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淡白色的光环,绕着冷非翎的脖子绕了一圈。血液如河堤崩裂一样涌泻。
冷非翎仰天长啸“啊……”的一声,脖子一圈全是鲜血。鲜血淋漓。历历在目。
“放心,死不了。我只是划开你脖子的三分之一。不会死,会很痛。”律凌戏谑残笑“最好不要太用力动脖子哦!弄不好,头,会掉下来的!”
冷非翎痛得欲要昏迷,沉重的身影倒下去。
“非翎……”翩舞一个越身,接住冷非翎血迹斑斑的身体。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下来“非翎,你怎么样,非翎求求你,不要有事啊……”
你不能有事……
你千万不能有事……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非翎,对不起……
不要恨他,对不起,请你不要恨他……
都是我的错……
此时翩舞的眼泪,在律凌看来是那么刺眼,不,更多的是刺痛心脏。
若受伤的是我,你也会哭成这样吗?
若受伤的是我,你也会呼唤我对吗?
若受伤的是我,你也会抱着我对吗?
若受伤的是我,你也会求我好起来?
翩舞,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我没得到的一切,你全部都给予他……
为什么不抬眼看看我,我的存在……
我就站在你眼前……
你却看不到……
是不是只要你不看他,你就会看到我?
那好……
你只看着我一个,就够了……
没有任何轨迹的逆蓝,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割断了冷非翎脆弱的动脉……
冷非翎想呻吟,但却发不出声音,疼痛让他忘记疼痛。
不过是呼吸的转瞬,冷非翎身上的伤口一个挨着一个,不知道下一个会从哪里出现。
翩舞捂住被划破的地方,胸膛、手、嘴角、胳膊、手指、腹部、额头……没完没了,当翩舞看到时,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了。翩舞阻止不了,每划一下,冷非翎就会颤抖加剧。不知道下一个地方会不会要他的命。
结束了……律凌勾起邪魅的一笑。只有他看见了,逆蓝瞄准了他的心脏……
一样透明的刺穿,迎来大片血光。逆蓝变成红色,赤红赤红,仿佛染上了不应该染上人的血……
翩舞捂住自己被刺穿的肩膀。看着满脸震惊的律凌。
“放过他……我求求你……放过他,你只要放过他,我什么都听你的……他没有错……”她的眼里没有悲愤、没有倔强、只有期待。
此时律凌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惊讶、愤怒、隐忍、绝望、还有哀伤。
浓浓的哀伤把他的桀骜不逊击垮了。撕碎了。
他用一种痛心的眼神看着她,随后冷冷一笑,说到“翩舞,原来在你心里,他都比我重要。”
翩舞失神的望着他……
在他眼底的那丝晶莹……
是错觉吗?
那是悲愤、那是哀求。
律凌……
我……
翩舞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很快冷若冰霜的律凌王依然带着暴虐的语气“来人啊,把那活尸送鸣国去。帮我带句话给鸣皇,让他把狗tiao教好,再来乱咬人,本王绝不留情。”
“是。”冷非翎被一堆黑衣人带走了。只在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就消失了。
人被带走了,律凌上前抱起中了一剑的翩舞,眼底没有丝毫感情,深如泥潭,冰如深窟。
“王妃,人我已经放了,现在你该做你该做的了……”只带有残忍的冰冷。
“任凭王爷处置。”
“我会让你痛到,不敢再背叛我……”
翩舞静静的靠在律凌精壮的怀里。
侧耳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怀中的她娇小的让人怜惜。肩膀上,被逆蓝刺穿的伤口已经被律凌点了穴道,不再流血。
律凌垫步轻功,带着翩舞飞跃在空中。
看着自己怀里闭眼安睡的娇小。不禁自嘲一笑。
律凌啊律凌。
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是恨她吗?
为什么怕她骑马颠簸,刺痛伤口,而虚费自身内力带她轻功而行呢……
那一剑本应刺进冷非翎的胸膛。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挡下那一剑……
为什么为了他,你可以心甘情愿的任我处置?
你不是最讨厌向我低头的吗?
告诉我,翩舞……
心底的愤恨,表于眸光。带着残酷且隐忍的神色。搂着翩舞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
翩舞睫毛颤抖几分,要紧牙关,把疼痛的呻吟埋没于唇间。闭着眼,装作熟睡。
这条路真是漫长……
真希望快点脱离他的怀抱……
不是因为讨厌……
而是,难以面对……
她不知道,她要怎样平复他的怒气……
此时他身上还透露着一种杀意,咄咄逼人。
让人难以呼吸。
律凌……
你知不知道,你的温柔、你的粗暴、你的残忍、你的冷虐、你的高傲。包括你只给我看过的乞求。
我,都已经离不开了……
我不会离开你,你知道吗?
因为……
我有了,我们的……
孩子……
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有爸爸疼、有妈妈爱的家。
我懂,那是多么重要的温暖。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律凌。
我……
一定是爱上你了……
翩舞,这一段路,可能是通往地狱,你有没有想到呢?
“王爷万福,跪安!”
刚刚回到凌王府府邸。
这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府邸就是凌王府的正门!
翩舞这次才看个清楚,她住了半年多的地方,竟然这么大!
桂殿兰宫外,高高的铁门上方的匾额上精雕细刻着……凌王府……的字样。
金碧辉煌的府门内,一排排卒兵和女婢跪成一排,头都贴在地面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原来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很怕律凌啊!
翩舞暗叹。
冰冷的空气,顿时被律凌身上带着的寒气凝固。
“怎么了?”律凌看着怀中的翩舞一副惊讶的模样,勾了勾嘴角,拉出冷冽的弧度。
翩舞缩了缩脑袋,从惊讶中回过神“没什么,只是第一次看见凌王府,原来这么大。有点惊叹。”
律凌漫不经心的冷笑道“你不会在看见王府的大门了。我会把你关起来,一辈子都休想逃走。”
律凌霸道的口气中带着不可忤逆的成分。那就是命令。
他命令她,不准在离开他……
他命令她,只属于她一个人……
他命令她,不准背叛他……
如果,他能够让她真的听命于他……
律凌眼底闪过一丝哀伤,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浓而不化的寒意。冰寒入骨。
律凌没有给跪在一地的婢女卒兵们起来的命令,他们只能跪着,冰冷的雪晶,早以穿透他们身体每一个细胞,手脚也早已麻木的发抖,呼吸都变得没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