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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晚之后

公孙绫被女孩带入旅栈时,马上便有身穿红袍的小生上前接客,看到公孙绫身上印有十三号的贴牌后,二人便被红袍小生带入了一间幽静的客房,房间布置的风格偏向于中原仙国,有一张木制的四脚大床,被褥的面料则是选用上好的丝绸缝制,还有桌椅器具,都有金丝镶边,一套完整的紫砂茶具、酒器,样样都是价格不菲。

女孩将公孙绫呈靠坐的姿势放到床上,自己则去一旁倒了一杯茶水准备让公孙绫服下醒醒酒。

此时公孙绫的大脑正在逐渐清醒,她睁开眼,看到了那曼妙的身影正端着一杯茶走向自己,“这是哪儿啊?”公孙绫拍了拍昏昏沉沉的额头,问道。

“这儿是旅栈的客房。”女孩浓重的异域口音让公孙绫清醒了不少,不是说无极国的商人来经商吗?这女孩怎么会有别国的口音?

女孩似乎看穿了公孙绫的心思,笑道:“小女子是那经商者在大觉国买下的舞女,因为这场商会,我花了不少时间学习你们这边的舞蹈,还精心挑选了符合朝烈本土的服饰。”说着,女孩便到了公孙绫的面前,径直坐到了公孙绫的腿上。温柔地说道:“我喂你。”

公孙绫哪经得起这样的撩拨,若是一般女子,她只会感到一阵反感,但是眼前的女孩身上却是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吸引着她,让她想深深地了解这名来自异国的美人。

美人举杯喂茶,一口茶水入喉,苦涩占满了公孙绫的味蕾,一股焦躁的火就像墙壁上挂着的鎏银灯仿佛要溢出一般,让公孙绫的喉咙更是发干。

女孩的眉眼轻挑,似乎在微笑,又似乎在引诱着公孙绫,想让她探明那面纱下隐藏的巨大诱惑。

有些微醉的公孙绫眼神迷离,她伸出手,向女孩的面纱抓去,她想亲手揭开那层面纱,看看这摘了面纱的美人到底有多么精妙。

黑色透明的面纱剥落,让两人的之间的气氛瞬间升温,此刻,美人手中似乎又多了一杯酒香四溢的美酒,公孙绫明知不能再喝,但她又期待着酒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是谁想借这酒劲以幻乱真?

公孙绫朦胧中感受到了一条毒蛇攀上了她的脖颈,并且试图钻进她的唇间,这蛇可真软啊!恍惚中,似乎有浊白的水在瓶口泛滥开,溢满她的嘴唇,漫过她上下起伏的胸脯,口中的甘甜与身上流淌着的那温热的浊水,让她逐渐起了困意。

最后,公孙绫合上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漫长的夜晚,公孙绫梦见自己身处一片花田,身在其中的她能明显的闻到花香四溢,最后,这片花田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她慢慢睁开眼,原来是有人在敲门,她直起身,随着丝绸滑落,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的衣物散落在床上,当然这些衣物中也有另一个人的。她缓缓转头,看向熟睡的美人,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昨晚上发生的事她也记不清了,总之,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公孙家名声不保。

公孙绫匆忙穿起衣物,光着脚便走到了门口,怎料在房门一看,便迎来了公孙烈与另一个中年男人的目光。公孙烈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而那中年男人则是一脸恶意,他二话不说,冲进客房,指着床上的美人便骂道:“好啊,你这没教养的东西!竟然在商会之余偷人!还不赶紧起来干活去!昨天的几位世家贵族正特地点名等着你去跳舞!”然后便是对着公孙烈抱怨道:“您看,那红袍小生说的没错吧?就是在十三号房,哎呀,这这这,这不是您的侄女儿吗?”

那女孩被骂得颤颤巍巍,但是她现在身上一丝不挂,哪能当着几个人的面穿衣,只得躲在被褥里向公孙绫投来乞求的眼神。

而公孙绫则是对上了小叔那难以置信的眼神。

“绫儿,这是真的吗?”公孙烈指着床上的女孩问道,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事情,若公孙绫说没有,那女孩就可以顶着引诱之罪受到极刑,还公孙绫一个清白;若是有,那公孙家的名声可就要就此遭人唾弃,在帝王心中的地位也要居赤宏家之下。

