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诞生于这个世界,似乎却不被世界接纳。
我的成长对于世界来说是否是个累赘?你看,这世界本有他的静谧与自由,却被我汲取和利用。我为这世间的生物提供生存条件,世间的生物却总是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为世界带来不稳定的因素。
什么?美好吗?
啊,我当然见过,我曾独立于万林之巅,眺望世界的边际;我也曾处理在海风中,享受艳阳的洗礼。大雁在我的身体间穿梭,黄莺在我的指尖玩耍,所有的一切都曾深深印刻在我的根中。
但是啊,大雁走了,便不回来了;黄莺们消失了,或许这个世界都不会再有它们的鸣叫;海面没过我曾经的家,我也许再也见不到海温柔的一面;艳阳见到我,也变得如此恶毒,向我发泄着不满。
你试过什么都不做站在原地几百万年吗?
你不会感觉累的,累已经被剥夺了,有的只有平淡。世界也不会庇护你,因为你从来没有被接纳过。
可悲是吗?到头来谁又是谁的工具?
……
不知不觉,吉米的眼角居然湿润了,呆呆地看着大树,心中涌现出一股股复杂的情感。
“吉米,吉米你怎么了?”松子见吉米状态不对,爬到吉米肩头对着吉米的耳朵大喊。
在松子的大叫下,吉米有些回过神了,搓搓自己的脸,吉米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刚才的一瞬间,对大树的凝视让他沉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仿佛自己就是那棵树,能够感受到他的悲戚、他的孤独。
当真是,当你凝视大树的时候,大树也在凝视你。
“你是谁?”
吉米尝试与树对话,但是过了许久,树都没有回应。
“吉米你为什么和大树讲话啊,他怎么可能听得懂。”松子弓着身子,小肚子担在吉米的肩上,前后爪子轻轻晃动,小嘴舒适得缩成了w型。
“我觉得,这树好像有思维。”吉米皱着眉,他真心觉得,这树怕是成精了。
“一棵有思维的树!”吉米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细打量这棵树。
“松子你一直住在这附近,以前有这棵树吗?”
“嗯,你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好像以前确实没有这棵树。”松子转动着小脑筋,“其实以前我对于这一块的印象都不太深,可能这里以前确实有棵树,但应该没有这棵树这么大。至于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我是真的没注意。”
吉米了然,看来熊大对于这棵树的说法是有迹可循的,这棵树可能确实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这个位置。而熊大所说的生命气息,很有可能与这棵树相联系。
不过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什么生命气息?
吉米心生疑惑,他是精灵,按照印象中精灵的形象,吉米觉得他应该会比其他动物更敏感地察觉到“生命气息”吧?如果那真的是生命气息的话?
吉米查看了树的周围,这树根系错从复杂,还有很大一部分露在土外面。
查看了树的断面,也就是树洞洞口,那断面整齐却没有棱角,断面上粗下细,中间掏空。这样的斜面倒是有利于雨水的滑下,下雨时就算有风,上面粗壮部分也可以起到屋檐作用,为里面的空间遮挡雨水。
可如果这样规整的断面是人为,那么打磨的未免太过自然。这树洞边缘没有任何刀斧的痕迹,也没有抛光,树洞内层触感和外层一样。相比于是人为造就的这个树洞这个解释,吉米更倾向于这棵树本身就长成这样。
确实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这棵树实在太自然了些。
吉米拿起刚才砸出来的原始“石刀”,用了几分力气对着洞口边缘砸去。
锃的一声,像敲击在铜钟上的声音传来,吉米的手被弹开,石刀差点没有拿紧。吉米被惊到了,原来这树这么硬的吗?这才是铁树吧?
随后吉米重新找了一块大概一个怀抱大小的石头,在空中虚试几次后,将石头对准大树用尽全力甩到树上,就迅速转身双手捂住耳朵。
“哄!”
