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没有达到,儿子又不怎么搭理他,赫连钺只好先行告退。
出门后,他还小心翼翼地把孩子的房门合好。
赫连君霖把课本放回去,重新回到书桌旁,坐好,挪开桌面上的作业,调开花花绿绿的界面。
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吧。
他又不需要他们的关心,就像父母在班群里的账号,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打卡”“接龙”“签到”“收发作业”,都是他自己来完成的。
挺好笑的。
明明不具备有作为一个父母的能力,干嘛还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
也许是因为这句身体的情绪还是太敏感了,他的心头还是会涌上很多奇怪的感情。
心,还是不够足够地强大,所以还是给自己留下了错误的判断。
十指敲在键盘上,再重来几次,他还是没有享受的命。
赫连君霖没有做太多的干预,只是在市场的正常运营下,简单地加入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处理得差不多,又补完了这次的周末作业,赫连君霖简单地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了。
正常的作息时间,舒适环境,没过多久,他就去睡了。
有人在咳嗽。
有人在哭?
是一个小女孩,赫连君霖看到了,是文琪雪,是那个还没有躺在病床上的文琪雪。
她在“呜呜”地哭,他听到了她的心声,她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是琵琶声,还有掌声。
灯光从舞台上一泻而下,花瓣飘转在一个弯腰鞠躬的小女孩身旁。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场景又一变,变到了一张雕花的古床边,一女子抬起手,问一个梳着双髻的女孩。
身旁是美人环绕,载歌载舞。
循声欲问,弹者谁?
喝酒的喝酒,谈笑地谈笑。
“爱妃弹得妙极了,赏。”高台上,一位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笑道。
赫连君霖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梦,这个梦不长,看得最清晰的面孔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少女。
小女孩是文雪琪,少女,他并不认识。
梦醒了,他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喜欢,这里吗?”
他记得这句话,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说的。
他们的爱情,大概是从这天开始积攒力量,破壳,就等待一个时机,生根发芽。
他从来没有嫉妒过他们,他只是不喜欢看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一个男人,笑得如此的开心。
因为,她的微笑,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他,自己有多无能,没有“爱”,没有“恨”这个世界的能力。
他想过毁了她,毁了她的微笑,最后,他不只是想想,他是真的做了。
他骨子里,本来就有那个女人的基因,那个女人拿不到的东西,她也不是悄悄地毁了。
他当然认出她了,认出这个总是对他“先生先生”地叫唤的女孩。
是莫孜聆呀。
她这么害羞的模样,还是当年那个怯生生喊他“哥哥”的女孩。
吃他家米饭长大的人,就非得是自己的“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