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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军训

大一新生的军训,申若风被团长指名担任这次大一新生军训的教官。负责带领新生军训一连一排三班的教官。申若风对于这个新的任务有些迷茫,他心里有些忐忑,大学生,曾经自己无数次幻想过的生活,曾经大哥无数次向往过的生活,他不知道能不能很好地面对这些时代的骄子,生活的宠儿。他自己有些彷徨,但是只能静静地站着,等着新生的车辆到来。胡蓓蓓和寝室的室友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参加军训,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其它东西一律不许带。手机、零食、游戏机、小说统统不能带。要是被发现还要受到处分的。大家人人自危,但是又到处打听你带什么,她带什么。就怕自己少了,也怕自己多了。刚刚离开父母的孩子,第一次碰上这么严格且恐怖的情况,还是有点慌张和紧张的。申若风看到汽车缓缓驶入军营,这里是连队特意单独辟出的供给本次大学生军训的场所,这里离真正的军营还是有很远的距离的,但是对于大学生来说,这里已经足够了,训练场,宿舍楼,食堂,打靶场,行政楼,一应俱全,已经是非常完美的军训场所了,而且还是属于部队范围的,也算是真正在军营里军训了。汽车停下,大学生们带着行李陆续下车,学生们看到真正的军营还是很兴奋的,你一言我一语,一下子就热闹非凡,胡蓓蓓站在人群中,欣赏着这军营的风采,她觉得这里很干净,很安静,很肃静。似乎这里与外面繁杂的世界是两个星球,这里似乎完全不像是繁华的都市一角,似乎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了。胡蓓蓓对这里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申若风看着这些蜜罐里长大的大学生,看着他们好奇的眼神,兴奋的表情,他的心里也有些好奇。但是,他更多的是面无表情。团长简单介绍了情况,说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话,就让各班的班长把学生们各自带回。胡蓓蓓跟着按照学号分配的自己队伍慢慢往前走,她就是在申若风的一连一排三班。申若风看着自己班的学生们,其实大家的年纪都相近,但是,看着这些稚气未脱的脸庞,他觉得自己要比他们老很多,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不是一代人的感觉。他对于自己内心这种想法感动恐惧,明明只差几岁,为什么他没有那么潮气蓬勃,为什么他没有那么清澈明亮,为什么他没有那么无忧无虑。他不敢再多想。胡蓓蓓看着别的班的教官很快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可是自己班的教官却沉默不语,她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教官,高高的个子,应该有一米八左右,匀称的身材,看着骨干但不单薄,英俊的脸庞,深邃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微薄的嘴唇,胡蓓蓓有些失神,这位教官很帅,而且非常帅。一个班的女生都这么认为,因为有人窃窃私语说道:“好帅啊!好看啊!”走到宿舍楼下,申若风让大家立定,他面对着自己将要相处一个月的大学生士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些胆大的女生说道:“教官,你叫什么名字啊?”一阵笑声,申若风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叫申若风,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一连一排三班的的教官。你们可以叫我申教官,以后在连队里提问要先喊‘报告’,教官同意后才可以问问题。明白了吗?”申若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威严,而且让人感觉很严肃,同学们被威慑住了,笑声没有了,申若风说道:“明白了吗?大声回答。”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明白了。”申若风接着说道:“大家现在回宿舍休息,换上你们各自的军装,整理好内务,中午12点在楼下集合,会有集合的号声,大家听到号声必须马上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下楼集合,要求:穿戴整齐、保持安静、行动迅速。大家都明白了吗?”同学们大声回道:“明白了。”申若风一声解散,大家都快速地上楼了。胡蓓蓓经过申若风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她看着这位年轻的教官,她觉得他的眼神很深,似乎里面一汪深不见底泉水,似乎有一种吸引力,胡蓓蓓不自觉地想看看。申若风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盯着看,他有些紧张,但是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看什么?还不快去换衣服?”声音是冰冷的、严肃的、有些凶,可是胡蓓蓓却觉得他是装的,胡蓓蓓笑着说道:“是,教官。”胡蓓蓓只是习惯的微笑,她对谁都是笑盈盈的,可是对于申若风来说,这个笑,这样的笑是第一次见。像春天的光,像春天的雨,像春天的花朵,从村里到部队,从家人到战友,他没有看到过这么明媚好看的笑容。他有些莫名的紧张。他看着空空的楼梯转身走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觉得是自己第一次当教官不适应,他需要再严肃一点,才能更好地让自己完成教官的任务。

胡蓓蓓走进宿舍,干净明亮,整齐的床铺,每张床上都放着蓝白相间的迷彩服,胡蓓蓓最喜欢蓝天白云的颜色,一间宿舍八个人,上下铺,没有大学寝室的写字桌,只有一排小柜子和一排小凳子。姑娘们嘻嘻哈哈地互相认识起来,有体育系的、有外贸系的、有外语系的、还有中文系的,大家都是大一新生,很快就熟络了起来。睡在胡蓓蓓上铺的是外贸系的范小鱼同学,她长得很娇小,大大的眼睛,黑黑的头发很招人喜欢。女生们开始换衣服,一边换,一边有人说:“你们发现了吗?我们的教官最帅,而且最严厉。”有人说:“是啊,他真的好帅啊!比明星还要帅。”有人说:“穿军装太好看了!”有人说:“他有点凶,我怕他。”还有人说:“他不会整我们吧?”七嘴八舌,说说笑笑,胡蓓蓓却觉得这个教官有很多特别的地方,像个迷,像个很有吸引力的迷。胡蓓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她就是很想了解他,很想看清楚他。

