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卡瓦,你说有办法帮助‘它’,是真的吗?”过了一会儿,德薇拉抬起头,轻声问。“是你想知道,还是月魔想知道?”卡瓦利尔饶有兴趣地问。“是我想知道,毕竟将她禁闭起来这么多年…”
“其实现在想想,无论什么样的人被人这样关起来,都会发疯的吧…”德薇拉眼中浮现出一丝愧疚,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不忍。
“这是人之常情,我当然理解。”卡瓦利尔笑了,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况且,我觉得,与其让月魔被你的精神力摧毁分解,变成可有可无地几丝力量,还不如让它好好发挥一下光与热。”卡瓦利尔起身,在床头找了找,拿了一本书,打开来递给了德薇拉。
“呶,你看,这就是我所找到的。”卡瓦利尔指着书“对于一些灵魂强大的骑士或者法师,会通常采用将灵魂融入武器的做法,来打造一柄伴生武器。”德薇拉顺着卡瓦利尔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读出书上内容。
实际上,这种方法与血祭有着相同之处。武器的血祭,说白了就是以及身为熔炉,淬炼一把武器;而这种灵魂熔炼法,是将自己的一小部分灵魂熔炼入武器,赋予武器一种与主人心意相通的能力,甚至非常强大的灵魂在融入武器后,会产生自己的灵智。
“正常来说,一般人——就算是非常强大的骑士法师都不会使用这种灵魂熔炼的方法。”卡瓦利尔解释道“因为这种方法若是失败,那么你使用的那块灵魂将永远消失——虽然可以靠着修炼精神力重新补齐灵魂,但是这种代价过于高昂,所以现在很少有人使用。”
德薇拉也并不怎么笨,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把月魔熔炼进去?”卡瓦利尔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月魔本身就是你的一块灵魂碎片,与你有着羁绊。再退一步说,就算失败,也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
“毕竟,基本所有月魔的归宿是完全消亡,如果被你熔炼成武器,至少还能留存在世间。”卡瓦利尔合起了书,将书放到了一旁。
德薇拉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说:“呐…卡瓦,她说…谢谢你!”
卡瓦利尔摇摇头,表示不用谢。随后,德薇拉又问:“卡瓦,你是怎么看透她的?这次我和她都挺想知道。”
“啊,这个啊。”卡瓦利尔点点头“告诉你和她也无妨,是因为灵魂的关系。”
卡瓦利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灵魂非常强大,精神力也非常之高,况且我修炼了一些提升精神的秘术,自然能感觉到她灵魂的异样。”在这个世界上,容貌可以作假、气息可以作假。但唯独灵魂独一无二,做不得假。
“再者说,你告诉她,下次玩色诱这一套,可别那么紧张。”卡瓦利尔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调侃的笑容“至少,手和身子别抖啊…”
德薇拉一愣,随即脸红红了:“这个…她其实哪里做过这种事啊…我都没做过,她哪里尝试过啊…”
两个人就这样,嬉闹了一会儿,又紧紧抱在了一起。“话说,卡瓦,我觉得我像是在做梦一样。”德薇拉倚靠在卡瓦利尔的怀里“这才两天,我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男孩怀里。”
卡瓦利尔用下巴抵在了德薇拉额头上:“我也是啊。这才两天,我就抱住了一个陌生的女孩躺在床上。”卡瓦利尔想了想:“或许是,我们两个能有种共鸣吧,属于孤独者的共鸣。”
卡瓦利尔说的没错,他与德薇拉的确有种孤独者的共鸣。虽然在卡瓦利尔眼中,前世的他只是一个朋友,而现在是属于卡瓦利尔的人生——但毕竟是二十多年的记忆与经历,使得卡瓦利尔早早地跨越了小孩的身份。
不管是普林瑟斯还是阿尔弗雷德,甚至齐格飞都曾经说过:卡瓦利尔根本不像个小孩子——更像是一个有着多年经历的成熟中年人。也就是这一点吧,使得卡瓦利尔13年来真就没有几个好的同龄朋友。
而对于德薇拉而言,她比卡瓦利尔过的更为孤独。恶魔与人类哪接近几百年的仇恨——即便有一些恶魔愿意与人类和平共处并且不伤害平民,可哪些终究是少数。大部分恶魔与人类,就是不死不休的情况。
“我根本没有值得信赖的人。”德薇拉有些哽咽地说:“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被称作‘杂种’、‘耻辱’,在人们眼里,我就是个应该被杀死的杂种恶魔,或许在恶魔眼里也是。”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愿意保护我,照顾我——我的母亲也不行。”德薇拉紧紧抱住了卡瓦利尔“所以我从五岁开始,我就告诉自己‘去变强,这个世界能够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对于那些侮辱我的人,就用拳脚让他们懂得何为之‘尊重’!”
德薇拉嘴角微微翘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喜欢你的目光——没有厌恶、没有色欲、没有鄙视,只有真诚。”德薇拉抬起了头,明亮的双眼与卡瓦利尔对视着“你的笑容、勇气、礼貌,让我对你开始感兴趣了。”
“无论表现再怎么坚强,我或许还是一个渴望保护的女孩。”德薇拉紧紧抓住了卡瓦利尔的手“谢谢你,卡瓦!谢谢你的宽容、谢谢你的保护、谢谢你的真诚…”
卡瓦利尔也紧紧抓住了德薇拉的手,温柔地笑道:
“为自己的公主而战,是作为一名骑士最大的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