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几天后。
羌菀睁开眼眸,入目的是华丽陌生的天花板。她微微敛眸,感受到手边的力道不由偏了偏头。
只见床沿上正趴着一个男人,男人眉眼精致如画,半边脸压在手臂上,高挺的鼻梁打下一片阴影。
他柔顺的碎发下,是紧锁的眉头,眼底泛着浓浓的乌青。
趴着的姿势乖巧又无害,宛若一只粘人懂事的大狗狗。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羌菀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弧度很淡,却是肉眼可见的温柔。
江浔屿睡的本就不熟,感受到动静,他疲倦地睁开眼,正对上羌菀的眸。
“你没事吧?”他只是怔了下便立马站起身,双拳紧握,满脸紧张。
羌菀大概看了下自己的身体,除了有些困倦已经没有其他很大的问题了,她回道:“并无大碍。”
“那便好。”江浔屿松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也稍稍松开。
当她吐完血昏迷的那一刹那,他真的遏制不住自己产生某些不太友好的想法。
如果她消失了,他定然不会苟活。
毕竟这条命是她给的,如果没有她,他早就在几百年前就死去了。
“这是你家?”羌菀不太习惯躺着与人说话,那会让她产生一股压迫感,于是边说边起身,试图坐起。
江浔屿比旁人更了解她,只是看看她的动作便知道她的想法,不由笑了笑:“你的身体目前还不适合坐起来,我坐下就好。”
羌菀顿了顿,倒没再坚持起身,只是问道:“家里就一个人?”
“嗯。”江浔屿颔首:“我家有私人医生,为了避免被医院的人发现,这才将你带了回来。”
羌菀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她只是有点担心自己神力耗尽医院那边的幻术还能不能支撑。
似乎是听到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江浔屿很快回应了她心里的担忧:“我让骆生去打听过了,在你昏迷的同一时间医院那边的你也消失不见了。不过万幸的是没有人发现你是怎么消失的。”
不然心理阴影恐怕是逃不掉的。
知道了准确情况,羌菀倒是没有多少顾虑了,她又提了一个问题:“他们来找过我吗?”
她指的是原身的父母,让她现在喊他们爸妈,她不太能做到。
好在江浔屿能理解她说的是谁,“找过,不过都被我找理由搪塞过去了。短时间还可以找借口,但时间长了终究还是要露馅的,还好你醒了过来。”
说到最后,语气里还藏了些庆幸的情绪,那种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的感觉。
羌菀抿了抿唇,“先等我恢复一点实力再回去。”
“你在这想待多久都没问题。”江浔屿笑了笑,他支着下巴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羌菀微怔,她不太能应付这些,沉默了两秒还是转移了话题,“我之前给你的记忆里有关于邪祟的,不知道你梳理完了吗。”
意识到对方并不想细谈,江浔屿忍不住勾了勾唇,他顺着她的话回答,嗓音却充满了柔情。
“梳理完了。”他笑。