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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笑笑的初中生活

重组家庭经营起来很难,邱芙蓉一直觉得生活大概就该这样,竭尽全力陪伴孩子成长,痛并快乐着。从笑笑上初中后,邱芙蓉才体会到什么叫煎熬,离婚之殇才正式开始。笑笑升入初中,家里也遭逢多事之秋。文文的爷爷奶奶轮番病倒,老人虽有三子一女,因为邱芙蓉在医院工作,老人住院和出院后康复,很多事情责无旁贷落到了赵直帅和邱芙蓉的肩上。家里一下多了两位病弱的老人和文文的姑姑,顿时热闹非凡。爷爷得的病是肺癌,需要静养,营养充足,吸氧,心情愉快。奶奶没有文化,年龄也大了,头脑有些不清楚,只是一味地闹着要回老家。平时邱芙蓉和赵直帅上班的时候,照顾老人的重担落在文文的姑姑一个人的肩上,姑姑快人快语是个直肠子的,年轻时因为早恋曾一度和父母闹的关系很僵。这三个人在家里,爷爷经常委屈忧郁地哭,奶奶就是每天大着嗓门闹着回老家,骂姑姑不听话,缺心眼,不会照顾人,没出息,恨不得每天把几十年前的旧账翻几遍……赶上赵直帅下夜班休息了,吵闹中又多了一股力量。赵直帅本来就有慢性肝炎,这次一下激发他肝功能严重破坏,也需要住院调理。草草地住院一个星期,症状得到控制后就迫不及待要求出院回到家里,在家口服保肝药和每周去医院打一次长效干扰素,干扰素副作用很大,打完针要发烧3~4天,烧的赵直帅浑身难受,但他实在放心不下这一大家子人啊!所以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每天暴脾气点火就着。邱芙蓉每天回到家安慰了这个安慰那个,但她才是最心急如焚的那一个。文文还好,忍受了半年,考上高中住校去了,不用每天面对家里这糟糕的一切。笑笑就不一样了,初中最关键的求学黄金期,又是最敏感的青春期里,加上从小笑笑和自己的爷爷感情最好,爷爷奶奶说话办事又是很有分寸,和善温暖的,如今每天面对这样糟糕的日常,邱芙蓉感觉笑笑也日益变得浮躁,暴躁易怒,敏感偏激。邱芙蓉急于改善笑笑的现状,积极参与家长自发组织的学习小组———本班六个孩子放学后一起到合租的地方写作业,讨论当天所学知识,每天有一个家长值班,邱芙蓉特别积极为学习小组做力所能及的贡献,就为了笑笑能在一个安静,温馨,充满爱的学习氛围中度过自己的课余时间。即使这样,笑笑依然是愤愤不平地看不惯,私下里和邱芙蓉说:“你到底看上他哪儿了?我就是不喜欢这种双标的人,我爸平时怎么要求我们孝顺尊重长辈的?他又是怎样做的?和自己的妈大吵大闹,算什么素质?”邱芙蓉避开爷爷奶奶和姑姑把文文和笑笑叫在一起,郑重和俩孩子说:“爸爸的病很严重,需要让他心情愉快才行。如今爸爸每周打针,药物导致他长期发烧,他每天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这病按要求该住院治疗的,我也该请假陪着他,但是他不放心你爷爷奶奶,也体谅我长期请假不现实,都是自己默默扛下了。他这个病导致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你们俩孩子都要多担待,体谅他好不好?爸爸如果倒下,对咱们家来说,基本上相当于天就塌了。”文文说:“妈,我以后要当个医生,我要治好爸爸的病。”笑笑说:“我尽量努力不惹爸爸生气,希望爸爸早日好起来。”邱芙蓉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觉得很欣慰。

虽说大家都很尽力地想把日子过好,可这复杂的困境太难熬了。快到元旦了,笑笑想在元旦晚会表演快板,在自己房间认真练着。邱芙蓉在厨房做饭,赵直帅刚调解姐姐和母亲的矛盾没调解好反而又大吵一架。赵直帅没好气地躺在床上,听着笑笑屋传来的快板声,心里一阵阵控制不住的抓狂,他忍不住喊到:“笑笑,别打快板了,烦死了!”笑笑委屈地应了一声,跳下床把房门关上,回屋接着练习。赵直帅敏感的神经被笑笑的快板声一声声刺激着,他蹭一下跳下床,冲到自己屋外,一把推开笑笑的门,大吼:“你聋了吗?让你别打快板了听不到吗?爸爸听的快烦死了。”笑笑说:“我这元旦晚会要表演的,不练怎么行?我都把门关好了,你还想怎么样?动不动就说死,死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吓唬谁呢?”赵直帅火冒三丈伸手就想打笑笑:“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早点儿死呢?”笑笑毫不示弱地喊:“那你去死啊!”邱芙蓉闻声跑过来,吓得心惊肉跳,一把抓住赵直帅的手哀求到:“老公,看在我们的情份上,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不能靠打孩子解决问题,交给我,我能处理好的……”赵直帅气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狠狠地转身回屋,抛下一句:“慈母多败儿,你就这样惯着吧,”邱芙蓉关好门,耐心地哄着笑笑,:“妈妈知道你晚会上想演出,多练习本没有错,但刚才爸爸和奶奶刚吵过架,心情不好,而且他的病本身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你一定要和一个病人针锋相对吗?而且他是有恩于咱们的呀?你小时候病了时,我分身乏术,哪次不是他去学校接你来医院找我去看病?没有他的无私帮助和真心呵护,你怎么能平安长这么大,长这么好?”笑笑委屈地低吼:“别说了,我受够了,每次他无理取闹,你都让我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别针锋相对,还让我感恩,我感什么恩?什么无私帮助?还不是因为他在打你的主意?早知道要报这么多年也报不完的恩,我还不如当初直接病死!也比看着他那张喜怒无常的脸来的痛快。”邱芙蓉听的心里一阵阵心疼,等笑笑哭够了,说:“宝贝,在你的心里,妈妈是最好的人,他能和妈妈结婚,好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高攀妈妈了,对不对?”笑笑说难道不是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哪一点儿配的上我的妈妈?邱芙蓉说:“在妈妈心里,他就是安全感,是妈妈欣赏的那个人,虽说脾气确实有点儿喜怒无常,不会表达爱,但他为人踏实,心里爱着咱们,有担当,有责任感。你看妈妈对你的朋友是不是足够尊重和礼貌?你也该对妈妈的伴侣尊重和礼貌好不好?”笑笑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说过要尽量少惹他生气的。”邱芙蓉说:“笑笑真是个心胸宽广的男子汉,咱们去向爸爸道个歉好不好?”笑笑说:“这事儿翻篇就行了,道歉的话我说不出来。”邱芙蓉说:“病人最怕说死,刚才虽说是话赶话,但毕竟是你说了那样伤人的话,妈妈陪你一起去道个歉吧!”笑笑扭扭捏捏跟着邱芙蓉来到赵直帅的房间,赵直帅赶紧悄悄擦了擦眼泪,装的面无表情。邱芙蓉说:“老公,孩子来给你道歉了。”赵直帅眼泪忍不住又流出来。笑笑说:“爸,……”我错了却说不出口。赵直帅赶忙制止说:“别道歉了,知道错了就好,回屋玩儿去吧!”等笑笑出了门,赵直帅又是泪流满面,后爸也真不好当啊!邱芙蓉握住赵直帅的手说:“老公,万般委屈都是为了我少受点儿夹板气,我懂得。”赵直帅说:“你去做饭吧!我想自己安静会儿!”这个有泪不轻弹的男人,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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