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敢纠缠你就告诉我,我揍他一顿。”我认真地看着她。
“他没法再纠缠了,他死了。”李菲菲垂下眼面无表情。
“啊?”我有点惊讶。
“他出车祸死了,醉驾,超速,深夜开着兰博基尼从十几米高的高架桥上冲了下来打了几个滚儿,车体都摔散架了,车上还有三个醉酒女孩陪着他一起都死了。”李菲菲注视着远处。
“唉,太有钱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我叹了口气。
“虽然也不觉得自己多爱他,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还是哭了。”李菲菲若有感悟,“也许是他让我领悟到,人生短暂,世事无常。”
我轻轻拍了拍李菲菲的手背。
她转过头醉眼朦胧看着我说:“人生苦短,我不想太压抑,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就想做我自己。”说完她手臂用力一挥,手指中夹着的那根没有点燃的纤细白色香烟画出一条白色的弧线落入滚滚东流的波涛中消逝而去。
我们在江滩坐了一会儿,她终于告诉了我她家的地址在东湖天XHY区,是在东湖梨园风景区边上的一个豪宅小区里,开车过去大概半个小时。
回去的路上李菲菲蹬掉皮鞋躺在后座又是笑又是唱尽情宣泄着醉意,快到家时,她竟然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我把车开进了她家小区的停车场,把车停稳后,我看着她熟睡的脸,突然想起了楚彤彤,她现在身在何处正在干嘛?她过得好吗?这些年她有没有想过我?
在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我觉得楚彤彤从未离开过。
“老幼,我口渴!喂水!”李菲菲醒了。
我赶紧跑到轿车后座,扶着她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慢慢把矿泉水喂进她的嘴里。
喝完水她表情满足地吧唧吧唧嘴,仿佛喝的是琼浆玉液一样享受。
她坐起来又扭身躺到了另外一头,然后把一双光溜溜的脚丫子伸过来搁在我的大腿上,“脚痛!揉脚!”
谁让我欠她的人情呢,我有点无可奈何地拿起她的脚为她按摩脚板。
李菲菲一脸陶醉地说:“嗯嗯,太舒服了,以后每天都要帮我揉脚。”
李菲菲的一双脚丫子生得非常好看,和衡胖子经常借给我看的RB恋足爱情片中那些女主角相比,她的脚简直堪称玉足中的极品,珠圆玉润的脚趾上涂着红色的甲油,脚上的皮肤白皙娇嫩、冰肌莹彻、柔弱无骨。
她的脚上似乎还喷过香水,有股香香的气味。
“我的脚好看吗?”李菲菲动了动脚趾头然后诱惑地看着我。
“嗯,好看,就是有点儿味道。”我故意做出恶心的样子,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你胡说八道!”李菲菲脸儿一红迅速抽回脚,她玉软花柔似的身体用标准的瑜伽姿势轻松地把脚丫子扳到了鼻子前面微微嗅了嗅,白白嫩嫩的脚趾头还调皮地上下翻动着,然后对我翻了翻白眼儿生气地说:“根本就不臭,哼!不喜欢你了!我回家了!”
说完她坐了起来,假装生气准备下车。
“我没有说臭啊,我说有点儿味道是指有点儿香香的味道,太好闻了呀!我好喜欢啊!”我笑着并夸张地陶醉道。
“真的吗?”李菲菲脸上露出笑意回头看我眼中柔情似水,“今晚谢谢你陪我过生日,老幼。”
她突然贴过来在我的脸颊上快速地亲了一下说:“这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那种炙热,这让我有点尴尬,我赶紧打岔道:“嗯,那你注意身体,早点回去......”
我也想早点回去休息了,明早要很早起来去几个家装工地巡查。
我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推开她还是由她这样,我既怕拒绝她会让她伤心,又怕我的犹豫会让她误会!
李菲菲是个好女孩子,美丽大方、心地善良、率真热情,但是我始终只是把她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相处时更像是哥们一样轻松自在。
李菲菲非常投入,我有点儿无法自控了!
