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似乎非常曲折坎坷,阿木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愤怒,越说越离谱:“相比我这些,把她吊起来都是轻的,母夜叉,早知道我就该捉一堆蛇蚁毒虫,把她关在一个笼子里,咬死她……”
东哥看他几乎都说到不着边的地方去了,这人报复心也太强了吧?忙让他打住:“停停停停!你来这么一个倒挂,已经要了她大半条命了,这个仇算报了吧?”
一想到那把直奔眉心的匕首,一想到小天使差点吊死在这个地方,东哥后背不由得发凉,清楚的感觉到两滴冷汗从上而下滑落,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他:这个人太危险。
阿木倏地大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先前挨了东哥一枪托,脸颊疼得抽搐了一下,说道:“行吧,好男不跟女斗,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合作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东哥点点头,离开这里当然是第一要事。但阿木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让他十分讨厌,不得不保持警惕。
东哥拾起地上的照明枪,填了两枚子弹,高举对着穹顶一打,他好像事先知道照明弹会卡在石头缝里一样,打得恰到好处,照明弹像个缩小版的太阳挂在顶上,室内瞬间亮堂。
阿木呵呵一笑,冲东哥挑了挑眉,补充道:“对了,既然是合作,物资、吃的喝的……你看是不是……嗯?你懂的?”
东哥一惊,他垂眸思忖,这家伙果然别有用心,原来打起了物质的主意,他当然不想给,但现在是合作关系,不给又说不过去。看了看自身情况,还是不舍地抛出一块压缩饼干,分一点总比一毛不拔要好看,说道:“我们剩的也不多,除了子弹还是子弹,你要是吃子弹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
阿木接住抛过来的干粮,握在手里看了看,虽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他看出东哥犹豫,不舍,不甘心。他就是那种人,别人越不舍他越要让别人失去,以此为乐,他盯着东哥的M4瞧了又瞧,忍不住道:“你看我这,还是把喷子,能不能匀一把正经步枪给我用用?再匀点子弹!谢谢啊!”
贪得无厌!东哥心里一急,莫名就暴躁起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但他还是卸下M4抛给阿木,又丢下40发空包弹,刚好一梭子,警告道:“你别他娘的没完没了啊,别再问我要东西了,问了也没有!”
阿木如愿以偿得了枪,将弹夹填满,微笑道:“放心,不问你要了,有这些够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出去以后我们干一票大的怎么样?干成了就当报答你这赠枪之情!”
东哥脸色又变:“你想干什么?”
阿木嘿嘿笑道:“食物补给可全是空投给的,靠自己搜物质,能有一些武器装备不错了,吃的就差些,树根树皮草茎,虽然是纯天然绿色食品绝对养生,但我牙口不好,肠胃娇嫩,吃不了粗粮!除非自己打猎。”
东哥惊讶,这人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你打算抢空投?……”确实是,再不弄点食物补给,下一个吃树皮的就是他们了。
东哥话还没说完,阿木摆摆手道:“抢空投算什么,我要抢的是空投车!”
野心不小。
东哥嗤笑一声,这人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否定道:“抢空投车?你想太多了,就凭你这一把鸟铳几十发子弹,就想抢空投车?痴人说梦。”
阿木一脸贼笑,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拼武器装备硬抢肯定不行,得用这!”
东哥回头望了一眼石门,望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小天使,一时间脑袋空白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雇佣兵,受伤,死亡……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唯独不敢想出不去会怎么样。
门口外的“轰隆”声接二连三一股土灰味扑鼻而来,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原以为扒拉开洞口的碎砖块还能出去,如今看来地道是全塌了。东哥侧目瞪了阿木一眼,脸色特别难看,咬着牙:“拜你所赐。”
阿木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没想到,这个地道这么不经炸……”他倏地又一腔懊悔说道:“眼下这种情况,还不知道这个石室会不会塌?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看过地理,不知道是不是风水宝地,旺不旺子孙后代?”
东哥轻哼一声,拧开小天使随身的水壶,缓缓往她嘴里倒了一些水,她发白的唇这才红润些,脸色也渐渐好转。他一边说道:“你都死了,哪来的子孙后代!”
言之有理。
一句话被堵得严严实实,阿木脸都绿了,可现在不是起争执的时候,他还得忍着。他抖了抖隐隐作痛的肩膀,已经能活动自如了,缓缓踱着步,不停打量着室内的空投箱,不禁感慨:“这得追多少空投?还能全身而退?果然是空投之王。”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从哪搬进来的?他笃信这里有出口,于是不停的上蹿下跳四处翻找。
东哥思索着,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阿木:“你是怎么把小天使吊上去的?”
阿木两眼一瞪,嘴巴张得老大,委屈得大喊冤枉,表情特别无辜,道:“我可比窦娥还冤,我没有把她吊上去啊!”
阿木的直接否认使事情又复杂了起来,如果不是阿木所为,那又是谁?想到这个问题,两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东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他,那怎么解释进来时看到的一幕?难道真的是鬼面人?不信问道:“不是你还有谁?你还有同伙?”
说起这事,阿木也觉得奇怪,说道:“哪来的同伙,我就一个人好吗?那,那,那啥,我承认是我捆了她,但我只是捆了她,我看地上有一根尼龙绳,我怕藤蔓不结实,这母夜叉又诡计多端,就用尼龙绳给她绑结实了,我真没有把她吊起来!”
东哥冷冷地盯着阿木,不信。
阿木挑了挑眉,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无所谓的说道:“是谁把她吊起来的等她醒了一问便知,你也不用那么着急给我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