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输光了钱。骂骂咧咧往家走。“等老子凑够了本钱。裤子都给你赢过来。”想着他们光腚滑稽的画面，不由得笑了起来。小镇北那两间房子是他最后的家当。一间房子已经租了出去。租给了一对小夫妻。丈夫腿受过伤，走路虽然看上去不太明显。但也和常人不一样。妻子又得了一种怪病。病发作时浑身哆嗦，脸色苍白。病去时又好人一个。常年用药维持。这样一病一残也基本做不了什么工作。只好在家编筐到集市上卖。生活也非常拮据。
“小瘸腿儿，房租可快要交了！”王文还没等进院子就喊。
“等筐卖出去了就给！”男人没底气的回应。
“卖不出去就拿你媳妇抵吧！”王文说笑道。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王文早就看上了这个小媳妇。越看越美，简直比青楼那些**更勾人。王文有事没事就去隔壁逗趣。然而今天他没心情逗趣了。回家窝在脏乱的床上。想着弄本钱。他翻过来掉过去。忽然想到了去西边荒漠找奇石。虽然九死一生。但找到一块奇石价半辈子不用愁了。不说那种极品的。就是普普通通的都够翻本了，再娶个媳妇还都能剩一些过着不错的小日子。这一想媳妇，想着想着就想到隔壁小媳妇。嘴里骂道：“他妈的，那个小瘸腿都能娶到媳妇。我个手脚好好的差哪了？”越想越气。“说不定哪天拐着拐着就栽倒沟里，崴死那个小瘸腿”。这随口一说自己突然醒了个神。要是瘸腿死了，这小媳妇和自己不名正言顺了么？找不到奇石把小媳妇弄到手也不错啊！王文两眼开始放光。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研究起来怎么才能让瘸腿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研究来研究去还真想到个点子。怂恿他也去找奇石。正好他也为房租和买药的钱发愁呢。到了荒漠拿刀了结了他。回来说被野兽袭击死了。王文越想越觉得自己计划很完美。甚至想到了自己和那小媳妇的美好生活了。痴醉的表情都呆滞了。半天才晃过神来。他和小媳妇的好日子就差瘸腿这个阻碍。
再梳理两遍计划。准备了一套说词。觉得天衣无缝。扒了两口稀饭就去了隔壁。把自己事先编好的说词跟瘸腿说了。瘸腿一听要去找奇石。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我这腿脚，上西荒找奇石不是等于喂那些野物么！不行不行！”王文又劝了一会。眼看要到睡觉的点了。还是没说动。蔫蔫的回家了。
晚上，瘸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那个赌鬼说的不是没道理啊。媳妇的药钱和房租都快到了。自己的筐最近又卖不出去。自己本本分分过日子。到最后连个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月月还得给赌鬼交房租。赌鬼有房子，还天天在赌场鬼混。就差命都得输进去了。一想到这，瘸腿眼睛一亮。这要是赌鬼死了。他无亲无故。这两间房子不都是自己的了吗？到时候把房子再租给别人。租金都快够媳妇的药钱了。想到这他再也睡不着了。蹑手蹑脚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和赌鬼明天去西荒。收拾刀具的声音吵醒了媳妇。得知丈夫要去找奇石。说什么也不同意。瘸腿一边收拾刀具一边编了个谎。没和媳妇说内心的阴谋。小媳妇听了还是不答应。瘸腿一再解释。最后两口子吵了起来。“赌鬼死了，你的药钱就不用愁了！”瘸腿咬牙低声吼道。小媳妇瞪大双眼停止了吵闹。她知道丈夫要去干什么了。
第二天，瘸腿就跑到赌徒家里同意了去找奇石。两人都非常开心。谈论着找到奇石后的日子。二人收拾收拾就直奔西荒了。那里有财宝正等着他们呢。
过了六七天。从西荒走出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他逢人就哭喊。说自己对不起他啊。没能及时就他之类的话。一路踉跄走到镇北那孤零两间房前。刚敲一声。门就开了。一个腰肢纤细。皮肤苍白的女人打开房门。她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扣门人正是隔壁赌徒房主王文。他哭得撕心裂肺。女人赶忙问他丈夫下落。王文上气不接下气呜咽地描述着他们与野兽搏斗的场面。最后他丈夫是怎么被野兽咬死的。女人一言不发。她什么都明白了。
几天后，王文为了更好的照顾兄弟的媳妇搬到了小媳妇那间房子里去了。
早晨，王文也已经开始熟悉了为小媳妇熬药。他满脸笑意。这正是他平时想要的生活。扇子微微扇着。脑袋里想着一会熬完药就去和那群赌友炫耀他的新媳妇。正在这时一把利刃从后背穿膛而过。王文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个凶手，那个腰肢纤细，皮肤苍白的女人。也在三个月后病死在监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