开了双眼。‘今天可是《帝国风云》第三部发售的日子,我不能睡过头了。’
“帝国风云”,是一部十分经典的策略游戏,完整的模拟了一个帝国,从古代发展到现代的过程。
而李钰做为一名最大爱好就是玩策略游戏,在游戏的世界里运筹帷幄,达成各种成就和游戏目标,并解决各种突发事件的死宅,等这个系列的第三部发售,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在期待已久的游戏欲望支撑之下,李钰强撑着驱散睡意,想要从床上起来。
可此时的李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这么重过,只是想要从床上坐起来,都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从嘴中泛起一阵的苦涩,这种感觉,难道自己是发烧了吗?
没有理由啊?
最近自己又没有淋雨,也没有吹风,在这之前甚至都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征兆。
再说了,像自己这种二十郎当岁,又极少出门的家里蹲,感染流行病的概率也是极低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钰依旧在床上挣扎着,想要起身。
‘最起码要烧点开水来喝,最好能出去看一下病,否则像我这种独居的人,死了都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李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拼命的拨动身子,向床边挪去。
终于,“扑通”一声,李钰整个人都摔倒了地上。
可落地后,身体却并没有感受到来自瓷砖地板的凉意,反而软软的,闻起来还有一股清香,像是某种木材的味道。
李钰张目望去,发现自己正趴在一面极其宽广的,实木铺成的地板之上。
视线所及之处,有几个身着古代男装的少女,正赤脚踩在实木地板之上,向自己尽力的奔来。
李钰吞咽了一口口水,在再度昏睡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脚真好看”。
这倒霉玩意还是个该死的足控。
.....
李钰再度恢复意识之时,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身边围了很多的人。
他们都在十分关心自己,有一个还在自己的床前来回踱步,接连的摔着大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而离自己最近的,是一个老者,须发皆白的老者。
“王卿家,太子的病,到底如何了?”
来回踱步那人见老者离开了自己的床榻,躬身向他行礼,连忙一把扶住,焦急的问道。
“陛下莫急,太子殿下的病,已经有所好转,发热也只是寻常风寒一类的发热,待热度降下来之后,应该就能彻底恢复健康。”
姓王的这名老者,语气中尽是道喜之色。
身着龙袍的皇上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大袖一挥道:“赏!王卿家救太子有功,赏黄金百两!进官一品!”
“老臣,谢圣上隆恩!”
“恭喜陛下!恭喜太子!”
在场的除了皇帝陛下,全部跪下了,得赏的谢赏,无赏的恭喜皇帝保住储君,恭喜太子大病好转。
只有躺在床上的李钰,始终处于一种在看电视剧的状态。
‘这是什么剧?我怎么会梦到这样的剧情?’
‘不对啊,我都已经意识到这个是梦了,为什么我还没醒过来?’
‘而且什么时候,梦里的痛苦,也变得如此真实了?这感觉,就好像我真的发烧了一样......’
不知不觉间,李钰又陷入了昏睡。
真正的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放到了火炉中去烤。
出了一身大汗,浸透了全部的被褥。
......
十天后,太子李钰正坐在皇家园林“春池苑”的池塘边,发呆。
按照自己醒来后,来自这具身体里本来的记忆。
这里是一个和原本世界中的古代很相似的世界,甚至可以说就是平行世界。
这里的地图,就跟李钰之前所了解的明时地图差不多。
东有朝日鲜明之国,也有扶桑岛国。
北有草原的马上部族,有万里长城。
整个就是一个翻版的古代世界,只不过朝代的称呼变的不一样了。
“晟”,一个在原本世界没有听说过的国号。
在这个世界却是一统九州的大一统王朝,如今据开国,已历四帝。
正是万国臣服,国力最鼎盛之时。
而李钰,居然变成了这个盛世中皇帝的独生子。
名字还是叫做李钰,而且长相也有七八分相似,都是那么的帅。
只不过二者的身份,包括性格,都有着云泥之别。
一个是家庭破裂,在单身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内向宅男。
一个是当今皇帝的独生子,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好声色犬马,好溜出宫去,隐藏身份和京城里街上的小混混争强斗狠。
后又在被绑回皇宫的途中,突发大病,从此卧床不起。
等这具身体再醒过来之时,就变成了如今这幅状态。
太子的身体,宅男的灵魂。
只不过在旁人眼中看来,这是上天有眼,让这位喜欢折腾的未来天子,突然开窍了。
不再喜欢和宫里的太监们玩“打仗”的游戏,也不喜欢去捉弄那些宫女,让她们每每羞得好几天不敢出门了。
更不会再揪着太子太师的胡须,骂人家是老不死的了。
不然以后真让这位爷继承了大统,这天下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众人也都难伺候不是?
如今的大晟国官场之上,为了太子殿下一场大病之后就突然改了性的事,那可是普天同庆,一派欢声笑语的景象。
宫女太监们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感慨着动不动就要因为太子殿下受罚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独留京城里那些大大小小的纨绔们,在扼腕叹息,以前那个带着他们无法无天的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而李钰,则在思考着自从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最需要做的事,那就是找到自己现在的敌人。
究竟是谁。
‘首先就是堂堂太子,为什么会突然病入膏肓,最终不治身亡,让我的灵魂得以鸠占鹊巢。’
‘难道是有人加害?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太子死了,对谁的利益最大,谁就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难道是我的那些皇叔?见当今皇上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我死了的话,那么皇位的继承人就只能从他们,或者他们的儿子当中选。’
‘嗯...很有可能,但是他们都被分封在各地,也都是些没有实权的富贵闲人,是怎么做到相隔千里刺杀太子的呢?’
‘那难道是宫里的某个妃嫔,新怀了皇上的龙种?’
‘也不应该呀,连腹中胎儿的性别都还没有确定,就先下手为强,是不是显得太过着急了?’
‘那究竟会是谁呢?反正我是不会相信,这具身体的突然暴病,背后会没有权利争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