公孙绫咬着牙,她现在已经处于两难的境地,此事不可双全,她与女孩之间,必须牺牲一个人。但是,一个仅有一夜之欢的女孩的性命与家族的命运是比不了的,她不能因为怜悯这个女孩,断送公孙家以后的仕途。

就在公孙绫挣扎着要撇清关系之时,那中年商人狐疑地看着公孙烈笑道:“这天下间的所有事情,无非就关系到一个利字,既然您家的侄女如此难以抉择,我就开个条件,你们以双倍的价格买走这个舞女,嘿嘿,我早就听闻有一种名叫做黑晶的宝石,此物仅朝烈国的上流贵族持有,阁下要是能给我弄来一块,此事我可只字不提,以古老的诅咒为誓,违反誓言必经脉爆裂而死。”

公孙烈本以为这商人是在骗他,但是听到此人要以古老咒为誓时,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好!我身上正好带着一块,待你立誓后,我便将它交与你。”

古老咒是用被誓言方的血为引,以立誓者自身的经脉为誓来构成的一种誓言,是每个修炼者必须遵守的誓言,若有违反,便经脉自爆而死。

以誓为约,公孙烈依依不舍的拿出一块泛着黑色光泽的宝石,交到了商人手上。那商人连忙用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将它装进一个机关盒子里,笑到:“阁下真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希望以后我们再相见时,我们可以好好的做一笔更划算的交易。”说完,他便走出客房,去吆喝其他舞女,让她们去给贵族老爷们跳舞。

看着公孙烈第一次用这种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公孙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在公孙烈关上房门在外面等候时,床上的女孩赶紧穿上了衣物,但是细心打理时,两人双双发现,各自的腿上都有着淡红的血迹,再翻开被褥一看,昨晚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你叫什么名字?”公孙绫背对着女孩,有点尴尬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这个女孩。

“凰,您以后就叫我阿凰好了,昨晚的事......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凰自责地道着歉,若不是她太冲动,被心里的情愫冲昏了头脑,公孙绫的处境也就不会如此难堪。

但是仅仅是一场舞会,两人便不约而同的被对方吸引,这种事情,谁又能意料得到呢?

“我叫公孙绫,不过到了公孙家,你得称呼我小姐,因为......”公孙绫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凰继续说下去。

最后两人以沉默的方式收尾,腿间的血迹也清理完了,出了客房,公孙烈语气冰冷的说道:“从今天起,我给你几本心法与功法,到都城的后山去修炼三个月,每天的餐品我会让府里的下人送去,还有,你们两个昨晚上干的好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公孙绫点点头,从小到大,公孙烈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看来小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就这样,公孙烈带着公孙绫和凰,在等候区找到了昨天收留的奴隶女孩,四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回到了公孙府中。

到了府上,奴隶女孩和凰自然成了公孙绫的侍从,然而她的父亲,公孙德,追着公孙烈一直打,从莲花池一直打到藏经阁。

“你这臭小子!天天不务正业,带着绫儿到处瞎玩!你让她以后怎么修入王爵境界!”公孙德太了解他这个弟弟了,虽然悟性好,但是天性贪玩,年轻时候跟个花花公子似的,才导致了现在修为一直卡在大伯爵境,迟迟突破不了王爵境界。这种感觉就像上茅厕,拉出一半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一样,他可不想自己女儿以后跟公孙烈一个摸样。

而公孙烈这边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的好侄女昨晚上干的好事,差点把整个家族给搭了进去,他也是心里愧疚到不行。

“大哥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擅自带绫儿出去玩了,唉。”说完,公孙烈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让绫儿一个人去后山修炼几个月吧,我这最上呈的有一本身法'化步行',一本掌法'镇魔掌',都让她拿去罢。”

这让公孙德意识到到事情不妙,连忙质问道:“你们此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孙烈当然不会将昨晚之事告诉他,便找了个理由,道:“昨日遇到赤宏家的那小杂种了,虽是靠丹药提升到了大子爵境界,但论真气的运用、功法、招式等方面也是压制绫儿,我也意识到了这么久以来自己犯的错误,所以不能再拖了。”

讲到丹药,公孙烈不禁想起之前答应公孙绫,回府时要给她弄一颗四品丹药,但是他怎么可能会用丹药这种拔苗助长的东西祸害自己的侄女呢。他脑袋灵光一闪,看着公孙徳奸笑道:“老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啥事儿啊?别神神叨叨的!”公孙德真的是受不了,在亲人面前,自己的形象简直跟传言中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在听了公孙烈的悄悄话后,公孙德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现在就吩咐下人去办!来人啊!”

