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北风卷起几株枯草,漂荡在金铁碰撞的声响之中。来自南方的军队如同流水般汇入,不同的旗帜,不同盔甲的他们,正看着背对着朔风的敌军。
战争,一触即发。
极北之境,风雪几近掩埋了整座营垒,一名名将士的目光汇集在极北点。极北点,那如墨般的漆黑,正向外渗透着不安与绝望。一个黑发少年稳步走向极北点,围绕着极北点的将士下意识握紧
兵刃,微微颤抖的手背渗出豆大的汗珠。古老的青铜从少年的衣袖中泻出,缓缓的流向深邃的黑暗。青铜如同流水,围绕着黑暗,涌动着,旋转着。
在那一刹那,少年的双眼染上一层金光,浑圆的瞳孔猛然收缩,扁平,金色的竖瞳开始旋转,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开始剧烈的震动,青铜迅速的奔涌进黑暗之中,凄厉的尖叫随之刺破风雪,穿透笼罩在营垒上的云层,响彻整个极北之境。
液状青铜迅速旋扭,耸起,约摸一丈来高的青铜之柱在风雪中耸立起来,尖叫声也同时在极北的暖阳中消散。
数万将士中爆发出一声欢呼,一个个如释重负般丢下了兵刃。昔日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剩下的青铜开始离开极北点,又重新回到了黑发少年的袖口中,汗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衬衣,朔风里,单薄的体型,苍白的脸色,轰然倒在了极北之境的积雪之中……
北境,新生太阳的曙光驱散黑夜残存的寒气。击柝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冰原上,南方联军正愕然的看着北面早已空空如也的营垒……
东境,羽人旗在朝阳中染上金辉,孤崖上巨大的扶桑神树遮天蔽日。树下,盘踞着近百里的宫殿。一个身影从崖底飞跃而来,洁白的双翼在不断振动,如流光般飞入恢宏的大殿。“报——”,白翼羽人拉长声音,“天凤四年,四月十一日,北境异域之敌悉数遁走,不知所踪!”主位上,金发,黑白双翼的青年随即皱了皱眉头,露出几分狐疑。大殿下,群臣骚动。未几,大殿上的青年轻叩了一下扶手,大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他站起身,黑白双翼一振,如流星般滑向天际。“期门卫听令,随朕去北境!”……
北境,空空如也的营垒中残存着早已冰冷的灰烬,遗弃的甲仗随处可见。营门内,刻画着繁复花纹的旗帜突兀的伫立在雪白的冰原中。百余道身影出现在营帐内,未几,又腾跃而起,直奔极北之境。
极北之境,绚烂的极光在群星中舞动,青铜之柱静静地伫立在极北点,流动着的精美花纹向外渗透出一丝丝秩序之气。
一道道流光从天际划过,黑白双翼金发青年领着百余羽族走上前,试图在黑夜里分辨出流转在青铜之柱的花纹。随行的羽人侍从点燃火把,向金发青年递去。
猛然间,一只火焰巨手从火把中幻化而出袭杀向金发青年“羽天生,死!”金发青年见状向后急退,两侧侍卫不慌不忙地挺刃向前,锋利的枪尖刺出几道锋芒,撕破了巨手。巨手随即化为几点火星,飘向后方,重新聚合,凝成一个黑袍青年,他身体微微前倾,正紧盯着羽天生,双瞳中,怒意迸发。“羽皇,哈哈,羽皇,弑师之徒成了羽族的王,你倒是好出息!”听罢,羽天生周遭的侍从大怒,正待向前,羽天生却伸手拦住了侍从,神色复杂“回东境,此事交予朕。”侍从狐疑的抬起头,“陛下!”“回去!”
期门卫们犹豫了会,转身离去,天空中,百余羽族消失在黑夜中。羽天生转头看向黑袍青年,道“哥!”连带着几分惊喜,不可置信,以及更多的不知所措。黑袍青年发出几声嗤笑,“哥?我爹呢?你还有脸叫我哥?”言罢,火焰腾涌在极北之境的夜空之下。羽天生叹了口气,狂风大作,夹杂着冰雪,同火焰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历史:大誉永庆二十一年,羽族天凤四年,北境异域之敌远遁,羽皇与黑衣人战于极北之境,重伤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