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这次吉米和松子早有准备,可还是被响声吓了一跳,全身从头到脚都都有些酥软。
吉米转身一看,瞳孔微微一缩,只见那块石头已经碎成三大块,还有一些碎石飞溅在周围。吉米走近大树,仔细观察变化。
似乎,只有一点点瘪了下去?
吉米仔细分辨,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瘪了下去,这树只有一点点细微的差别,不仔细看都没法看出来。而同时吉米也发现,这树好像还在慢慢恢复。略微瘪了下去的那一小块位置此时竟然慢慢膨胀了起来!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鬼品种的树啊!
吉米这下是真的震惊了,这树怕是随便取一枝树枝下来都可以做一把“村好剑”吧。
吉米尝试爬到树上一枝看上去比较细的树枝上,想要弄一截树枝下来,可不管他用手拽着树枝回旋转动、变作猫咪用爪击、还是变作熊用重量想要将树枝坐断,都没办法得逞。
折腾了快一晚上了,吉米见这树实在又粗又硬而且弹性十足,也是没招了,只得作罢。
和松子道别,回到树洞中,吉米便打算休息了,看来要挖掘这树的秘密还得从长计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吉米一倒头便睡着了,鼻涕泡随呼吸变化,睡得极其香甜。
……
“这是哪?”吉米有些迷糊,他刚才应该还是在树洞内睡觉,可一眨眼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突然变了个样。
只见四周干冰……哦不,仙气缭绕,远处似乎还有若影若现的山峰连绵不断。吉米的脚下是一片片略微有些湿润的土地,耳边可以听到有细微的流水声,但是因为四周到处都是白雾,吉米也不能看清楚周围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仔细分辨流水声传来的方位,吉米向那个位置走去。他暂时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比起漫无目的的走,选取一个方向走可能更好一些。
没想到十几步路后,吉米眼前居然突然出现了一块石碑。
之所以说是突然出现,是因为这石碑出现的没有一点预兆,刚才还在白茫茫一篇的白雾,几步路后一块石碑就差点闷脸上。
那石碑有两三人高,约两丈宽,映入眼帘的便是三个大字“世界树”。
这块碑上的字倒是让吉米联想到了那棵“铁树”了,或许,那棵树的名字就是世界树?
“诶,这碑中间好像还刻了什么东西?”
那碑中间有一小条斜斜的小字,如果不仔细看很可能会忽略,以为是什么刮擦的痕迹。字写得实在太小,一共有五行字,吉米先看想第一行字。
“想知道这是哪?”
这第一行是六个字加一个符号,就是个简单的问句,吉米继续看向下一行。
“先原地转二十圈”
这是什么机关的秘诀吗?吉米思索片刻,还是在原地转了二十圈。有些晕乎之下看向第三行字。
“再原地跳三十下”
前面都做了,这条指令倒也没有没有什么阻碍,吉米在原地跳了三十下后,看向下面一行字,最后这两行字相比于前面几行都模糊,吉米很费劲的查看内容。
“快看这有只猴子”
吉米当即感觉整个灵都不美妙了:“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猴子。”
没想到这么正式的碑上刻着这么弱智的恶作剧,吉米扶额,为自己刚才傻瓜一样看一行做一组动作感到不值。
不过都看了前几行了,吉米还是看向了最后一行。最后一行一共好像还是七个字,前面三个字像是被刮擦涂抹了,只有淡淡的印子。剩下四个字还歪歪扭扭,吉米看的也不是很清楚,趴在石碑前盯着那四个字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念叨出声。
“到……此……一游??”
吉米脸色一黑,嘴角抽搐,呆呆地看着那四个字。
前辈,我怀疑你在搞事情。
毫无疑问,在碑上留下字的人肯定和自己有一定关系,说不定也是从那个不可言说的时空来的,在这里留下了潇洒的记号。吉米对于这样抒情方式可以说不要太熟悉了,虽然他的记忆不太完整,但是一些非常标志性的内容只要一看到就有一股浓浓的熟悉感。
“如果这行字是一个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前辈刻的,那么这个前辈可能有点二。”吉米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