一名老仆应声而来,公孙德便压低了声气,道:“吩咐府里的炼药师,从今日起,每天炼制一颗有四品丹纹的糖丸,给小姐送去,切记,跟她说明这是能加速提升修为的四品丹药,服下后,三个时辰之内修为速度会提升一倍!”

老仆心领神会,“诺”了一声便赶紧往其它院落走去,看来老爷是想以心理安慰法来激起大小姐的修炼兴趣。在为了不伤害小姐身体的情况下,让药师做出有四品丹纹的糖丸来达到修炼吃糖两不误,老爷为这个家真的是操碎了心呐!想到这里,老仆的眼框已经被泪水浸湿。

另一边,因为凰与奴隶女孩初来乍到,而作为两人共同的小主,公孙绫便带着她俩在府里逛了起来,公孙府有八大院,藏经阁属一个院,虽说只是一个书阁,却是八大院落最大的一院,除去为数最多的经书,那些零零散散的功法、心法秘籍便有一百零八万部,不过这些书多数都是出于公孙德个人的收藏癖好而收回来的,对修炼者的提升并无多大实际应作用,真正上呈的功法,自然是被保存在府内的某处禁地。

与藏经阁相近的便是那一片莲花池,这池中央修着一座听雨楼,专门供府上的门客与忙累了的下人来观赏。听说修建这坐院落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年幼的公孙绫想要玩水,公孙德便让人开凿地下水渠,将朝烈国左右的两条大河之分出一小分流,引到府中,后来因为怕这件事传出去被人笑话,便在这池中养了莲花,洒了鱼苗,最后在池中修建一阁楼,美其名曰听雨楼,可算是掩饰住了自己是个女儿控的宝爹身份。

其它院落无非就是门客之院、男女仆人作息的地方也分开为两个院、炼丹禁地、接待客人的中门庭院、最后便是主院,也就是家主闲着没事经常待的地方,一般下人需要禀报一些事情时,便可以到这院中向主子们传达。

走完一圈,便到了傍晚,夕阳将这个国家晕上了一层金边,院子里的景色也慢慢开始与这颜色融为一体,公孙绫感觉自己的脚都要散架了,干脆回到闺房躺着,无论是谁叫她也不会再出去了。留下两个仆从在床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凰看着躺在床上的公孙绫,不禁想起了昨夜两人之间的翻云覆雨,想着想着便不自觉的抿着嘴笑了笑,旁边的奴隶女孩仿佛是被勾了魂,看着凰发呆。

公孙绫见状,脸颊微微泛红,凰长得真的太精致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更是让公孙绫为之着迷。两人四目相对,使公孙绫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时,公孙德不请自来,打破了此刻的境地,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脸颊泛红,他赶紧去摸了摸公孙绫的脸,“好烫啊!绫儿你是不是生病了?快!请药师来!”

“我没病!”公孙绫坐了起来,解释道:“我、我可能是路走多了、身体有些发热。”她支支吾吾的说着,深呼吸两口,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不一会儿,她的面色果然恢复了一些。

公孙德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今晚上是你在府上待的最后一日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到后山去修炼,你小叔已经带人去后山准备连夜赶工,修了一个屋子,好让你在后山静心修炼,三餐会有人准时送到。”说完,他一脸慈爱的看着才刚满十六岁的公孙绫,真的是苦了这孩子,但是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她以后不受赤宏杰的欺负。“唉,绫儿,此去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劳逸结合,不要因为修炼累坏了身体,若是受不了了,父亲我立马把你接回来。”

公孙绫听了这些话便一脸冷漠,在看着老爹一脸舍不得的模样,开口便骂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就是去后山嘛,弄得要死要活的,婆婆妈妈真啰嗦!”

就这样,公孙德在女儿的骂声中唯唯诺诺的退了出来,这些天都在朝中忙于国务,都没抽时间好好看看绫儿,如今一见,虽然被骂,但是心中舒畅,绫儿身体无恙,连骂人的声音也是如此好听。

远处在打扫院落的几名仆人见公孙德眉开眼笑的,便好奇地讨论起来。

“老爷在那傻笑什么呢?”

“老爷能有这么高兴,肯定是因为小姐嘛,估计是刚从小姐那里回来。”

接下来,几人边打扫边讨论着公孙德是如何宠溺他的这个宝贝女儿的。殊不知,公孙德才刚被公孙绫给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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