我的内心无比纠结地在说不!
我的理智战胜了冲动,我用力把她推到一边的座椅上,“别这样,李菲菲!”我喘着气说道。
李菲菲有点惊愕有点失望又有些悲伤地盯着我,她的眼里瞬间有点儿潮湿,那眼神让我无比怜惜和心痛。
让人窒息的一段沉默后,她幽幽地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楚彤彤,可是她绝不会再来找你的!”
“她怎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儿着急,这么多年了,一提到楚彤彤我还是无比揪心。
李菲菲没有回答我,她转身默默擦拭一下眼泪,然后平静地穿上鞋,她从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暴露出柔弱的一面,哪怕心头被扎得千疮万孔。
我们下了车后,她朝我淡淡一笑,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老幼,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谢谢你!”
说完她扭头离去,剩下我呆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不明所以般的难受。
那晚以后,李菲菲突然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骚扰”过我。
一个月后,我打电话想约她出来吃饭缓和一下关系,但是当我打通她的电话时,只听到里面传来“此号码已停机”的冷冰冰的机器声音。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善良率真的好女孩,我想和她保持友谊,但这绝对不是她希望的答案。
如果得不到她追求的如潮水般的爱,她宁愿立刻斩断千丝万缕的情愫一滴不剩一刻不留。
我的视线有点模糊,心里像刀绞一般的难受,她被我伤得太深我却无法补救,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们兄弟装饰的发展势头锐不可挡,团队已经发展到50多人,在江城市三镇开了三个分公司,每个月的营业额基本稳定在300万左右,第二年年终我们的营业额超过了3000万,纯利润达到了700多万。
衡胖子的大学毕业实习期就在我们兄弟装饰公司全职上班了。
他在他们班上是最牛掰的那个,别人实习期是找个公司打杂,他的实习期就是兄弟装饰公司的副总经理了,他还因此得到了大学颁发的“大学生创业明星”的荣誉和奖金,这也成了他见人就吹的资本。
这天晚上我们巡查完一个家装工地后准备回家,我坐在衡胖子新买的轿车上,衡胖子告诉我了一些关于戴金彪的事情。
衡胖子有个朋友叫陈伟军是戴金彪的发小,这几天正好遇到衡胖子并讲了一些戴金彪的事--
前几年戴金彪从牢里出来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后来就跟了一个叫秦爷的社会大哥混生活,戴金彪在一次团伙之间抢夺地盘的争斗中表现勇猛,重伤对方一人,后来因为秦爷动用关系保住了戴金彪,戴金彪没有受到任何法律制裁。
他也因此成为了核心人物,被秦爷收为了干儿子。
我想起前两年曾经给了戴金彪一笔钱,并让他做点小生意走正路的事情,看来他并没有听我的话,过后就去投奔秦爷了。
我对衡胖子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戴金彪以后不会有好结果!”
衡胖子点点头:“是的,这家伙太坏了,不过以后还是要避开他,免得他报复咋们。”
“这家伙要一条歪路走到黑了,咋们走的是光明正道,不怕他!”
这天下午,我表哥马德凯突然打电话给我,他说他正好在附近办完事,准备到小东门建材市场找我坐坐。
他是公职人员,现在是宏山区鱼米乡的党高官,平时工作比较忙,这些年我们一般是在过年过节时才互相走动走动。
马德凯来到了我的公司四处参观了一下,他看到我们的展厅产品齐全,公司运转的井井有条,工作人员忙碌又专业的情景,他开心地把我大大夸赞了一番。
我和表哥马德凯坐在会议室喝茶聊天,我们闲扯了一会。
他喝了一口茶,然后很随意地透露了一个信息--
鱼米乡大屋村的村办实业公司拍了一块地,有42亩,这块地的位置极佳,在市郊结合处交通方便,以后这块区域是市里重点发展区域,基础配套设施正在逐步完善,本来村办实业公司准备做房地产,但是因为村里同时上马了一个绿色生态养殖和旅游的大项目,在资金方面比较紧张,村委会刚刚决定把这块地转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