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抠我馒头了!这么大一个白白胖胖的馒头,全让你抠完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鹤乐挂在燕江南身上,大有一种吃饱了就睡的精神。
“不会。”
“哎呦喂……我说你下回说这话能不能带点表情和感情?整的好像你是个面瘫似的,面瘫也不至于这样啊!”
“不至于。”
鹤乐低声喃喃了一句,眼睛阖了阖,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一样。
“不是,你起来成不?”燕江南推着鹤乐的脑袋,想把她从自己身上上推下去,“我去主楼找我哥!”
“不起。”鹤乐好像树懒一样挂在她身上,说啥都不起来。
成吧,燕江南拖着鹤乐往主楼那那边走,快要睡着了的鹤乐又睁开了眼睛。
“在宿舍躺会儿不香?”
“香香香,但我想去找我哥,你知道这种感觉吗?”燕江南摸了摸鼻子,争取下次一鼓作气把鹤乐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就是像一种小鸡找鸡妈妈的感觉,好歹有个依靠是吧……你给老娘起来,老娘不是你的娘!”
然而“鸡妈妈”还不在鸡窝里。
终于一鼓作气把鹤乐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推下去的燕江南心情愉悦,可下一秒她又抱了上来。
“姐,挺大个人了,没有十八也有十七的人了,咱能自己走不?”
“不。”
拒绝的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燕江南继续推,就差手脚并用了,不过脚还得用来走路,那就差牙了。
察觉到燕江南想要咬过来的鹤乐蹦开了,终于赶走了这个人的燕江南向后连退了好几步,看到后面的人儿没有继续挂过来的意思,才罢休。
“鹤乐,你有什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吗?”
“没有。”
就像刚才的“不”一样,回答的干脆利落。
“没有呀……那你认我做姐姐好不好?”
“姐。”
鹤乐抬头看了燕江南一眼,后者开心的用手捏捏她的脸,瞬间就忘记了鹤乐又抠她馒头又挂她身上的事实。
“姐,说好给我的刀。”
“好好,姐姐带你去楼上定制去,长宽高厚度你都记得的吧?”
“记得。”
燕江南又嘿嘿嘿的揉了揉她脸。
主楼的人很少,大多数的想法都跟鹤乐一样,毕竟没有一个把他们拽出来的燕江南。
可能是来的晚了一点,并没有遇到逃命一般跑上去的江绾。
察觉到楼上有物体碰撞的声音,燕江南不觉放轻了脚步,鹤乐袖中的匕首也滑到了手里。
“有人,撞上了。”鹤乐攥紧了手中的匕首,闭上眼睛,“上楼了,四楼,下来了,楼梯。”
还没反应过来的燕江南忽然感觉前面少了一个人,鹤乐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去,双手握住匕首,狠狠的朝着其中一个江绾的后勃颈刺了过去,发出了咔的一声,像是什么机关被打开了一样,鹤乐从她身上落了下来,匕首仍然插在她的后勃颈上。
“啊!”躺在病床上的江陵忽然轻轻地“啊”了一声,自己的后脖颈一阵刺痛,江陵伸手群摸了一下,没有血,只是单纯的疼。
医务室外的那个被刺中的江绾蹲了下来,身体因为疼而颤抖着,伸手去摸鹤乐匕首刺中的地方,没有血。
“对了。”鹤乐回头去看刚从楼梯上出来的燕江南,后者明显的有点懵。
“江绾?什么?没血?”
懒得回答,在四双眼睛八只眼睛的注视下,‘江绾’噼里啪啦的碎成了一堆血肉,鹤乐的匕首也咣当的一声掉了下来,没有沾到血迹。
“假的。”鹤乐四个人当中反应过来最快的人,从一堆肉块里捡起她的匕首,小心的看了看,又收回了袖子里。
“你们……杀人了!”
楼梯上传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女声,鹤乐回过头去,那个女的却只是在楼梯间一闪而过,没有看清。
“陆一淼,陆静静她姐姐”阿浅眯着眼睛,推开了医务室的门,“上次她姐姐的男朋友死的时候,我见过她。”
病床上的江陵已经改躺着为坐在床上,膝盖上的伤口似乎已经愈合了,绷带被他扯掉了一大半。
“就是她们!就是她们杀的!铁证如山!你们可以调监控!”
咔哒的一声,响起了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那个人看到燕江南的那一瞬间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转身安抚陆一淼。
“我知道你刚死了爱人,情绪还不稳定,被吓到也是正常的……”
陆一淼有没有被吓到不知道,反正鹤乐应该是被吓到了,本来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又滑到了手里,紧紧握住匕首柄的手微微颤抖,另一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整个人都好像僵在了原地一样。
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保持多久。
“鹤乐,你冷静一下,鹤乐!鹤乐!”
“啊啊啊啊啊啊啊!”
……
脑仁疼。
那边信号紊乱的程度比阿浅他们第一次出任务时信号紊乱的程度大太多了,只能看见显示屏上几个绿点定在原地,连一个红点也没看见。
我为什么要把这群给叫过来?
陆一淼腿上夹着夹板打着绷带,尖叫着想要朝鹤乐扑过去。
“就是她!杀了人之后还想灭我口!你看我这腿都骨折了!”
这尖叫声就像是一根锥子一样扎穿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回到医务室取东西的燕江北帮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把这一群带上来倒不是他所意,只是单纯的因为林谦的事情上来找汤网。
而此时“杀了人又要灭口”的鹤乐就像是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和刚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哪是她弄骨折的,那明明是你被吓到从楼上摔下去的……”燕江南嘟囔着,又呼噜了一下她的毛。
匕首也被收了上去,鹤乐可惜的到是这个。
燕江北坐在好远的一边,用手撑着额头,好像快要睡着了一样。
其实在陆一淼的尖叫下根本没人能睡得着。
“我自己摔下去的?那她如果不拿着匕首向我冲过来,我还用得着向后躲吗!那照这么说,那人也是自己死的呗!你们还要赖我!”陆一淼越叫情绪越激动,甚至如果不骨折,都要冲上去把鹤乐打一顿。
不过好在身边还有人拦着她,让陆一淼勉强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