“嘀嘀,嗒嘀嗒,嘀嘀,嗒嘀嗒。”是集合的号声,整个宿舍楼一下子慌乱起来,找帽子的,找鞋子的,找皮带的,总之每个房间都是鸡飞狗跳,一团乱七八糟,胡蓓蓓拉着范小鱼往楼下跑,看到楼下各个班级的教官已经站在门口看着手表,胡蓓蓓拉着范小鱼一口气跑到了自己教官的身边,申若风看着胡蓓蓓换上了迷彩服,梳起了高高的马尾,整个人看着精神了很多。申若风想起了那个微笑,他似乎记住了这个微笑,记住了这个女孩,他立刻转头,他不想被人发现。胡蓓蓓看着深邃的眼睛,可是一下子他就转头了,胡蓓蓓有些失望。

集合完毕,有些同学最后跑出了宿舍大门,衣服穿得乱起八糟,教官们似乎有些生气,根据各个班级集合的情况,依次排出可以进食堂的顺序,结果我们班第一,我们可以第一个进食堂吃饭。胡蓓蓓心里很高兴,因为一大早出发,3个小时的车程,然后又是分班,又是换衣服,又是整理东西的,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第一个进食堂,那就是可以马上吃饭了,太好了。胡蓓蓓兴高采烈地跟着同学一起走进食堂,看着其他班级羡慕的眼神,胡蓓蓓觉得自己班都是好样的。没有猪队友。可是,第一个进食堂,并不代表可以第一个吃饭,四个人一张桌子,一桌子的好吃的,馒头、米饭、鸡腿、白菜、鸡蛋、排骨汤,胡蓓蓓眼睛都直了,可是进去之后,大家只能站在桌子前,不能坐下,更不能吃了,胡蓓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看着申若风,她的眼神表示她很饿,她的眼神在问为什么不能吃,申若风看出胡蓓蓓的心声,但是他没有说话,胡蓓蓓一直盯着他看,他似乎被她可怜的眼神逼迫了,似乎有些不忍,他走到胡蓓蓓桌子的一边,轻声说道:“大家都不能动,军队的规定,一定要等最后一个班级进来后,大家才能一起开饭。”最后一个班级进来,那么他们就要看着一桌子好吃的,不能动,只能看着,肚子已经饿得抗议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能看不能吃,这是什么折磨啊!胡蓓蓓哀怨地看着申若风,像是可怜的小狗狗,申若风觉得自己经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他快速地走开了。他的心里又开始紧张了,为什么这个女孩所有的表情都会让他紧张呢?

胡蓓蓓看着申若风的背影,心里感叹教官原来在部队里是这样过日子的,看着饭不能吃,第一名原来不如最后一名,他过的太可怜了。胡蓓蓓盯着食堂的大门,三个连队,九个排,三十个班,天爷,所有的班级都进来,胡蓓蓓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祈祷所有人赶紧的,千万别磨蹭,直到最后一个班级进来站好,胡蓓蓓已经饿得站不住了,第一名的从进来已经站了二十分钟了。胡蓓蓓觉得自己已经快饿晕了,不过幸好都进来了,可以坐下吃了吧。听到教官们喊道:“大家一起唱军歌,‘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预备唱!”胡蓓蓓彻底傻眼了,唱歌,吃饭为什么要唱歌,可是整个食堂的无语且无辜的同学们都唱了,为了吃上一口饭,还要唱歌,有气无力地唱着,胡蓓蓓已经觉得自己饿过头了,唱的什么词都不知道了。终于,一首歌唱完,胡蓓蓓已经觉得眼睛开始花了,她觉得不指望吃饭了。忽然,教官们喊道:“全体都有,坐下,吃饭!”吃饭,是可以吃饭了吗?大家都已经饿得迷糊了,谁都不敢动,申若风走到胡蓓蓓这桌边上,说道:“坐下吃饭。”四个女生,立刻坐下,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就像是几百年没有吃过饭。申若风看着饿坏了的同学,有些好笑,但是也有些不忍心,他轻声地说道:“不要急,太饿了,不能吃太快,慢慢吃,不然一会儿会肚子疼。”大家都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有胡蓓蓓听到了,她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抬起头看着申若风英俊的脸庞,胡蓓蓓说道:“嗯嗯,我们知道了,谢谢教官,你赶紧去吃饭吧。你也饿了吧。”灿烂的笑容,申若风有些吃惊,这个女孩子这么温暖,自己已经很饿了,她还在担心别人饿不饿。申若风有些感动,有些说不出的情绪。但是,很快他就掩饰了,他看了一眼胡蓓蓓,转身离开了。

大一的军训就这样在狼吐虎咽中开始了。教官和大学生,申若风是教官,胡蓓蓓是学生。一个月的军训,一个深邃的眼神,一个灿烂的微笑。大学生觉得教官似乎很有故事,她有一种探索的冲动。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特别想了解一个人,了解他严肃面具下的真实样子,了解他的喜怒哀乐,了解他的全部。大学生对于这个严厉的教官感觉很不一样,很特别,很神奇。教官觉得这个大学生似乎有特别,他有一种慌乱的感觉。他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在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教官对于这个可爱的大学生感觉很不一样,很特别,很神奇。

一个想去了解更多,一个不自觉地被吸引,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没有预告,没有准备,没有提醒,一切都是在不经意中就这样产生了。有时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有时一个味道就能让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有时一个动作就能让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没有道理,一切都是在没有逻辑的情况下就这样发生了。缘分就是如此奇妙的东西,它是随意来去的,准备好了,它不一定来,没有准备,它却偏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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